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道

一

一睁眼，我们身处一个集市中，发现周边站了很多身着标准宋朝服饰、满口河南话的人对我们指指点点。这是梦，我闭上眼睛，身下的石子硌得我背痛。

“王潇潇，你死了吗？”是刘凤仪，我翻身坐起来。

“刘刘，这是在拍戏吗？我们不是在博物馆吗，怎么到片场了？”

“谁搞的恶作剧，我们才不怕呢！”罗鲲说。

“这不是恶作剧，我的手机没有信号！我们穿越了！”韩玖容拿着手机大叫。只见不远处的她，上身着青色短金衫，刺绣花边，腰间配绣花裹肚，下着黄罗银呢长裙。头发盘着头顶挽髻，鬓间一支金凤钗随着她的话语摇晃。“韩玖容，你的衣服看起来好贵，赚到了。”我调侃着。

既来之，则安之。等我弄几幅宋徽宗的瘦金体回去给我爸当字帖。我拍拍身上的灰尘，对刘凤仪说：“刘刘，你和我是班上民选的班长和副班长，黄老师不在就只能我俩带领大家闯天下了。”于是我们开始清点人数，34个，一个不落下地全部穿越到了宋朝。

“欸，年轻人，你们不是要上南山吗？”一个扛着口袋的白胡子老头问。

“去南山干吗？”我问。

“去南山修道啊！”白胡子老头回答，“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不知道怎么走吧？今天我正好闲着，我领你们上山吧。”

“等等。”我转向大家，“肯定是个人贩子！”

“我看那人老实巴交的，应该不是坏人。”周卓尔说。

“人不可貌相啊，卓尔。”我马上否认周卓尔的想法。

“南山管饭吗？”陈柯蒙嚷嚷着。

“管饱！”老头说。

“我们这么多人，他能拿我们怎么样！”张泰圣泽说。

“听见有饭吃就不管不顾了，还能有点气节不？”我喃喃自语。

我们跟着老头糊里糊涂地就上路了。爬了半天才到南山的半腰，这时一群蒙面人闯了出来。“想从这里过，留下买路钱！”最前面的蒙面人喊着，抽出一把刀。我心想，中计了！老头拿起拐杖冲了上去与蒙面人厮杀，我看得目瞪口呆，转眼看看其他人，一个个吓得像木头一般。“愣着干吗，帮忙啊！”

“我们一没有武器，二没有力气，怎么帮？”张济彤大喊到。

“武器在那个袋子里！”老头大喊到。

原来老头在冲出去之前把那个袋子放在我的脚下。张济彤忙不迭地把袋子打开，突然袋子里飞出了一些粉末，那些粉末好像知道主人是谁，径直飞到我们每个人的手里，形成剑的形状。一道光从粉末形成的剑的剑柄中发出，那光并不刺眼，被光笼罩的剑身变成了真剑。我们34个人每个人的剑都不一样，就像各有各的特性。例如，我的剑是青绿色，剑格为一个小圆，小圆里有一只麒麟。韩玖容的剑是黄色的，剑格中有一只凤凰，雷恩雅的剑是紫色的，剑格中是一只蝴蝶，罗鲲则是红色，剑格中是一条龙……

金恬伊突然大叫了一声，莫名其妙地冲进蒙面人当中。“哇，坨子，勇气可嘉啊！厉害，厉害啊！”我在一旁幸灾乐祸道。她乱舞着剑，可一个敌人都没杀死，反倒被敌人看破了她压根儿不会武功，敌人想从背后攻击她，我快速地冲进去把敌人那一剑挡了回去。随后，另外32个人一齐上，虽然我们都不会武功，但毕竟人多势众，在我们一番乱砍后，蒙面人落荒而逃。

“恭喜你们，你们已经通过了第一关！”半空中传来一个年老的沙哑的声音。

“What？过关？你以为在打王者荣耀？”罗鲲不满地问。

“过了关，是不是可以吃饭了？”张济彤大叫。看来他是饿得不轻。

“哈哈哈，就这一关，你们已经通过了！来吧，上山吧。”那个年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走吧！接下来的路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白胡子老头拈着胡子，笑呵呵地说道。

等我们走后，那个老人扯下下巴的胡须、头上的假发，一个清秀的女人的脸显露出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她自言自语道。

