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逼辞职
日子过得很快，冬去春来，每天都在平淡又忙碌中过去。
赵诚杰的脚伤彻底好了，帮刘丽丽找到了合适的房源，再有几个月就交房了，符合她要的安静，绿化好，物业好，不要太偏僻。
房子78平方，两室两厅一卫，采光朝向都满意，8300一平方，又找熟人打了个折扣，最后以60万成交。首付30%，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费用就需要差不多20万。
刘丽丽手里没那么多钱，但是很喜欢这个房子，再说优惠真的很大了。赵诚杰把她帮忙送客户礼品的钱还有给他的所谓的医药费工资啥的1万块钱都还给了她。说当时着急用钱周转不开，就算借用了一下，还另外又借给她两万！
还是不够，哥哥樊宇恒知道她要买房了也给她转了五万。但是再三叮嘱她不要给任何人包括爸爸妈妈说他给她转钱了，他没有说原因就挂了电话。
其实樊宇恒比刘丽丽看得明白，他们的妈妈刘梅是个没主见的人，而且心软耳根软，所以才造成父亲樊金贵这样对她和这个家。每次樊金贵没有底线的伤害她，她都是嘴上说着狠话，没有勇气去行动。樊金贵遇到困难了她又心软帮助他，只要他妈妈知道自己有点钱了爸爸就一定会知道，然后就会无休止的跟他要钱，爸爸樊金贵就是个惹是生非的无底洞。
所以樊宇恒每次接到父母的电话都说过得很艰难，挣的钱仅仅够吃饭，这样就不会给他们希望，不会让他们成天因为樊金贵瞎倒腾问他要钱。
而刘丽丽还没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一直摆脱不了这个家庭的噩梦，不断的为樊金贵捅下的篓子买单。这反而让樊金贵觉得女儿就是他的退路而肆无忌惮的瞎折腾。
终于在赵诚杰的陪同下签了购房协议和贷款合同，刘丽丽无比的激动，走出售楼部拉着赵诚杰的胳膊问：“我有房了？”
赵诚杰用力的点头表达对她的肯定和加油。
“真是我的房子？写着刘丽丽的名字？”
赵诚杰再重重的点头说：“姑娘，你低调点，收敛点。你这哪里还有点经理的样子？”其实他了解这种感受，他刚刚买房的时候也是这样，这房对他们来说有多不容易只有自己知道。
“我不管，让我高兴一会儿。”刘丽丽捂着胸口激动的说。
平静下来后，刘丽丽面对现实，说：“你居然成了我的债主！还有我哥，还有银行！我现在是个负婆。”
赵诚杰忍不住笑了，鼓励安慰她：“努力吧，有多少人连成为这样负婆的机会都没有，你还是很厉害的，再过几个月你就能住进自己的房子里了。”
赵诚杰的经济情况时好时坏，多次到法院应诉，很多时间都在跟法院和律师打交道，因为资产长时间被冻结，生意也做不动了，只能联系一些业务拿点提成维持日常开支，心情很差，状态也不太好。刘丽丽了解了他的处境，就节衣缩食先把他的钱还给了他。还常常鼓励他安慰他。
她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慢慢开始了，父亲那边自从年前撕破脸后就没再联系过，也不再总是问她要钱了。女儿的身体也好了很多，很少再发生半夜发烧的情况，去医院的次数也逐渐减少了。周末她几乎没有休息过，找了个专门托管周末的培训班把女儿送了过去，大部分时间都扑在工作上。
孙坚新招了助理钱蓓蓓，渐渐开始把暴脾气、严厉、掌控这些从刘丽丽那儿转给到了钱蓓蓓身上。而且刘丽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之间是有暧昧关系的，她不想去追究什么，她升职、买房，也让她的格局打开了，自信心和安全感也增加了，让她有了更充足的动力，更明确的方向。她终于知道工作带来的安全感是男人给不了的，更是孙坚不能代替的。
刘丽丽内心是轻松的，之前因为孙坚的独断专行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现在她有一种解放的轻松感。但是在工作上她与孙坚不断的产生摩擦，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其实私下已经暗潮涌动。
