三 农村副业是棉纺织业经营的主要形式

全国南北直隶和十二个布政司包括七八十个府境内均有出产棉布的地区，这就有力地说明了，在明代，棉纺织已经发展成为一项十分重要的手工业生产。但是，棉纺织业的主要经营形式，仍旧是一种农村副业，专门以棉纺织为生的小手工业者虽有出现，可是为数很少，不仅没有手工工场存在，连雇用几个织工的作坊尚未曾发现。

家庭从事棉纺织副业，这在其他国家的历史上也是常见的。可是，在中国，这种家庭副业则具有许多自己的特点。从明代的具体历史条件看，大体上有下面三个方面。

第一，从事棉纺织副业的家庭极为普遍，地域不分南北，社会经济状况不论发达与否，只要条件许可（包括原料的供给和棉纺织技术的传播），几乎家家户户都从事。

江南苏、松、常、嘉、湖诸府，是明代经济最繁荣，棉纺织业也最发达的地区。松江各县，作为商品而生产的棉布相当多，但是纺织经营的主要形式仍旧是一种农村副业，“农暇之时，所出布匹，日以万计，以织助耕，女红有力”。嘉靖年间华亭人徐献忠也曾说，“松人妇勤苦”, “中户以下，自织小布，以供食”。苏州府各县，嘉定以产布称著，其地“纺织之勤，比户相属”。嘉兴府嘉善县与松江府毗邻，深受松江棉织业影响，“嘉善东近华亭，妇女勤杼轴”。温州府地处浙东，棉纺织业也相当发达，“其女红不事剪绣，勤于纺织，虽六七十岁老妪亦然。贫家无棉花、苎麻者，或为人分纺分绩，日不肯暇。其女工巧拙，视布之粗细为差”。福建、广东棉织业历史悠久，早在宋代其布即以“丽密”著称，到明代，这里的农家从事纺织副业者同样极其普遍。崇祯《闽书》记述：民“勤于耕耨，女虽至贫，纺织不出门，是以不至饥乏”。泉州府安溪县棉产丰富，“女工织纴，冬棉夏葛”。邵武地方民俗“男任劳，女任逸”。即使这样，这里的农家妇女“亦事纺绩，以衣其夫，故有夜浣纱而旦成布者，谓之机布，其余则贸易，以为利”。有关海南岛琼州府的记载说：“民习服布，专务农功，少事商贾，妇女少事蚕桑纹绣，专纺吉贝，绩麻布。”上述地区，大多是棉纺织技术传布较早，或棉纺织业较繁盛的地区。

山东、北直隶、湖广、江西、河南、山西等地区棉纺织技术传播较晚，纺织业发展比较微弱，棉纺织活计总是由农家妇女去完成。黄州府《罗田县志·风俗志》写道：“男事乎外，女事乎内”, “妇女幕浆缝裳，固其长也。……而有事于木棉，亦女工之最勤者也”。山东农家普遍从事棉纺织副业的现象已经反映到某些方志搜集的所谓农家“逐月事宜”条文中。崇祯《历城县志》卷七《风俗》记载：仲夏月（五月）麦始登，始治丝；季夏月（六月）黍始登，孟秋月（七月）谷始登，仲秋月（八月）木棉始登，妇纺织，仲冬月（十一月）农治粪，妇始织。某月干某活，这显然是指一个比较大的地区内农家的活茬安排。这表明棉纺织副业在鲁西农家生产中普遍占有重要地位，是显而易见的。至于河南和山西，直到万历年间，钟化民和吕坤还分别在这些地区督劝纺织，这正说明了棉纺织技术推广的迟缓。吕坤在山西太原城内督劝纺织的对象，主要是城市“无事妇人”。而钟化民在河南督劝纺织的对象，则完全是农村妇女。钟化民在《救荒图说·劝课纺织》中写道，“臣与邻村妇老计之，一妇每日纺棉三两，月可得布二匹”, “臣令各府州县，每遇下乡劝农，即查纺织之事，凡民家棉线多者，此勤于纺织者也，则呼其夫而赏劳焉。棉线少者，此惰于纺织者也，则呼其夫而责戒焉”。不难看出，直到明代后期，家庭副业仍然是棉纺织业中占支配地位的生产方式，因此，政府官吏为保证封建国家财政收入而对农家纺织勤加督劝。