二

南山，位于开封城郊，海拔不高，山势险峻。山顶上的建筑像王宫一样华丽。

“这是修仙的地方？这简直厉害了！”王澳南张大了嘴。

山门前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说：“欢迎，你们是新弟子吧？”她身着道服，十分朴素，不过依然掩盖不了身上明朗的气质。

“我们是来吃饭的。”陈柯蒙脱口而出，我把他往后一拉讪讪地笑着说：“这位道长，我们随一位老者上山拜师修仙，小人王潇潇，这些都是我的同……窗。”

“贫道，王莉，现在我领你们去你们的房间。哦，不，领你们去用餐。今天晚上就将举行分殿仪式，决定你们会到哪个殿学习道法。记得晚上的仪式需穿道服。”她边走边给我们讲。

“她让我们穿校服？”黄思睿一脸蒙地问我。

“睡仙，你又梦周公了吧，道服听成校服。”我瞪了她一眼。

三

那天晚上，我们正式进入南山的中心。这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正方形大殿，正中是一个祭台，祭台四周摆了一圈用翠玉做的小碗。大殿周围有四个殿，北边叫龙盘殿，南边为凤栖殿，西边为虎啸殿，东边为狼灵殿。大殿正南方有几十级玉石砌成的台阶，台阶最上面是个平台，平台上端正地摆着四张纯金打造的太师椅，上面坐着四个身穿道袍头戴道冠的道长。

“现在分殿仪式——开始！”最右边的道长声音很大很洪亮，震得我们鼓膜隐隐发疼。

一个道童拿着一根又细又小的银针走过来，吩咐每个人站在一只小碗前，然后让我们用银针在额头正中刺一滴血出来滴在碗里。我听到这里，冷汗涔涔。我们围成一个圈，李紫优优站在我左边，王仪敏在我右边。

“好吓人啊！”优优对我耳语道。

我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银针被一根根地传递着，终于还是传到了我的手里。该来的总是要来，我用颤抖的手拈着银针对准额头一戳，一阵麻，一滴热乎乎的液体顺着额头掉落在玉碗里。我长舒了一口气，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

“你们先闭目休养一会儿，待半个时辰后，就会有结果了。”最左边的慈眉善目的老者说。

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了，转头看看对面的朱鹏早已进入梦乡。他左边的李长泰也在酣睡，大饼似的脸上挂了一条涎水。过了一小时，我自己的脑子好像突然被扎了一下，疼痛难忍，尤其是额头，火辣辣的痛，“你的额头上有个啥？”我对斜对面的金恬伊叫道。

“怎么了？”

“你……你额头……额头上有一只在动……动……动的金色凤凰！”

“额头上有凤凰就是凤栖殿的弟子，有龙的是龙盘殿的弟子，有狼的是狼灵殿的弟子，有白虎的自然就是虎啸殿的弟子。王潇潇，你是龙盘殿的。”

“我们不是一个殿！”金恬伊绝望地说。这个结果对于同属“疯人族”的我俩确实有点残忍。

大家根据各自额间的图形迅速聚集在一起。

龙盘殿是我、周卓尔、黄思睿、肖可、陈田宇光、陈柯蒙、贝星辰、王澳南。

凤栖殿：李紫优优、黎子瑄、刘凤仪、李长泰、罗鲲、韩玖容、张济彤，金恬伊、张泰圣泽。

狼灵殿：王可人、余沁玟、赵佳芮、邹凌霄、朱鹏、刘岷轩、莫雅茜、穆成林、李祖燃。

虎啸殿：付哲、廖张娅雯、李朋儒、雷恩雅、何艾珈、李兴玮、熊雄、王仪敏。

分殿仪式结束后，已是深夜……

龙盘殿

第二天，我们开始了修道的第一天的课程。

第一节课是学习怎样驾驭手中的剑。

“把眼睛闭上，将气凝聚在眉心，心中默想：剑化为气，从眉心间进入你的身体，然后人剑合一。”我们的道长叫张媛，三十岁上下，皮肤白皙，身材高挑，一双大眼睛闪着温柔的光，放在21世纪也是美女一枚。

“每一支剑都有自己的魂，如果你的魂跟剑的魂合二为一，剑自然任你所用了。”