刘丽丽是本着对工作本身的看法发表自己的观点和想法，但在孙坚眼里都成了故意挑衅。刘丽丽不断创造佳绩，得到了诸多领导的认可，但是孙坚对她的敌意越来越来大。每次受到表扬刘丽丽都在大家面前首先感谢孙坚的培养，但是仍然没有缓和两人的关系。孙坚何其聪明，知道刘丽丽虽然维持着表面的和气，其实已经有意识的和他保持了越来越大的距离。其实本质上孙坚气的是刘丽丽的快速成长和难以掌控，潜意识里气的是刘丽丽逐渐表现出的优秀，这一点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这天上午开完高层会议，蔡文忠把孙坚留了下来。
“经过多方面观察，公司研究决定升刘丽丽为销售部总监。”蔡文忠本来以为孙坚会大力推荐，因为刘丽丽升经理的时候就是他一再推荐的，自己的手下被提拔那绝对是一件脸上有光的事，谁知孙坚一愣，说：
“这有点升的太快了吧，我觉得她还需要再历练历练，综合职业素质也还达不到吧？”
蔡文忠也愣了一下说：“整体来说她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销售部缺总监有些日子了，面试了很多都不合适。刘丽丽这两年在你手下提升很快，颇有你的风范。你是担心哪一方面？”
“我觉得她还太年轻，综合能力也有待提高。如果拔高使用会害了她也会给公司带来损失。”孙坚极力反对。
蔡文忠点点头说：“你说的也对，毕竟你是她的直接领导，你的意见很重要。”
从会议室出来回到办公室，孙坚锁上办公室的门感觉手都在发抖。
刘丽丽从一个丑小鸭即将被他打造成白天鹅，现在控制她已经很困难了，虽然表面上她维持着他们之间的体面，但他知道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而且这种思想很多时候和他是对立的。如果让她和他同一个职级平起平坐到那时刘丽丽就彻底不会跟他一条战线了，他等于给你自己培养了一个对手！他感觉就像他好不容易养大了一个孩子长大后不是他的了。他必须采取措施决不能让她做这个销售总监！但具体怎么做，他还没有思路。
他把钱蓓蓓叫来办公室说了这件事和自己的想法，然后抱着钱蓓蓓疲惫的闭上眼睛。他知道钱蓓蓓给他不了有意义的建议，但他需要安慰，需要平静，需要一个知心人倾吐心声。
钱蓓蓓也抱着他轻轻抚摸他的背给他安慰。刘丽丽看着钱蓓蓓进他办公室并且关了门很久没有出来，她很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她居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孙坚和有夫之妇搞在一起有些恶心。
刘丽丽在做一份年中总结的PPT，在总结数据的时候发现几款化妆品的销量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是爆款不好的时候就好几天没有销售额，后来居然下架了。她觉得这里边有问题，就跟销售部经理了解了一下情况，原来是这几种商品经常断货，顾客对商场的意见很大，商场也多次跟他们公司沟通但是都没有得到有效解决，后来索性就下架了。
刘丽丽跟总部的供货部联系，了解到的情况是这几种产品都还在正常生产并没出现供不应求的断货情况。于是又给总部市场部和销售部联系分别了解了情况。市场部不了解这个情况也没人给他们说过这事；销售部总监辞职了，目前没有总监，销售部经理在外地出差，也不了解这个情况。
刘丽丽觉得这个事情很重要需要跟孙坚汇报一下。
钱蓓蓓终于从孙坚办公室出来了，刘丽丽停了一会儿才去办公室找孙坚，她故意把门打开，然后把这个情况说明了一下。
孙坚状态不好，听她说完不耐烦的说：“你做好你的年中总结，总部人际关系那么复杂你管这个干什么？”
“总结的目的不是发现问题吗？总部的人际关系再复杂他影响到了我们的工作和销量，我认为可以协调一下。况且我们又没告谁的状，只是正常的工作沟通。”刘丽丽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就你厉害！”孙坚大声训斥，“那么多人都是瞎子？！人家看不出来！你真是吃饱了撑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孙总监！”刘丽丽忍住怒气说，“我只是跟你沟通我的想法，你可以做出是否同意的批示，但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孙坚猛拍桌子，吼道：“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就是不尊重你了，怎么样？”