第二，棉纺织副业是支持小农忍受封建剥削，维持生存的重要手段，是小农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国的农业生产水平，由于长时间的封建制度的束缚，一直是非常低微的。地租和赋税，不仅要占去全部剩余生产物，而且经常要侵吞大部分必要劳动生产物，威胁着农民的生存。在明代农民中，农田收入不敷支出的现象到处明显存在。吕坤《实政录》记载：河南“梁宋间，百亩之田，不亲力作，必有佣佃。……佃户缺食便向主家称贷，轻则加三，重则加五。谷花始收，当场扣取，勤勤一年，依然冻馁”。南直隶徽州府地处皖南山区，山多地少，土地贫瘠，农田收入低微。休宁县“斗入麦收，堇不给半。饷多仰取山谷，甚至采薇葛而食”。歙县贫者不得不“日再食”, “食惟亶粥”。江西农田收入也十分微薄，“吉水之土，瘠薄削隘，物力无所出，计亩食口，仅可得什三焉”。这说明吉水地方70%的人需要依靠农业以外的副业维持生存。江南苏松地区以富庶著称，每亩田产量虽可达二三石，少亦一石左右，而私租之重，至有一石六七斗，少亦八九斗。因而，农民入不敷出现象同样严重存在。正德《姑苏志》卷13《风俗》中写道：苏州“农人最勤而安分，四体憔悴，终岁不休……至于收获之余，公税私债，偿责之外，其场遽空者十八九”。嘉靖年间华亭人何良俊也说过：“农夫终岁勤动，还租之后，不彀三二月饭米。”为了缴纳地租和赋税之后还能生存下去，农民便不能不在从事农田耕作的同时还要兼营手工副业，离开了手工副业，就难以生存。而棉纺织业无论从其产品的实用角度，还是从其技术易于掌握的角度，都是农家赖以生存的理想副业，比之丝麻制作更适合农家的需要。

棉纺织副业在明代农家经济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当时人早就作过充分肯定。明末清初浙江桐乡人张履祥，针对其家乡的农村副业写道：“吾乡女工，则以纺织木棉与养蚕作绵为主。随其乡土，各有资息，以佐其夫。……夫妇女所业，不过麻枲茧丝之属，勤惰所系，似于家道甚微，然勤则百务俱兴，惰则百务俱废。”万历年间人钟化民，针对河南棉纺织副业经营说：“一妇每日纺棉三两，月可得布二匹，数月之织，可供数口之用，其余或换钱易粟，或纳税完官。”浙江和山东农家棉纺织副业所起的作用，对于其他地区有普遍重要意义。

在中国这样一个有几千年封建历史的社会中，一家一户一直是进行社会再生产的基本单位。这种分散孤立的小生产，最重要的必需品莫过于衣食两种，因此，在任何地区，凡是从事棉纺织副业的农家，其目的首先是自用，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特别需要指出的是，这种自用的一面，往往从一开始就和纳税完租、换钱易粟的一面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而且，在很多场合，后者甚至更为重要。徐献忠在《布赋》申诉说的农妇农夫“手不停机，而终岁无衣；穷年讫讫，而不赡其口”的悲惨情景，正是农民贫困生活的生动写照。

