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声东击西 刚萨雷斯
骨头发现走在前边的冈萨雷斯突然消失在眼前，以为自己眼花。但他听到脚底下传来了水花四溅的声音。格瓦拉摇头说着：“我还是走通道去，我不想把身子弄湿。”
骨头小心翼翼往前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直径约有50米左右的天坑，天坑的四周都是茂盛的树木，即使走到了天坑旁边也不一定能发现它的存在。
骨头攀着树枝探出身子往下看，底下有一个水潭，看不出深浅，冈萨雷斯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那个水潭离地面大概有30多米，虽然今夜月光皎洁，但天坑底部的情况仍旧看不清楚。
“这里历来都是守卫者的营地，底下的水潭清澈无比，而且深不见底。要不要试试跳下去？”莫妮卡怂恿着骨头，“注意别跳太远了，潭中心有块岩石，它像一根长矛一样插入水底的，别撞到它就行了。”说完莫妮卡就像展翅飞翔的鸟一样，张开双臂跳了出去。莫妮卡的身影消失在天坑里。
噗通一声，坑底泛起了蓝色的光，那是朵会发蓝光的水花。借着这一点点光亮，骨头看到了坑底的大致情况。整个天坑是个圆形岩洞，坑口小，坑底大，像个孕妇的肚子形状。而水潭环绕着一个表面平整的正方形岩柱，岩柱矗立在天坑的正中心位置。
骨头他们三个人相互看看，小牛把头向天坑歪了歪，示意骨头先跳。骨头摇头说到：“要跳一起跳，我还从来没从这么高的地方跳过水。别想骗我一个人跳。”骨头看着小牛，小牛挑了挑眉毛，骨头立刻会意了。“来，咱们三个一起跳。”小牛说着就站在了天坑边，骨头也站好了。
大刚挠着腮帮子，也不得已站在他俩旁边，“真跳啊？很高哎！”
“怕个屁，莫妮卡都跳了。”骨头看着大刚说，“来，准备，一，二，三，跳！”
只见一个身影伴随着“啊！”的叫声坠入水潭，像炮弹一样溅起了高高的水花。骨头和小牛站在坑顶上看着水里的大刚，坏笑着。
“你大爷！爷！爷！”天坑底的混响效果非常好，“骗老子，你俩小心生儿子没屁眼！眼！眼！”大刚抬头冲他俩喊着。
“我俩主要是怕你把水都溅没了，再摔着我俩。你赶快躲开，我俩准备跳了。”小牛让大刚让开地方。
“老办法？”小牛问骨头。
骨头点头说，“老办法。但这么高，还是要把转体放慢点，别过头了。”
“好，准备，一，二，三！”
坑底的莫妮卡和冈萨雷斯站在岩石上看着骨头和小牛跳了下来。两个人在空中做了一个团身前空翻，然后加了一个转体720度，最后调整姿态脚冲下入水。两个人的配合还算默契，至少水花都很大！
骨头浮上水面，听见好多掌声，他这才看清，在潭水旁边的岩洞里有很多人。骨头和小牛上了岸。
“你俩是不是练过跳水啊？”冈萨雷斯好奇地问。
“是啊，我俩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练过跳水一段时间，但实在是太苦了，后来我俩就不练了。”小牛回答。
“把灯打开吧，让我们准备晚餐！”格瓦拉吩咐到。瞬间，天坑的岩洞里充满了柔和的光亮，光线在乳白色的岩石上反射着，显得无比神秘。潭水开始泛起了蓝色的荧光，骨头注意到那个潭水里有鱼在游。岩洞里有可以住人的木棚，有些土著女人正在处理着晚餐。在骨头看来，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女人们拿来了干爽的衣物给他们更换。
“我去看看她们在做些什么吃的。”小牛闻着味道就往厨房去了。格瓦拉陪着莫妮卡坐在一张木桌旁，聊着天，喝着自己酿的酒。骨头，大刚则和冈萨雷斯坐在一起聊起天来。
“这里确实非常漂亮，好像住在童话世界。”大刚赞美着。
“确实，这里看起来很原始，但实际并不是那样的，不明白的人就会以为这里是与世隔绝的落后部族，哈哈。我们也希望外边的人这样看我们，这样可以减少一点不必要的麻烦。”冈萨雷斯说。