刘丽丽转身出来，到了自己的小办公室，把这个问题以报告的形式发送邮件给了孙坚和销售部经理，并抄送总经理室。
她知道这样会引起孙坚更大的不满和怒火，但是她越来越厌恶他这种泼妇无赖的样子，也不想在工作上对他畏首畏尾。
孙坚看了邮件，如她所料的火冒三丈，立马把刘丽丽叫到办公室咬牙切齿的说：“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你是要造反了吗？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滚蛋！”
“你不是一直身先士卒吗？你做个示范我看看什么叫滚蛋！”刘丽丽怒瞪着他回怼。
孙坚吃惊的看着她！他居然敢这样对抗他！
“滚——！”孙坚厉声喝到。
“孙总监，我为有你这样的领导感到羞耻！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刘丽丽不屑的说完转身走出去。
孙坚快要气疯了！他起身去找蔡文忠，敲开办公室的门就说：“把刘丽丽给我开除！让她马上滚蛋！”
蔡文忠等他平静下来，说：“你还是这个暴脾气，自己的下属都能把你气成这样。八零后的年轻人跟你跟我这代人都不一样了，他们都很自我都想要尊重，不是光看升职加薪了。”
蔡文忠这话算是语重心长了。他是了解孙坚的，他的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也是一匹不好管理的野马。管理好了能成事儿，管理不好能扒嚯儿。
孙坚被蔡文忠劝了回来，其实他也没真想让刘丽丽走人，就是太生气了，一下子无法接受逆来顺受唯命是从的她这样对抗他！
蔡文忠看了刘丽丽发来的邮件，立即让通知市场部和销售部等有关部门开专项会议，让刘丽丽把前因后果及解决这个问题的意义和价值进行了阐述。
刘丽丽从销售额、销售带动、顾客满意度、商场合作满意度等方面进行了条理清晰的演说，并对自己了解的情况和后期对接情况做了详细的计划。
蔡文忠非常满意，并当场指定刘丽丽成为这个项目的专项负责人，这件事的进度和遇到的困难及时以邮件形式向孙坚及总经理室汇报。
孙坚脸上挂不住了，他压住不让管的事不但让公司如此重视，还把刘丽丽作为了专项负责人。但是他也不敢再发飙，毕竟这是上级领导的直接决策。
下午针对刘丽丽升任销售部总监的事总经理室又集合人事部和其他部门的高管进行投票决定。因为孙坚是她直接领导一人抵两票，他持反对意见，所以最后形成支持与反对各一半的状态被暂时搁置。
最后蔡文忠出了个注意，说：她本人的意愿也很重要。既然是目前这种状态，那就看她本人那一票怎么投。
散会后，孙坚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下，把刘丽丽叫到办公室，他坐在沙发上，让刘丽丽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还特意堆了一脸笑容，看起来特别和蔼可亲。
他笑看着刘丽丽紧绷的脸，想要捏一下她的脸，她吓了一跳慌忙躲了过去。
“看把你吓的，你什么时候这么怕我了？”孙坚调笑着说。
刘丽丽没说话，放松了一下没有情绪的看着他。
“还在生我的气？”孙坚看着她柔声问。
“没有，你……有什么事吗？”刘丽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孙坚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丽丽长大了，看不上我这老头子了是不是？”说着要握她的手，她慌忙躲开。
“怎么了？不喜欢我了？不要我了？”孙坚依然带着和蔼的笑容柔声说。
刘丽丽沉默着没说话。
“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孙坚继续问。