有明一代近三百年间，松江人民依靠棉纺织业的支持，担负着百万石的苛重赋税，这是徐光启《农政全书》中早就揭露过的事实。山东棉纺织业历史不长，入明以后才有比较明显的发展。《明实录》记载从明初开始政府就不断用田赋粮米折征棉布的办法，从这个地区搜刮大量棉布。洪武二十年，青州府旱蝗，“民艰食”，朝廷竟命令该府秋粮以“绵布代输”，一次就折粮36495石。在明朝政府向各地征敛棉布实物赋税中，山东的负担总是最重。洪武二十九年，诏给北平、辽东、山西、陕西四都司所属卫所棉布共215万匹，其中北平都司60万匹，辽东都司55万匹，“俱以山东布政司所征给之”。这一年山东上供棉布竟达115万匹之多。万历六年，全国实行一条鞭法，折银制度基本确定，用棉布代纳的税粮，再度变为以银缴纳，全国继续以实物形式征收的棉布不过178万匹，其中山东一地竟负担601937匹，占全数1/3。前引成化年间的资料已经说明，山东担负的大量布解任务，均属山东本地土产，是民间以粮一石折布一匹缴纳上来的。山东农民依靠自产棉布来负担沉重的封建剥削的事实，还可以从山东所产布匹的不同种类上得到说明。万历年间济南府历城县志就有这样的记载，摘录如下：

 

平机布，棉线所织，土民皆衣此。

刘子诗曰：“清砧催却金刀动，寒夜频闻轧车声。”

阔布，亦棉为之，粗而长，此解京者。

刘子诗曰：“遍征闾里竭民力，散作边关御士寒。”

小布，亦棉为之，粗而短，多为边塞所市。

刘子诗曰：“但凭机上穿梭手，换得边庭市贡钱。”

 

“寒夜频闻轧车声”, “遍征闾里竭民力，散作边关御士寒”等诗句，不仅反映了农家彻夜从事棉纺织副业的情景，而且清楚说明政府用来供边军使用的棉布，正是遍征民间得来的。如果再用全省实征税粮米麦总数与折征棉布数比较一下，就能把棉纺织副业在支持小农负担封建剥削上所起的作用显示得更加清楚。据《明会典》记载，洪武二十六年山东实征税粮米麦总数是2578917石，洪武二十九年所征棉布，如上引《明实录》记载为1150000匹，按政府规定布一匹折粮一石的比率换算，即当田粮1150000石，征布部分占实征税粮总数约44.5%；万历六年，山东实征税粮米麦总数为2850937石，该年所征布额601937匹，当粮601937石，征布部分占实征税粮总数约21.1%。农家依靠棉纺织业负担的封建剥削达到这样高的比率，这就把农民为什么需要棉纺织副业的原因表现得再清楚不过了。棉纺织业为什么能在全国范围内广泛发展？就因为农家都需要棉纺织作为副业。

第三，棉纺织生产任务通常是由农家妇女儿童利用农业劳动的每个间隙，甚至是靠无限制延长劳动时间去完成的。从明代史书中经常可以见到“煎脂夜作”、“通宵不寐”, “妇女勤纺织，早作夜休，一月常得四十五日”等描述。

棉纺织生产的操作者，都是家庭成员，当然也就谈不到工资报酬。既然不用支付工资，除了原料和简单的工具外（原料和工具往往也是自家生产的），几乎没有任何成本的限制，赚多赚少都可以。利用农业间隙进行副业生产，既不要额外的劳力又不费特别的时间，这就大大节省了钱财，又节省了时间。在同等技术条件下，其他形式的手工工场，是没有任何希望与之竞争的。针对鸦片战争以后中国土布对侵入中国市场的外国棉货所表现出的极顽强的抵抗力，1859年，马克思在《对华贸易》一文中明确指出：“为什么世界上最先进的工厂制度出卖其布匹的价格竟不能比最原始的织机上用手工织成的更便宜呢？我们上面已经指出过的那种小农业与家庭手工业的结合，解答了这个谜。”鸦片战争以后手工棉纺织业对抗外国棉货的历史，清楚地说明了明代农村棉纺织副业为什么能够长久地持续发展，而不曾被其他手工工场所替代的原因。

附录一

山东省

兖州府：嵫阳县、曲阜县、宁阳县、邹县、泗水县、峄县、金乡县、鱼台县、城武县、曹州县、曹县、定陶县、汶上县、济宁州、郓城县、东阿县、平阴县、阳谷县（1）；东昌府：高唐州（2）、恩县（3）、武城县（4）；济南府：历城县（5）、淄川县（6）、泰安州（7）、武定州（8）、滨州（9）；青州府（10）：安丘县（11）；莱州府（12）；登州府（13）。

