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她是爱人也是明灯
安静的办公室里，肖航一身简单的休闲服和秦微对坐，两人的脸色都不复往日精神，憔悴不堪。
秦微的眉头紧锁，用无奈的语气说道：“网上的舆论越来越大，甚至已经开始抵制你的代言，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品牌方要和我们解约了。”说着又叹了口气，“当初的合约上明确规定过，若代言人方出现了负面新闻，他们有权主动提出解约，我们百口莫辩。”
肖航疲惫地闭了闭眼：“那违约金方面……”
“有些品牌认为这次的负面事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粉丝纠纷，和你本人没有关系，所以不必支付违约金……”秦微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如实道：“但还是有几个品牌觉得你这次的事件对他们造成了严重影响，需要承担违约责任，赔偿损失。”
肖航听了，只是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最近应该没什么事了，就先让大家回去吧。”
秦微看着他，迟疑了片刻，随即也故作轻松地附和道：“也好，让大家早点回去过年。”
临走前，秦微还是没忍住，试探道：“那你一个人……”话未说完却停住了，最后想了想还是改口：“接下来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肖航勉力扯出一抹笑，点了点头。
待秦微走后，办公室只剩肖航一个人。
落针可闻的寂静迅速蔓延至整个房间，冷白的灯光没有丝毫温度，从头顶倾泻的光将他的发丝和睫毛投射在面颊的阴影更瞩目。
那双撑在腿上交握的手终于松开，抬手艰难地抚了下额角，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紧绷的身体仿佛脱力，缓缓倒在沙发靠背上。
即使在无人处也无所适从。
最近有太多的东西充斥着他的脑子，越想理清楚，思绪却越乱，令他头痛欲裂，脑容量几乎要负荷不起，拥挤得快要爆炸，连稍稍的皱眉都牵动着他的脑神经，引起一阵抽痛，令他心烦意乱。
短短几天，粉丝事件已经飞速发酵，从一件饭圈事件上升到了社会性事件，所带来的恶性影响甚至被官方批评，一夜之间成为众矢之的。从那以后，他的电话被打爆，生活也被谩骂和指责包围，以至于现在工作都不得不暂停，后续事件还在接踵而至，他也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麻木。
那种有心无力的无奈感，在心头萦绕不散，撕扯着他的心脏，连呼吸都是艰难的。
他好累，身体像是坠入了深渊，四肢都在发冷，愈发的沉重。
这种感觉很可怕，但肖航却无能为力，好像这么沉溺下去，就可以得到片刻安宁。
漫长的黑暗中，好像突然有人轻轻抚摸他的脸，小心翼翼地温柔，顺着额头滑到鼻尖，再到嘴唇，指尖的温度是那么温暖，令他贪恋。
终于，肖航睁开了眼睛，黑暗的世界变得模糊，刺眼的白光之后，是楚颖逐渐清晰的脸，近在咫尺。
对方脸上还挂着狡黠的笑，眉眼弯弯的，比阳光还耀眼，恰好驱散了他心头的阴冷不安。
“你醒了？早上好啊！”
肖航已经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自然更别提做梦了，这次大梦初醒，他还有些懵懵然，用力眨了眼。
而楚颖这简单的一句话，让他找到了几分真实感，从迷离中回过神来。
见肖航迟迟没有回应，还是一脸茫然，楚颖又戳了戳他的脸，开玩笑道：“怎么？做噩梦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肖航紧紧抱在怀中。
事发突然，楚颖有一瞬间的无措。
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肖航只想抱紧眼前这个人，不想放手，生怕此时的楚颖也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似乎只有紧密的身体接触，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他才能确定现在的真实。
听到头顶肖航深深呼出一口气，楚颖感受到了点不对劲。
“怎么了？你真的做噩梦了？”
肖航没有回应，楚颖隐约猜到了什么，也没再追问下去，任由对方这么抱着自己。
过了许久，肖航才渐渐平复了心情。
他揉着楚颖柔软的头发，声音还带着早晨刚睡醒的低哑，格外温柔缱绻。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就比你早一点而已。”
肖航本来还欲说些什么，结果楚颖却冷不丁才他怀里探出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把之前的账一起算清楚。”
肖航皱眉：“什么账？”
楚颖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伏在他身上，指着自己的脖子和胸口，嫣红的小嘴噘得老高，义愤填膺道：“看看你做的好事！”
只见那大片白皙的肌肤贴合着曲线优美的锁骨，分布着星星点点的嫣红痕迹，乍眼看如红梅映雪，残留着昨晚疯狂的余韵，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大早上的，肖航还未完全清醒，就感觉心头开始躁动，眸色也随之沉了几分。
楚颖没有察觉对方的变化，还在展示自己身上的“罪证”。
上次是肖航醒的早，让他逃过一劫，说好了下次见面任她处置，可谁能料到下次见面是肖航突逢变故，楚颖一心忙着安抚他竟将这件事忘了。然后是昨天下午的意乱情迷，两人都有点情不自禁，或许是他们太久没有亲热，楚颖被欲望冲昏头脑，又或许是碍于肖航最近的情绪，她舍不得拒绝对方，无论对方怎样得寸进尺，她都半推半就地依着他。
而最后心软的结局就是再次落得浑身是“伤”。
不过楚颖当然不会把问题归结在自己身上，只会转头找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上次加这次，两罪并罚。”
肖航一挑眉，低垂的眼睑弧度上扬，像是有恃无恐，“那你想怎么罚？”
对方突然这么问，楚颖却卡了壳，她好像确实没想好怎么罚肖航，乌黑的眼珠转了两圈都没说出半个字。
然而下一秒，楚颖感觉有只手扣住了她的腰，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和肖航颠倒了位置，被按倒在床上。
楚颖还有点懵，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干嘛？”
肖航玩味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