刘丽丽摇摇头还是没说话。
“不要听别人闲言碎语，我和钱蓓蓓只是工作关系，她怎么能跟你比呢？你自己想想培养你我是不是呕心沥血？要是不爱你我干嘛费那么多功夫……”
“孙总！”刘丽丽不想再听打断他的话，“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培养和提拔。但是现在上班时间还是不说那些了，我觉得这样很尴尬。”
孙坚自然感觉到刘丽丽对他保持的距离感，这个女人真的变了，她不再顺从他依赖他，也变得很尖锐和强硬！但是孙坚明白现在是需要用柔情打动她的时候。
“那好，我跟你谈谈工作上的事，”孙坚也坐正身体但是表情和语气仍然很柔和，“现在有个升职的机会，就是销售部的总监可能你也知道了。”
刘丽丽有几分疑惑，她不相信孙坚还会极力推荐她。
“这个位置目前空缺，但是我没有推荐你，我也不建议你去做这个总监。”
刘丽丽皱皱眉头等着他说下去。
“如果条件成熟我会推荐你的，这你应该很清楚。但是现在以你的资历阅历和公司各个方面的情况你还掌控不了这个职位，到时候干不好再被降下来你就在这个公司没法儿呆了。”
孙坚语重心长的说，看着她依旧沉默，继续道：“你不管怎么气我我心都是向着你的，你还要带着孩子，万一工作出个什么问题你怎么办？所以一切还要求稳。你再历练历练有机会我一定会推荐你！现在不是时候，不管谁跟你谈这个事都不要答应他，那无疑是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他用很真诚的目光看着刘丽丽，等待她的回答。
“我不明白，为什么呢？”
“如果你能驾驭掌控一个职位给你带来的是成就感，是收入，是尊重。如果你驾驭不了只会给你带来压力焦虑和不被尊重。三岁的孩子要挑一百斤的担子，最后只能把自己压趴下了，明白了吗？”
他说的不无道理，也真够用心良苦，刘丽丽仍然毫无表情，不加思索的说：“明白了。”
孙坚欣慰的点点头，柔声说：“明白就好。，这段时间太忙了，咱们也很长时间没好好说个话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刘丽丽内心很厌恶，不动声色的站起身笑着说：“不了，晚上还有些事情要忙，改天我请你。”说完不等他回答就出了办公室。
第二天上午，刘丽丽就被人事部郭亮叫到了小会议室，蔡文忠也在。郭亮开门见山的说了升任她为销售部总监的事，问问她的想法。她没有迟疑，很清晰的回答：“我愿意，我也可以！”
蔡文忠提醒她说：“总监的考核压力增加了，挑战也大了，你不用考虑一下？”
“这个事孙总监昨天跟我谈过了，我也考虑过了。压力和挑战我都知道。我知道我的阅历和资历比着其他部门的几位总监也比较浅，但是我喜欢挑战，我相信我可以！”刘丽丽充满自信的答道。
接着又问了一些专业的问题就算做了面试了。
下午全公司都收到了刘丽丽升为销售部总监的邮件。孙坚仔细看了几遍确定没看错后脸色铁青，不过他没有再发作，他现在知道，刘丽丽已经不是他的人了！他害怕的一切都发生了！而且原本以为傻乎乎的她也有了心眼儿了！
刘丽丽的房子已经开始装修了，还是赵诚杰找的装修队，她对他很放心，说了自己的要求和想法后基本就不怎么管了。
晚上约了赵诚杰吃饭，一来感谢他的多次帮助，二来也为庆祝自己升职。
两人在街边夜市坐下，要了肉串啤酒边吃边聊。
“你这傻姑娘工作上还真有两把刷子！你这升职你前男友兼领导也帮了不少忙吧？生活上花你的钱，工作上总得加点油吧？”赵诚杰不想她被所谓的男友吃干抹净，故意提醒道。
“嗯，帮了不少倒忙，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刘丽丽不以为然的苦笑道。
“为什么？他不是一直让你提升成长吗？”赵诚杰不太理解。
刘丽丽喝了一大口酒，长长叹了口气，说：“他这个人很复杂。现在有了新欢，估计是害怕我升职对他造成威胁。”
“什么？新欢？”
“对，他新招的助理，一个有夫之妇。”
“我呸！”赵诚杰不由得增加了几分厌恶，更加嫌弃道，“他根本就没爱过你，而且还是个毫无底线的渣男！刘丽丽，你是真瞎呀！”
刘丽丽点点头，说：“还用你说？人生谁还没瞎过？”这语气有点劫后余生的味道。
赵诚杰不忍心再刺激她，说：“就你这智商，不要再谈恋爱了。我看你财运不错，好好挣钱吧，就你这干劲儿，说不定未来真成为富婆了呢。”