以上资料见于：（1）嵫阳等十八县均见万历《兖州府志》卷24《田赋》;（2）乾隆《大清一统志》卷133引《万历府志》;（3）万历《恩县志》卷1《舆地志·物产》;（4）嘉靖《武城县志》卷2《户赋志·物产》;（5）崇祯《历城县志》卷7《风俗》;（6）嘉靖《淄川县志》卷2《物产》;（7）顺治《泰安州志》卷1《物产》;（8）万历《武定州志》卷1《地理志·物产》;（9）万历《滨州志》卷8《纪事·物产》;（10）嘉靖《青州府志》卷6《物产》;（11）万历《安丘县志》卷10《方产考第九》;（12）（13）均见嘉靖《山东通志》卷8《物产》。

河南省

河南府：洛阳县、偃师县、巩县、孟津县、宜阳县、登封县、永宁县、新安县、沔池县、嵩县、陕州、灵宝县、阌乡县、卢氏县（1）；开封府：尉氏县（2）、鄢陵县（3）、襄城县（4）、许州（5）、延津县（6）；彰德府：林县、武安县、涉县（7）；卫辉府：新乡县（8）、胙城县（9）；汝南府（10）：光山县（11）；归德府：宁陵县（12）；汝州：郏县（13）；南阳府（14）；邓州县（15）；怀庆府（16）。

以上资料见于：（1）洛阳等十四县均见顺治《河南府志》卷4《土产》;（2）嘉靖《尉氏县志》卷1《民业》;（3）嘉靖《鄢陵县志》卷3《田赋志》;（4）嘉靖《襄城县志·地理志·土产》;（5）嘉靖《许州志》卷3《田赋志·土产》;（6）康熙《延津县志》卷6《物产》引《正德志·物产》;（7）林县等三县均见嘉靖《彰德府志·地理志》卷2;（8）嘉靖《新乡县志》卷2《土产》;（9）顺治《胙城县志》卷上《物产》;（10）万历《汝南志》卷4《食货志·物产》;（11）嘉靖《光山县志》卷1;（12）顺治《归德府志》卷2《地理》;（13）正德《汝州志》卷3《物产》;（14）张履祥《近古录》卷1;（15）嘉靖《邓州志》卷10《赋役志》;（16）《明太祖实录》卷223，第4页。

北直隶

顺天府（1）：涿州（2）、蓟州（3）；保定府：高阳县（4）、雄县（5）；真定府（6）：南宫县（7）、藁城县（8）；大名府：内黄县（9）；河间府（10）：宁津县（11）、庆云县（12）、沧州（13）；广平府（14）；永平府：滦州（15）。

以上资料见于：（1）万历《顺天府志》卷3《食货志》;（2）嘉靖《涿州志》卷3《土产》;（3）嘉靖《蓟州志》卷5《土产》;（4）崇祯《高阳县志》卷1《舆地志》;（5）嘉靖《雄乘》卷上《风土》;（6）万历《真定府志》卷3《土产》;（7）嘉靖《南宫县志》卷1《地理志·方物》;（8）嘉靖《藁城县志》卷2《物产》;（9）嘉靖《内黄县志》卷2《田赋》;（10）嘉靖《河间府志》卷7《风土志·土产》;（11）万历《宁津县志》卷1《物产》;（12）万历《庆云县志》卷2《风土志》;（13）万历《沧州志》卷3《土产》;（14）嘉靖《广平府志》卷6《地之产》;（15）万历《滦志》《壤则·物产》。

山西省

平阳府。资料见于：嘉靖《山西通志》卷6《物产》。

陕西省

西安府：渭南县（1）、朝邑县（2）、高陵县（3）、富平县（4）、华州（5）、武功县（6）、咸阳县（7）；汉中府：略阳县（8）。

以上资料见于：（1）天启《渭南县志》卷5《物产》;（2）正德《朝邑县志》上卷《物产》;（3）嘉靖《高陵县志》卷2《户租志》;（4）嘉靖《耀州志》卷4《物产》;（5）隆庆《华州志·物产》;（6）正德《武功县志》卷2《物产》;（7）万历《咸阳县新志·田赋志·物产》;（8）嘉靖《略阳县志》卷3《版籍·土产》。