“住在这里我们还是能随时掌握外边的信息和情况，有必要的话我们也能随时出去办事，很方便的。而且我们可以完全自给自足，我们减少不必要的消耗，让自己和自然和谐共处。”冈萨雷斯骄傲地说。
“我们的生活废物很少，而且全部都可以变成自然界可以循环利用的物质，所以根本没有污染。”冈萨雷斯指着那个蓝色的深潭，“那里可是可以喝的水，它通往很深的地下河的，而那条河通往几十公里外的大海。”
“真正的世外桃源啊！”骨头由衷的羡慕，但心底里他更羡慕这里的人没有世俗人那么多欲望。这里的人穿的用的很简单，住的地方看上去也挺简陋的，但一切看上去非常和谐。整个岩洞并没有明显的人工改造的痕迹，一切设施看起来都是依据自然条件而配制的。
“你一直住在这里吗？”大刚问冈萨雷斯。
“这里的人都不是一直住这里的。”冈萨雷斯扫了一眼洞穴里的人说，“能住在这里的人都是经过挑选的。这里有一位卡汶迪，一位卡萨，十位卡萨诺，四十八位学徒，其中一些是女士，但别小看她们。她们平时可是负责食物的，你永远不知道她们会给你些什么惊喜，所以我们都不敢得罪她们，呵呵呵。”骨头觉得冈萨雷斯话里有话。
“很多人想来，因为住在这里会对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有很大的好处，这里的洞穴释放一种气体，氡气，它能改善人类身体的机能。这里还有一些特别的东西。”冈萨雷斯指着潭中心那个方形的石柱说：“那个不是天然的，是羽蛇神放在那里的。一个界门。”
骨头盯着那个石柱，除了形状特别外，没看出来它有什么奇特之处。
“界门是什么？”大刚好奇的问。
“传送装置，你可以把它理解为量子传送器。”冈萨雷斯回答，“它能把你传送到你选择好的其他一个传送器那里。”骨头想起来莫妮卡曾经说过界门，但骨头没想到这东西根本不是一个门。
“不过我从来没见过它开启过。也许格瓦拉大人见过吧。毕竟我太年轻了。”冈萨雷斯这句话明显是在开玩笑了。
“您活了多久了？”骨头问他。
“快两百年了，我接受改造的时候已经45岁了。”冈萨雷斯说，“我的故乡在墨西哥北部，其实应该说就挨着德克萨斯。我母亲生我时难产去世，我从小就随父亲四处游历，他是一位赏金猎人，可我更喜欢音乐，不喜欢玩枪，父亲也从没有逼过我拿枪。在我14岁那年，父亲死在一次追捕行动中，那个逃犯在暗中开枪打中他，我当时远远看到了。”
“我发疯似的跑过去，虽然心里充满了恐惧。”冈萨雷斯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父亲断气前对我说，‘以后就靠自己了，别拿枪’，可我却已经把他的枪握在手里了。我冲着那个大摇大摆走远的逃犯开了枪，我的第一次开枪，就打碎了他的脑袋。我渐渐发现自己很适合用枪，比我弹吉他的水平好多了。哈哈，所以我就接过了父亲的衣钵。”
骨头无法想象一个目睹自己最后的至亲被杀的少年是怎样在那样的蛮荒年代生存下来的，骨头觉得冈萨雷斯绝对有过人之处。
“晚餐准备好了！”小牛像主人一样招呼大家。骨头有种回到了大学食堂的感觉，菜品不多，只有两荤两素，但香气扑鼻。大家用木头盘子各取所需，骨头认得荤菜是鱼和猪肉，但素菜却不认得。“这是什么？”大刚指着素菜问小牛。
“不知道，一种植物的根吧，我也不肯定。但是，它很好吃，有点像小萝卜。”小牛盛了一勺，坐下吃起来。大家边吃边聊天。月亮慢慢的升了起来，银色的光开始泄入天坑里，像瀑布似的。
“今天，在这个月圆之夜，我又一次迎来了神的光临！你们在座的各位，都是第一次见到神。我邀请大家与神共饮此杯。”格瓦拉举起酒杯。大家将杯中的果子酒一饮而尽。骨头非常喜欢这酒的口感。
“我的父亲，羽蛇神，建造了这里。非常感谢你们，正是因为你们的守护，这里才始终保持着盎然的生机。最近，我们遇到了一些威胁，请大家提高警惕，确保圣所的安全。”莫妮卡对大家说。