刘丽丽长舒一口气，说：“现在想想，不是以前运气不好，是因为见识少，不懂事，太脆弱不够强大，所以碰到的人和事都恶意满满。现在想想最重要的是自己，自己好了，独立了，强大了，周围的一切就好了！”
“经历那么多能悟出这个道理还是很不错的，今天就当你重生了！姐，你好歹也算职场精英未来还是很有希望的，努力吧，干杯！”
刘丽丽端起杯很豪爽的跟他碰了一下，说：“为未来的富婆干杯！”
赵诚杰看她喝酒那架势，就是要跟之前诀别迎来新生的样子，也由衷的为她高兴，一口喝了下去。
“你最近怎么样？”喝完酒，刘丽丽问他。
赵诚杰不由得叹口气说：“案子还在调查中，毕竟涉及人命的事，我的资产短期内很难解封。”
“那怎么办呢？一家老小都需要你养活呢。”
“一步步解决呗，碰上了能怎么办？你忘了我是农民工出身，大不了还有把力气下苦力。”赵诚杰心态也平静下来，着急也没用。
他们有太多相同的经历，所以接触的也渐渐多起来，成了相互扶持的朋友。
有了宽敞的办公室，有了皮质柔软的椅子和宽大的办公桌，还有了很尽心的助理乔娜，这比在狭窄的工位上和狭小的鸽子间的的感觉好了不是一点点。偶有闲暇俯瞰落地窗外的城市，真有居高望远的开阔之感。
刘丽丽上任几个月以来，工作做的有声有色，之前她负责的那个专项项目也极大的拉动了销售额。
房子也装修好了，装修的很简单，也很温馨。她终于搬进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从此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不再风雨飘摇到处搬家了。
房子给了她温暖和安全感，也花光了她所有的钱，卡都是空的。但是她还是很开心，每天都在小鸟清脆的叫声中醒来，每天上班都充满了干劲儿。
这天晚上又要加班，她急需要公司即将上市的新产品成分表和底价单，她知道孙坚那里有，就打电话给他要。
孙坚说他在外边办事，钱蓓蓓电脑里有让她打开电脑去拷贝。
刘丽丽表示了感谢就打开钱蓓蓓的电脑拷贝了这个文件，然后就进了自己办公室。也就是魏炎辉给她监控视频文件的前半部分。
几天后对手公司以同样的配料成分表的产品和比他们底价还低的价格面世了，因为他们省去了研发过程。这给公司带来了很大损失，很明显是有人泄露了公司的商业机密！
于是公司开展了调查，最后查到是通过钱蓓蓓的邮箱发送出去的。但是发送邮件当晚监控里边只看到刘丽丽打开了钱蓓蓓的电脑，后边就什么也没有了，一切矛头都指向了她！
刘丽丽说当晚她给孙坚打过电话是孙坚让她到钱蓓蓓电脑上拷贝的，如果是她做的她怎么可能跟孙坚打电话呢？她希望孙坚能为她作证说出事实，但是孙坚一直保持沉默，最后刘丽丽还是被迫辞职了！其实公司是仁慈的，蔡文忠也是一再的跟总部沟通最终以辞职的名义让她离开，如果真按出卖公司商业机密坐牢的风险都是有的！
或许蔡文忠也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吧，但是证据确凿，总要有人为此事负责。
刘丽丽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物品抱着来到了孙坚的办公室，关上门。
“孙总监，现在没有人，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给我作证吗？”刘丽丽平静的看着他问。
孙坚没有看她，虚弱的半躺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
“这件事跟钱蓓蓓有关？你是为了保护她吗？”刘丽丽追着问。
孙坚痛苦的摇头，眼泪也抑制不住的流下来！
“我实在不明白，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不给我作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在刘丽丽的质问中，孙坚无比的悲伤，他甚至忍不住哭出声来，就像一只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瘫在椅子里，泪水不断汹涌而出……