南直隶

松江府：华亭县（1）、上海县（2）、青浦县（3）；苏州府：太仓州（4）、嘉定县（5）、常熟县（6）、崇明县（7）；常州府：靖江县（8）、宜兴县（9）；扬州府：泰州（10）、海门县（11）、如皋县（12）；淮安府：海州（13）；凤阳府：颍上县（14）；应天府：六合县（15）；池州府：铜陵县（16）；庐州府（17）；徐州：丰县（18）。

以上资料见于：（1）正德《华亭县志》卷3《物产》;（2）弘治《上海县志》卷5《土产》;（3）顾炎武：《肇域志稿·江南六》;（4）崇祯《太仓州志》卷5《风土志》;（5）万历《嘉定县志》卷6《物产》;（6）崇祯《常熟县志》卷11《土产》;（7）万历《崇明县志》卷3《物产》;（9）崇祯《靖江县志》卷11《物产》;（9）万历《宜兴县志》卷4《土产》;（10）崇祯《泰州志》卷1《物产》;（11）顺治《海门州志》卷2《物产》;（12）嘉庆《如皋县志》卷8《方俗志》引《明人传》;（13）隆庆《海州志》卷2《土产》;（14）顺治《颍上县志》卷4《赋役》;（15）嘉靖《六合县志》卷2《土产》;（16）万历《铜陵县志》卷3《食货志·物产》;（17）万历《庐州府志》卷4《土产》;（18）隆庆《丰县志》上卷《地理志》。

浙江省

杭州府（1）：海宁县（2）、新城县（3）；嘉兴府：海盐县（4）、嘉善县（5）；绍兴府：余姚县（6）、上虞县（7）；宁波府：慈溪县、定海县、鄞县、奉化县、象山县（8）；台州府：黄岩县（9）；温州府（10）：乐清县（11）、瑞安县（12）；金华府：浦江县（13）；衢州府（14）：江山县（15）。

以上资料见于：（1）万历《杭州府志》卷32《土产》;（2）嘉靖《海宁县志》卷1《地理志·物产》;（3）万历《新城县志》卷1《风土志·物产》;（4）天启《海盐县图经》卷4《风土记》;（5）正德《嘉善县志》卷3《物产》;（6）嘉靖《余姚县志》卷6《风物记·物产》;（7）万历《上虞县志》卷9《食货·物产》;（9）慈溪等五县均见嘉靖《宁波府志》卷12《物土志·物产》;（9）嘉靖《黄岩志县》卷3《食货》;（10）万历《温州府志》卷2《民事》;（11）隆庆《乐清县志》卷3《财用》;（12）嘉靖《瑞安县志》卷1《民事》;（13）嘉靖《浦江县志》卷2《七产》;（14）天启《衢州府志》卷8《物产》;（15）天启《江山县志》卷3《物产》。

湖广省

承天府：景陵县、潜江县（1）、沔阳县（2）；襄阳府：襄阳县、宜城县、南漳县、枣阳县、谷城县、光化县、房县、竹山县、上津县、均州（3）；德安府（4）；黄州府：蕲州县（5）、罗田县（6）；荆州府：归州县（7）；岳州府：平江县（8）、华容县（9）；长沙府（10）；常德府（11）；永州府：江华县（12）；郴州：宜章县（13）。

