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神话故事(第二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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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穆王奇事

1

周穆王是周朝的一位国君,他十分喜欢旅行。

周穆王在位时,从遥远的西方来了一位变戏法本领十分高强的人。古时候把这种相当于魔术师的人称为化人。周穆王对他十分器重,化人认为周穆王虽然贵为天子,但所居住的宫室实在太简陋,所吃的食物实在太低档,所喜欢的妃子实在太丑。过了不久,他邀请周穆王一同出游。周穆王愉快地答应了。

化人牵着周穆王的衣袖平地飞升,很快就飞到天上,来到了化人所居的宫殿。只见到处金碧辉煌,四处都装点着珍珠和美玉。周穆王在化人的宫殿里不论是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还是舌头尝到的,全非人间所有。

这时候,他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宫殿,发现它确实像化人所说的那样简陋粗糙,就像烂泥土上堆了些朽木头。

随后,化人又邀请周穆王随他四处游玩。每到一处,周穆王总能看到各种美丽的景象,连眼睛都炫花了;各种悦耳的音乐,把他的心都听得迷乱了。周穆王向化人告辞,化人在周穆王身上轻轻推了一把,周穆王就从半空跌落下来,一下子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一看:咦,原来还好好地坐在宫殿里,身边那些服侍的人都是熟悉的,案上的酒还没有澄清,端上来的菜还冒着热气。

周穆王奇怪地问左右侍者,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左右回答说,什么事也没发生,大王您只是打了个盹而已。

一旁的化人解释说:“我和大王只是去神游了一趟,实际上身体一点儿也没有挪动。”

就是这一次离奇的神游,让周穆王对游玩兴趣大增。

2

周穆王手下有一个驾车的御者,名叫造父,造父驾车手段十分高明,同时也是能辨认骏马的伯乐。他从夸父山上获得了八匹野马,并把它们调教成了当世无双的骏马。

这八匹骏马的名字分别叫作——赤骥,就是火红色的马;盗骊,就是纯黑色的马;白义,就是纯白色的马;逾轮,就是青紫色的马;山子,就是灰白色的马;渠黄,就是淡黄色的马;华骝,就是黑鬃黑尾巴的红马;绿耳,就是深黄色的马。

周穆王得到这八匹罕见的骏马后,下令把它们饲养在东海的一座岛上,那座岛上生长着一种草,名叫龙刍。普通马吃了这种草,一天能跑一千里;这八匹骏马吃了这种草,一天能行万里。

周穆王决定巡游天下后,他命令造父把八骏从岛上赶回来,以便让它们拉车。他专门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出发,目的地是传说中神仙居住的昆仑山。那里有一位叫西王母的神仙(就是送了不死药给后羿的那位),周穆王打算去拜访她。

一路上,八骏飞速奔跑,周穆王十分开心。他在路上和水神河伯见了面;在舂山,他观赏了许多珍禽怪兽,如赤豹、白虎、熊罴,还有能用巨爪掀起犬羊的猛禽;在昆仑山下游览了黄帝的宫殿;在赤鸟族接受了赤鸟人奉献的礼物;在黑水受到了长臂人的热情款待。

当八骏所拉的马车进入了太阳沉没的崦嵫山后,他终于见到了西王母。

3

周穆王给西王母献上了他专门带去的礼物,这些礼物包括白圭、玄璧以及丝绸。西王母非常客气地接受了,并向周穆王表示感谢。

两人的会面非常和谐,他们似乎都早就对对方怀有好感。第二天,西王母为了欢迎周穆王,大摆宴席,两人互相敬酒,先后作诗并吟唱,表达各自的欢乐与珍惜。宴席后,周穆王还在西王母所居住的山上立了一块石碑,亲自在石碑上题写了“西王母之山”几个大字。

就在他们极尽欢乐之时,一个不幸的消息通过使者传递到山上:周穆王巡游后,东边的徐偃国反叛了。周穆王必须马上赶回去平叛。

临行时,两人依依不舍,西王母唱了一首歌,歌词是这样的: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意思就是:白云在天空中飘荡,哪一座山都不是它停留的目的地!重重的山哪路途遥远,道道的水呀艰险漫长,山水把我们阻隔在遥远的地方。假如你平平安安地渡过了难关,你还愿不愿意再次回到我的身旁?

周穆王也回应了西王母一首歌,歌词是这样的:

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

意思是说:我不得不回到我东方的国土,我一定能联合起各地的诸侯平定叛乱,以便尽快解救百姓的苦难。我向你保证,最多三年,我就会再跨进你的地盘!

4

周穆王在回中原的路上,有一个叫偃师的能工巧匠前来拜见他。周穆王问他有什么本事,他说他做了一件东西,想呈上来让大王看看。周穆王就让偃师把东西送上来,原来是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人。

偃师告诉周穆王,这不是一个真正的人,而是他制造的能唱歌跳舞的木偶。周穆王不相信。于是,偃师就让木偶一面唱歌一面跳舞,他的声音很动听,舞姿也很美妙,比真正的人类表演还要精彩。

演出结束时,周穆王猛然看见,那个木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旁边的妃子,周穆王很生气,下令把偃师和木偶都拉出去杀了。偃师吓得急忙向周穆王解释:“大王大王,它不是真人,只是木偶!”

偃师还怕周穆王不肯相信,几下就拆开了木偶——原来它的胸膛里面都是用木头、兽皮和绳子之类的东西制作的。偃师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木偶便不动了,当然也不会唱歌跳舞了;他又把这些东西塞进去并合上,木偶就又欢欢喜喜地唱了起来。

周穆王终于相信这真的是一个木偶,他感叹说:“人工的技艺竟然能和大自然的巧妙相提并论,真是巧夺天工啊!”

周穆王平定了叛乱后,又回到都城。

第二年,西王母前来看望他,周穆王在昭宫里隆重接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