每个人都跃跃欲试，我闭上眼睛，心里默数：三、二、一。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除了因为饭吃得太多造成消化不良产生的肠气在肚子里游走外，身体里也没有多余的气可以聚集到眉心。“噗——”伴随着响声，一阵恶臭扑鼻而来。“谁把方向弄反了？往上聚的气往下聚了？”陈田宇光大叫。房间顿时笑声大作。“安静，修道需要静心，凝神聚气，集中精力！”张道长依旧好脾气地教导我们。她缓缓走到我的身边，用手轻抚我的百会穴，渐渐地我感到一股白光从眉心进入身体，脑海里除了我的剑便是一片空白。睁开眼，我的剑在空中盘旋。“我成功了！哈哈！我成功了！”

“你现在才成功吗？”陈田眯着眼睛，咧着嘴，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摇头晃脑地说。原来大家早就学会了，我是最后一个。

看着我们龙盘殿所有弟子都已人剑合一，我们的张道长满意地笑了。

凤栖殿

凤栖殿的第一节课是在大殿里学习唤凤术，道长名叫林鸿。

“学习唤凤术必须静心。”

“他说话像谁呢？”罗鲲说。

“很像街上招摇撞骗的半仙儿。”李长泰在整个凤栖殿里块头最大，足足高了大家一个头。“现在，我先教你们唤凤术的基本概念，男生的手四指并拢拇指上翘，女生的呈兰花指。”

“男子学唤凤术一定要有中气，女子学唤凤术要有柔气。召唤出的凤凰全凭你手中的动作而动。”

林道长马上做了一个示范，他的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云手，然后将左手的小臂重叠在右手的手腕上，一只金色的凤凰从指尖飞出。凤凰在大殿上空飞翔，林道长的手再一伸，说一声：“回！”那只凤凰就消失在大殿之上。“该你们了！”

罗鲲最先来，他飞快地做完了一系列的动作，可是他的“凤凰”是一小团火焰。

“用力太猛了！”林道长悠哉悠哉地说。

“知道了。”

黎子瑄慢慢地轻柔地做完一系列动作，可是指尖没有任何反应。

“你也失败了？”罗鲲问。

“我感觉有股能量在我手上积聚，可就是发散不出来。”

“把心再静下来……”林道长把声音拖长。

黎子瑄呼了一口气，将眼睛闭上，一只凤凰从她的手指间飞出，凤凰鸣叫了一声“回！”黎子瑄说着，那只凤凰便不见了。

“哇，好帅啊！”张济彤赞叹不已。

林道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其他人也来试试。”

刘凤仪也像黎子瑄那样做完动作，一只凤凰出现了。

“呼，还好上课听了讲！”刘凤仪吸了一口气。

优优也开始呼唤自己的凤凰，可她却不像黎子瑄、刘凤仪那样成功。“唉……”“没事儿，优优，继续努力，一定能成功！”与优优隔得甚远的韩玖容对她说。

“你说我要过去帮帮她吗？”罗鲲对在他前面的韩玖容说。

“切！”韩玖容用一个字回答了罗鲲。

“干吗？”

“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啊？”韩玖容说，“当我们这些人是智障啊？我告诉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滚！我只想增进同学间的友谊！不要乱想！”

“懒得理你，要是妖妖姐姐也在凤栖殿就好了，至少有人陪我说话。”

“王潇潇那个话痨在这儿，还不知道要闹腾成什么样！”

“啪！”罗鲲的后脑勺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是林道长，“上课说小话！当我是瞎子是吧？回去把口诀抄一百遍！”

“啊？！道长你逗我！一百遍？那韩玖容还讲了话呢，凭什么她不抄？”

林道长没有理会在后面抱怨的罗鲲，径直走到前面对大家说：“业精于勤，大家要勤加练习，下课。”

狼灵殿

狼灵殿的第一节课是在南山上的森林里上的，他们的导师则是南山的四大长老之一，石海军。石长老个字不高，精瘦，国字脸，浓粗的眉毛下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

“这节课，我来教大家一个仙术叫——御狼术。”

“御狼术？什么鬼？”王可人依旧那么伶牙俐齿。

“御狼术，意思就是控制狼群。”石长老回答道，“我给你们做个示范。”他伸出手从腰带里取出一块用金丝轻轻穿过小孔的精致汉白玉。“干吗用的？”余沁玟问了一句。

“看了就知道。”石长老将玉石放在嘴里，吹了一下，那声音悠扬动听。

一只狼的叫声从远处传来，不久更多的叫声纷至沓来。可是狼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不会法术失灵了吧？”听到弟子们小声地讨论着，石长老丝毫不慌，甚至嘴角浮出一丝微笑。