以上资料见于：（1）景陵潜江均见万历《湖广总志》卷12《方产志·承天府》;（2）嘉靖《沔阳志·食货志》;（3）襄阳等十县均见天顺《襄阳府志》卷1《土产》，房县、竹山县、上津县明成化十二年后改属郧阳府；（4）万历《湖广总志》卷12《方产志·德安府》;（5）嘉靖《蕲州县》卷1《土产》;（6）嘉靖《罗田县志》卷1《风俗》;（7）万历《归州志》卷1《物产》;（8）隆庆《岳州府志》卷11《食货志》;（9）万历《华容县志·物产》;（10）嘉靖《长沙府志》卷3《食货志》;（11）嘉靖《常德府州》卷8《食货志·物产》;（12）万历《江华县志》卷2《地理·物产》;（13）万历《郴州志》卷11《食货志·物产》。

江西省

饶州府：余干县（1）；九江府：德化县、德安县、瑞昌县、湖口县、彭泽县（2）；临江府（3）：清江县（4）；抚州府：东乡县（5）；赣州府：瑞金县（6）。

以上资料见于：（1）康熙《余干县志》卷2《土物》引《明朝旧事》;（2）德化等五县均见嘉靖《九江府志》卷4《食货志·物产》;（3）隆庆《临江府志》卷6《农政》;（4）崇祯《清江县志·户产志》;（5）嘉靖《东乡府志》卷上《土产》;（6）康熙《瑞金县志》卷4《食货志》引《隆庆事》。

福建省

福州府（1）；建宁府：浦城县、松溪县（2）；兴化府（3）；泉州府：晋江县、南安县、东安县、德化县、安溪县、同安县、永春县（4）；邵武府：泰宁县（5）；延平府（6）：尤溪县（7）。

以上资料见于：（1）（2）（3）均见弘治《八闽通志》卷25、26《土产》;（4）晋江等七县均见万历《泉州府志》卷3《舆地志·物产》;（5）嘉靖《邵武府志》卷2《山川》附《物产》;（6）嘉靖《延平府志·食货志·物产》;（7）嘉靖《尤溪县志》卷4、《田赋志》。

广东省

韶州府（1）；琼州府（2）：儋州、昌化县、崖州（3）；潮州府（4）；廉州府（5）：钦州（6）；惠州府：兴宁县（7）；肇庆府（8）；高州府（9）；广州府：南海县（10）。

以上资料见于：（1）嘉靖《韶州府志》卷2《土产》;（2）万历《广东通志》卷59《琼州府·土产》;（3）正德《琼台志》卷9《土产》;（4）顺治《潮州府志》卷1《物产考》;（5）万历《广东通志》卷53《廉州府·土产》;（6）嘉靖《钦州志》卷1《风俗》;（7）正德《兴宁志稿本》卷3《风俗》;（8）万历《广东通志》卷47《肇庆府·土产》;（9）万历《广东通志》卷51《高州府·土产》;（10）崇祯《南海县志》卷6《食货志·物产》。

云南省

临安府；楚雄府；蒙化府；景东府；元江军民府；顺宁府；新化州；者乐甸长官司（1）。

资料见于：临安等八府州均见万历《云南通志·地理志·物产》。

广西省

资料见于：万历《广西通志》卷42《杂记·物产》。

四川省

重庆府：合州（1）；潼川州（2）。

以上资料见于：（1）万历《合州志》卷1《土产》;（2）万历《潼川志》卷8《食货志》。

附录二

南直隶

松江府：上海县（1）、华亭县（2）；苏州府（3）：嘉定县（4）、太仓州（5）、常熟县（6）、昆山县（7）、崇明县（8）；常州府：宜兴县（9）、江阴县（10）；镇江府（11）；扬州府：如皋县（12）；徐州：丰县（13）；庐州府（14）；徽州府：祁门县（15）。

以上资料见于：（1）嘉靖《上海县志》卷1《物产》;（2）正德《华亭县志》卷3《物产》;（3）正德《姑苏志》卷14《物产》;（4）万历《嘉定县志》卷6《物产》;（5）崇祯《太仓州志》卷5《风土志·物产》;（6）嘉靖《常熟县志》卷4《食货志》;（7）嘉靖《昆山县志》卷1《土产》;（8）万历《崇明县志》卷3《物产》;（9）万历《宜兴县志》卷4《土产》;（10）万历《江阴县志》卷4《风俗》;（11）万历《镇江府志》卷30《物产·布帛》;（12）嘉庆《如皋县志》卷8《方俗志》引《明人物传》;（13）隆庆《丰县志》上卷《地理志》;（14）万历《庐州府志》卷4《土产》;（15）万历《祁门志》卷2《地理志·土产》。

