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
“什么?”
宋景神秘一笑,拉起唐叶就往机车走,可唐叶犹豫了,收回了手。
“怎么了?”
怎么了?唐叶也想知道到底怎么了,明明心里很想跟他走,却莫名又有一种力量在阻止她向他靠近。
“宋景……”
“嗯?”
“你……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唐叶记得,她曾经看过一本小说,杨昭问陈铭生: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宋景没有料到唐叶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有些愕然。他沉了沉眼,一扫方才的愉悦,反问:“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唐叶犹豫了一会儿,退了一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而后又好像怕他多想还是什么的,又补充了一句:“可我希望你是好人……”
宋景向唐叶靠近了一步:“唐叶,这个世界上,很少有绝对的好人,或是绝对的坏人,好坏,都是相对而言的。可如果你希望我是好人,那我努力成为一个对你好的人……”
唐叶抬头看他,他满眼诚挚,甚至还有些期待。唐叶不敢多看,因为怕再多看一眼,就会沦陷。
对于宋景,唐叶总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每次相见她都想要逃离,可一旦真的分开,又忍不住会去想念……
“宋景,我们相识本就是一个意外,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话音未落,宋景贴近她,托起她的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喜欢你,你能接受吗?”
轻声呢喃,唐叶的心奋力地跳跃着,身体却木讷地没有逃避。她瞪大着双眼看着宋景,宋景弯着眉眼,轻轻地敲了敲唐叶的脑门:“怎么了?傻了?”
唐叶觉得,宋景这笑,比以往任何一次的笑都要好看,不由得也跟着嘴角上扬起来。宋景一把将唐叶抱了起来,高过自己的头顶,像仰望夜空中的星星一般仰望着唐叶,而星空映照在他的眼里,闪闪烁烁。
唐叶意外地发觉,因为宋景的这番话,一直以来心中的那种压抑感如同日出破了阴云,好像一直以来,她在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如释重负……
“这么快就答应了?就不怕我骗你?”
“那你是骗我的吗?”
“不是……”
如清风,如明月,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办公室里,司徒国英正忙着,手机响了一声。她习惯性地打开手机,一张照片赫然入眼。照片上宋景抱着唐叶,两人看上去,那么开心……
她冷静了一下情绪,把电话拨了过去,对方只响了一声就接起了电话,似乎,就在等着她这通电话。
“喂,阿英……”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过你的,离唐叶远一点!”
“阿英,你还替她说话?那个男人,自称是她男人!他们又搂又抱,亲亲我我的……”
“我说了,不要再去找唐叶!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操心!”
司徒国英挂断了电话,男人……宋景……或许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她在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了唐叶的电话,却发现宋景的名字赫然列在唐叶的上面,她觉得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很刺眼,但又觉得莫名地般配。于是她思考了许久,最后毅然选择了上面的名字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起来。
“喂……”
“宋景,是我,司徒国英……”
“嗯,我知道……”
“唐叶在你那儿?”
宋景看了一眼吃着棉花糖的唐叶,说:“是……”
虽然早已知道答案,可当这个答案真的从宋景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司徒国英还是免不了一阵失落。可最让她耿耿于怀的,是宋景的身份。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对另一个人这么好,尤其是像唐叶宋景这样身份悬殊,又有年龄差距的……
“你们在哪儿?”
“有事儿吗?”
“有事,电话里说不清楚……”
宋景犹豫了一会儿,把地址报给了她。
唐叶见宋景脸色不对,问他怎么了。宋景没有隐瞒:司徒国英要过来……
一听这名字,唐叶顿时有些失神,昨天明明说好要与宋景保持距离的……
没过多久,司徒国英就来了。
“老师……我……”
唐叶试图解释些什么,却力不从心,便闭了嘴。
“唐叶,我不找你,我是来找他的。你自己去逛逛……”
唐叶不放心,司徒国英和宋景在一起,那不得打起来?
“老师,别……”
“放心,我不是来跟他吵架的……”
唐叶又望了宋景一眼,宋景给了她一个眼色,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司徒国英与宋景进了一家咖啡厅,司徒国英点了一杯冰美式,宋景只要了一杯冰水。
“找我什么事?”
只见司徒国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仿佛在做思想斗争,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会是找我来看你喝咖啡的吧?”
“我能信你吗?”
“什么?”
司徒国英轻轻地笑了笑,但很快又收回了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又重复了一遍:“确切地说,是唐叶能信你吗?”
看着司徒国英凝重的表情,宋景若有所思,朝着外面唐叶远去的背影望了一眼:“能……”
听到这话,司徒国英仿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抿嘴一笑:“那请你告诉我,你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说,我就信,我就放心地把她交给你……”
宋景愣了愣,似乎没想过司徒国英会把姿态放的这么低,而后他也笑了笑:“唐叶长大了,她有自己的选择,不需要我们谁把她交给谁……”
司徒国英并没有在意宋景的反驳,意味深长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是啊,唐叶是独立的个体,哪里需要她的托付……那么自己究竟在纠结些什么呢?为什么心头的那种不祥的预感就像阴霾久久无法散去?
“宋景,你不仅仅只是个修车的吧?”
宋景仍不露声色,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接近唐叶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你打着修车的幌子到底在做些什么,做好事或者做坏事,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只求你,不要伤害唐叶,她是个好孩子……”
“那你呢?你会伤害她吗?在你心里,唐叶是怎样的存在?是叶凌的替代品吗?”
听到那个名字,司徒国英夹烟的手忽然就颤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向宋景。
“放心,与唐叶无关……”
宋景眼中很坦然,不着一丝遮掩的痕迹。很快,司徒国英释然了,以宋景的本事,就算知道叶凌也无可厚非。
司徒国英抽完了手中的烟,将烟头掐灭在桌上精致的烟灰缸里,双眼盯着摇摇欲倒的烟头,才开了口:“你调查过我?”
“是……”宋景直言不讳。
“你都调查到了些什么?”
“不重要……”
司徒国英哼笑一声,带着些无奈,也带着些嘲讽。她拿起桌上的烟盒,想再抽一根,却被宋景摁住了烟盒:“别抽了……”
司徒国英收回手,转移了话题:“告诉我你的目的,我就祝福你们……”
这回,换宋景拿起烟盒,抖出了一根烟。他似乎在斟酌,也在犹豫。有些往事,像一个伤疤,也像一个致命点。他原本刀枪不入,可一旦说出了那件事,或许,就给了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她小时候,我骗了她……”
“什么?”唐叶告诉她,她与宋景是最近才认识的……
“那时她还太小,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是会变的,她认不出我也正常……”
宋景夹着烟,似在回忆,苦涩中又带着点美好。
“那天,她从孤儿院跑出来,被我遇上了。我想领养她,可我无父无母,法律不允许。我又不想让她伤心,就骗了她……”
“那你,不打算让她知道?”
宋景眼波晃了晃,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不了吧,知道了,反而生事……”
两人都沉默了,司徒国英又去拿烟,这一次,宋景没有制止,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地抽着烟,青灰色的烟雾袅袅地升起,在半空中碰撞,而后消散。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在喊“杀人啦”!
宋景和司徒国英闻讯跑出去,只见不远处唐叶和苏韵妤正纠缠在一起,苏韵妤手中还握着一把弹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