一群狼从远处飞奔而来，卷起一阵尘土，石长老迎了上去，客气地对头狼笑道：“狼兄为何现在才来？”

“部落出了点事，这是狼灵殿的新徒弟？”

“是呀。我想他们的第一节课由你这个狼王来上，行不？”

“当然可以！”在他们对话时，有人已经吓得连声都不敢出了。

石长老退到一旁，狼王走到中间，开始上课。

“石兄，麻烦你把金丝玉发给他们，谢谢！”狼王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充满威严，但那眼中闪烁的绿光，让人感到它的捉摸不定。就在弟子们观察它的时候，石长老已经在大家的手里一人放了一块玉石。

“好了，看看你们手中的玉石，每一块玉石上都有一只狼的雕像，每只狼的样子都不同。”狼王解释着。

“狼王，雕像有什么用？这些玉石来自哪里呀？”好奇的莫雅茜将问题一股脑地提了出来。

“这些雕像就是你们所控制的狼。南山的狼与其他地方的狼不同。南山的狼一出生，脖子上就会有一块金丝拴的玉，也就是你们手中的那块。”

“好牛！”余沁玟嘀咕着。

“好了，现在我教你们如何使用金丝玉。”

“等等，这是什么玉？”上海娃刘岷轩沉默了很久，现在终于冒泡了。

“它不是一般的玉石，是小狼的精血凝聚而成。要吹响它必须使用丹田之气，气聚肚脐下三寸，气贯中脉，方可成功。”

“试试吧！”石长老说。

邹凌霄使劲吹了一声，口水四溅。站在他旁边的朱鹏躲了躲，扶了扶眼镜对邹凌霄说：“管好你的唾液。”

“我在增加空气湿度！”邹凌霄瞪了一眼朱鹏，回了他一句，眯眯眼一下子变大了。

“邹凌霄用蛮劲是没用的，朱鹏专心练习！”

最后，率先召唤出狼的是听课最认真的赵佳芮。

虎啸殿

虎啸殿的第一节课安排在南山道场上，教他们的是王群，王道长。

“这节课，我教你们的是虎啸镖。”王道长声如洪钟，在他说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14支镖。一人两支，每人左右各一支。

熊雄的手慢慢向飞镖伸去。

“熊雄，你是不是手痒？”王道长说着，三步化两步跑过去抓他的手，另一只手举过头顶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啊，啊——”熊雄笑着躲开了。

“好了，听好了，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了！虎啸镖是一种随身的暗器，扔掷的距离取决于你手腕的力度。”说着将一只手摊开，发出一道蓝色的光，一支一支飞镖出现在他手上。

“看好！”王道长右手拿着飞镖，手腕内旋，再快速伸直将飞镖掷出。飞镖直插南山道场上最远的那棵树。

“厉害——”廖张娅雯故意把声音拖长。

“你们试一下。”

李兴玮、熊雄两个调皮的男生一马当先，他们成功了。

“耶！”两个男生击了一掌。

何艾珈把飞镖往外一掷，随着飞镖的飞出，她的人也顺势摔倒在了地上。

“没事儿吧？”雷恩雅把她扶了起来。

“没事，那个力量好强啊！”

“哦？那我试试！”

雷恩雅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把飞镖掷了出去，飞镖飞了一半又飞了回来。

“雷恩雅，你用点劲行不行？”王道长的声音几乎是咆哮，因为那支飞镖差一点打到站在她旁边的李朋儒。“付哲、李朋儒一起练，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呃？”付哲、李朋儒一起发出一声学霸思考中被人叫醒的带着迷惑的声音。他们俩一起把飞镖掷出去，但是飞镖像付哲、李朋儒的性格一样温和，毫无杀伤力。

“你们掷飞镖像女的一样。”王道长脸上有一点愠色。

“好了，都试完了吧？”王道长问。

大家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我们来讲虎啸镖有几种类型。红色的虎啸镖属火系，能让对手觉得闷热难耐；蓝色的虎啸镖属水系，能让对手觉得全身寒冷；银色的虎啸镖是一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器。”

“哇……”大家发出一声赞叹。

“但是，战斗中只能使用一次，你们必须用意念控制飞镖的方向。”

“看着！”王道长眼睛一直盯着远处那支飞镖，那支飞镖突然自己飞了回来。

“好牛啊！”大家一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