浙江省

嘉兴府：海盐县（1）、嘉善县（2）、秀水县（3）；湖州府：乌程县（4）；杭州府；海宁县（5）；绍兴府：余姚县（6）、上虞县（7）；台州府：黄岩县（8）；温州府：乐清县、永嘉县（9）；金华府：浦江县（10）；宁波府：鄞县、慈溪县、奉化县、定海县、象山县（11）。

以上资料见于：（1）天启《海盐县图经》卷4《风土记》;（2）正德《嘉善县志》卷3《物产》;（3）万历《秀水县志》卷3《食货志·物产》;（4）光绪《乌程县志》卷29《物产》引《崇祯县志》;（5）嘉靖《海宁县志》卷1《地理志·物产》;（6）嘉靖《余姚县志》卷6《风物记》;（7）万历《上虞县志》卷9《物产》;（8）嘉靖《黄岩县志》卷3《食货志》;（9）万历《温州府志》卷2《风俗》;（10）嘉靖《浦江县志》卷2《土产》;（11）鄞县等五县均见嘉靖《宁波府志》卷12《物土志·物产》。

福建省

建宁府：建安县、欧宁县、建阳县、崇安县、浦城县、政和县、松溪县、寿安县（1）；泉州府：晋江县、南安县、惠安县、德化县、安溪县、同安县、永春县（2）；兴化府：莆田县（3）；漳州府（4）；福州府：长乐县（5）；邵武府：邵武县（6）；延平府（7）。

以上资料见于：（1）建安等八县均见弘治《八闽通志》卷25《土产》;（2）晋江等七县均见万历《泉州府志》卷3《舆地志·物产》;（3）弘治《兴化府志》卷12《货殖志》;（4）（5）均见弘治《八闽通志》卷25《土产》;（6）嘉靖《邵武县志》卷2《风俗》;（7）嘉靖《延平府志·食货志·物产》。

广东省

广州府（1）；惠州府（2）；琼州府（3）；廉州府（4）；雷州府（5）；韶州府：仁化县（6）。

以上资料见于：（1）万历《广东通志》卷18《郡志·广州府·土产》;（2）嘉靖《惠州府志》卷7下；（3）万历《广东通志》卷59《琼州府·土产》;（4）嘉靖《广东通志初稿》卷18《风俗》;（5）万历《广东通志》卷55《雷州府·土产》;（6）嘉靖《仁化县志》卷2《土产》。

山东省

济南府：历城县（1）、淄川县（2）、滨州（3）；兖州府：汶上县（4）、定陶县（5）；东昌府：恩县（6）、莘县（7）；青州府（8）；莱州府（9）。

以上资料见于：（1）崇祯《历城县志》卷7《风俗》;（2）嘉靖《淄川县志》卷2《物产》;（3）万历《滨州志》卷8《纪事·物产》;（4）万历《汶上县志》卷7《杂志·物产》;（5）康熙《兖州府志》卷5《风土志》;（6）万历《恩县志》卷1《舆地·物产》;（7）正德《莘县志》卷2《土产》;（8）嘉靖《青州府志》卷6《物产》;（9）万历《莱州府志》卷3《物产》。

北直隶

河间府（1）：南宁县（2）、庆云县（3）、沧州（4）；保定府：高阳县（5）、雄县（6）；真定府（7）：藁城县（8）；广平府（9）；永平府：涞州（10）；顺天府：涿州（11）、蓟州（12）。