“这里都是精挑细选的手下，他们身经百战，每一位都百折不挠，视死如归。”格瓦拉说。
“但愿如此。”莫妮卡看上去还是有点担心。
月亮升上了天顶，光线直射着潭水，水中的荧光更加明亮了。水面的波光映照在天坑的白色穹顶上，使整个天坑内部浸殷在一片奇妙的蓝光中。天坑的穹顶仿佛活了过来，不停的摇曳着，仿佛是潜在水底抬头看海面的感觉似的，骨头第一次经历这样奇妙的事，感觉就像是在水里但却可以呼吸。
没人说话，大家都享受着这奇妙的时刻。月亮渐渐离开了天顶，天坑里又恢复了正常。
“这太梦幻了。我真是大开眼界！”骨头兴奋地说。
“这是因为潭水里的微生物在月光的照射下进行繁殖，他们就开始通体发荧光，而这光被白色岩石反射，在洞穴里的特殊气体组份的作用下就产生了这样的奇景。每年也就有几次这样的情况，你们真是太幸运了。”冈萨雷斯说。大家继续喝酒聊天，时间过得很快。冈萨雷斯安排了木棚给他们三个住。
骨头早上是被来潭水边喝水的各种鸟儿叫醒的，他看着窗外，感觉非常惬意。早饭过后，莫妮卡继续和格瓦拉商量着什么。其他人都各自开始了自己的守卫任务。冈萨雷斯带着骨头三人回到了地面上的丛林里。骨头发现树林里有一些木头靶子，看来这里是个射击场。
“你们三个经常用枪吗？”冈萨雷斯问他们。
“我们以前经常玩，只是最近才有些实战经验。”小牛回答。
“用枪射过人吗？”冈萨雷斯问得很直接。三个人都点头承认。
“那就容易多了。你们现在沿着林中的小路走一圈，里边有十个靶子，每个靶子我需要你们打两枪，越快回来这里越好，每个靶子的中心位置是一片金属，击中会有响声，响声越多越密集越好。”冈萨雷斯说完，就让骨头他们开始了。
三个人完成的时间差不多，大刚击中了7次靶心，骨头击中了9次，小牛击中的最多，13次。三个人都是满脸的兴奋，觉得自己的成绩非常不错了。冈萨雷斯脸上有些苦笑，“你们的瞄准太依靠视觉了，我做一遍，你们仔细看着。”说完冈萨雷斯就开始走上小路，骨头他们紧随其后观察着。
这一看让骨头三人彻底怀疑人生了。冈萨雷斯用一把老式史密斯左轮手枪，他把手枪端在腰间，而不像骨头他们那样伸直胳膊瞄准。冈萨雷斯开枪的时候每一发子弹都击中了靶心。他换子弹的速度快到让骨头看不清楚。冈萨雷斯看似闲庭信步，可时间只用了骨头他们的一半。
“你们要练习的是指向瞄准的本领，你们的手枪设计的非常好，都有着握把和枪管约120度的完美角度，这和我们用手比划成枪的时候食指与握起来的三个指头形成的夹角一样。所以你们要把枪管想象成自己的手指，然后练习这个指向的精准性。用它来取代现在的瞄准方式。”
“我们在实战中，往往是谁更快开枪就更占优势，所以我们也没办法有充足的时间去伸直手臂瞄准。因此近距离开枪时，尽量做到枪一拔出来就指向目标并扣扳机。另外，当我们扣动扳机时会造成枪口的下压，因为我们要用力扣扳机。所以会造成你以为自己瞄准了，但子弹会击中你瞄的位置的下边。因此我建议你们练习拔枪的手法，确保拔枪时让枪管由下向上运动，这样当你觉得瞄准目标时，枪口还在上移，你扣动扳机的力量可以抵消这个上移的惯性，这样反而可以击中目标。”
冈萨雷斯边解释边做示范，他每次拔枪都快如闪电，而且枪一离开枪套还在腰带位置时就开火射击了，子弹一出枪口他就开始收枪入套了。如果不是骨头他们有超常的视力，根本就看不清他是怎么做的。仿佛冈萨雷斯只是抖动了一下，就有一颗子弹击中了金属靶心。
骨头他们在冈萨雷斯的调教下，开始练习这种射击的方法。骨头觉得自己这样的开枪方式很像是地道战里的李向阳。不觉中，天很快就暗了下来。
在地球的另一端，一个人正在做着化学实验，一滴滴液体在冷凝管冷却后，滴入烧瓶里，林雨馨看着这无色透明的液体，也不知道主人是搞什么。
“应该可以了吧，我们找人来试试吧，能不能成功可是关系到我们能不能顺利进入木之圣所啊。”林雨馨觉得主人虽然戴着口罩，看不到面容，但光是那双眼睛已经够摄人心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