以上资料见于：（1）嘉靖《河间府志》卷7《风土志》;（2）王象晋：《二如亭群芳谱·棉谱》;（3）万历《庆云县志》卷2《风土志》;（4）万历《沧州志》卷3《土产》;（5）崇祯《高阳县志》卷4《食货志》;（6）嘉靖《雄乘》卷上《风土》;（7）嘉靖《真定府志》卷12《土产》;（8）嘉靖《藁城县志》卷2《物产》;（9）嘉靖《广平府志》卷6《版籍志》;（10）万历《涞志·壤则·物产》;（11）嘉靖《涿州志》卷3《土产》;（12）嘉靖《蓟州志》卷5《土产》。

河南省

开封府：鄢陵县（1）、襄城县（2）、尉氏县（3），许州（4）；卫辉府：胙城县（5）、新乡县（6）；河南府：洛阳县、偃师县、巩县、孟津县、宜阳县、登封县、永宁县、新安县、沔池县、蒿县、陕州、灵宝县、阌乡县、庐氏县（7）；汝南府（8）：光山县（9）；南阳府：邓州（10）；汝州：鲁山县（11）。

以上资料见于：（1）嘉州《鄢陵县志》卷3《田赋志·物产》;（2）嘉靖《襄城县志》《地理志·土产》;（3）嘉靖《尉氏县志》卷1《风土类》;（4）嘉县《许州志》卷3《田赋志·土产》;（5）顺治《胙城县志》卷上《物产》;（6）嘉靖《新乡县志》卷2《土产》;（7）洛阳等十四县均见顺治《河南府志》卷4《土产》;（8）万历《汝南志》卷4《食货志·物产》;（9）嘉靖《光山县志》卷1;（10）嘉靖《邓州志》卷10《赋役志·物产》;（11）正德《汝州志》卷3《物产》。

湖广省

德安府：应城县（1）；黄州府：黄冈县、黄坡县、罗田县、蕲州、黄安县（2）；汉阳府（3）：襄阳府：宜城县（4）；长沙府（5）；辰州府（6）；常德府（7）；岳州府：巴陵县（8）；荆州府：归州（9）。

以上资料见于：（1）万历《湖广总志》卷35《风俗志·应城县》;（2）黄冈等五县均见弘治《黄州府志》卷2《土产》;（3）天顺《大明一统志》卷59《汉阳府·土产》;（4）嘉靖《宜城县志》卷中《土产》;（5）万历《湖广总志》卷12《方产志》;（6）万历《辰州府志》卷3《田赋·物产》;（7）嘉靖《常德府志》卷8《食货志·物产》;（8）隆庆《岳州府志》卷11《食货志》;（9）万历《归州志》卷之一《物产》。

江西省

抚州府：东乡县（1）；九江府：德安县、瑞昌县、彭泽县（2）；袁州府（3）；临江府（4）；

以上资料见于：（1）嘉靖《东乡县志》卷上《土产》;（2）德安等三县均见嘉靖《九江府志》卷4《食货志》;（3）正德《袁州府志》卷2《物产》;（4）隆庆《临江府志》卷6《农政》。

陕西省

西安府：富平县（1）、高陵县（2）、朝邑县（3）。

以上资料见于：（1）嘉靖《耀州志》卷9《物产》;（2）嘉靖《高陵县志》卷1《建置》;（3）正德《朝邑县志》卷1《物产》。

山西省

太原府：太原县、榆次县（1）。

资料（1）太原、榆次二县均见于：吕坤，《实政录·民务》卷2。

云南省

云南府；临安府；楚雄府；大理府；永昌军民府；蒙化府；寻甸军民府；景东府；元江军民府；者乐甸长官司（1）；马龙他郎甸长官司；金齿军民指挥使司（2）。

以上资料见于：（1）云南府、者乐甸长官司等十府司均见万历《云南通志·地理志》卷214《物产》;（2）马龙、金齿二司见天顺《大明一统志》卷87《云南·土产》。

四川省

成都府：内江县、仁寿县（1）；酉阳宣抚司（2）；平茶洞长官司（3）。

以上资料见于：（1）内江、仁寿均见万历《四川总志》卷5《成都府》;（2）万历《四川总志》卷17;（3）万历《四川总志》卷18。

广西省

资料（1）见于：万历《广西通志》卷42《杂记五·物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