刘丽丽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难过悲伤，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她知道问不出什么就转身离去。
刘丽丽不知道，孙坚哭她被冤枉，他呕心沥血培养起来的精英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开，哭他们之间彻底结束了！他对她的感情是复杂的，有心疼、有不舍、有征服、有害怕，也曾经有爱……他也有诸多愧疚和无奈，这样一个弱女子一步步走过来有多么不容易他比谁都清楚，而且刘丽丽确实为靓颜为他这个市场部都立下了汗马功劳……保护钱蓓蓓放弃刘丽丽这个决定折磨了他很久，他很清楚刘丽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她不听话，跟他对着干，他掌控不了她那就彻底放弃吧！但是他是真的心痛，真的悲伤……
刘丽丽走后他突然生病了，浑身无力，头疼欲裂，医院检查不出原因，但他就是头疼难受，在医院里呆了一个多月才出院。发现刘丽丽删除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为此他又痛哭了一场。
刘丽丽觉得有什么好事都不敢表示高兴开心，因为总是乐极生悲！就像有句话说的，不要笑的太大声而吵醒了旁边的悲伤。现在她几乎身无分文，还面临着房贷、女儿幼儿园的生活费和托费。不过好歹有所房子，即便觉得生活压力很大，也好过在那逼仄的小屋里暗自神伤。
她投了很多份简历也找了很多关系都没能找到工作。所有的圈子都是相通的，她又是公司高管，这种消息很快就在行业内传开了，谁敢用她？
经济日渐拮据，天气也渐渐变冷，再这样下去怎样度过这寒冬？在无比焦虑的时候她看到有人在市场上卖年轻女孩穿的打底裤，旁边还有个牌子上写着招聘老板。于是她就上前询问怎么招聘。人家就告诉她每天到仓库拿货，交一半钱做押金把货拿走去卖，晚上回仓库对账多退少补，还教她到市场或者大学校园里去卖都行。
她觉得这事能干，至少来钱快不压本，她暂时过渡一下。这个跟她刚从学校毕业的时候在街上卖洗化用品的形式差不多。唉，拼搏了这么多年又回到原点了，她自嘲的笑笑。
她把自己打扮的年轻一些，跟着大学生进校园，然后再混进宿舍，只要有一个女生买其他女生也会跟着要。她把两种不同颜色两条一起搭配再便宜几块钱，一个宿舍十几条就卖出去了。很快一包就卖完了，挣了差不多900多块钱！
没想到这小生意还挺挣钱。
赵诚杰给她打电话得知她在大学校园里卖打底裤吃了一大惊：这是什么情况，好好的总监跑去卖打底裤？是要体验生活？
下午四点多她就回来了，赵诚杰到家里给她送补签的装修合同，看她一副大学生的打扮，问：“你奇奇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
“做生意去了。”刘丽丽自豪的说
“什么生意？卖打底裤？”
“对啊，你可别小看这生意，多了一天挣小千把块，少了一天也有二三百。”刘丽丽拉开挎包把一包纸币倒在地上，“你看，这是我今天的收入。”
说着就坐在地上一边整理一边数钱。
赵诚杰看着她开开心心数钱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等她终于数完了整理好了骄傲的说：
“今天挣了727！”
“你先别急着高兴！这到底什么情况？你去体验生活了？”
“我辞职了。”刘丽丽黯然的说，在赵诚杰的追问下，把辞职的原因给他说了一遍。
赵诚杰不置可否的摇头：“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又是失业又是失恋的，就这么高高兴兴的卖袜子去了？还数钱数的这么开心？”
“谁失恋了？我早就不要他了好吧？失业我不是冤枉的吗？”刘丽丽没好气的说，“那我能怎么办？痛哭流涕在地上打滚？”
“好好好，是那孙子失恋了，有眼无珠的渣男！”赵诚杰实在觉得她可爱又可怜，同时也为她发愁，“你这刚买完房子装修完钱都用完了，你下步怎么打算的？”
“不知道啊，先挣钱再说呗。”刘丽丽不以为然。
赵诚杰给她一张卡说：“这是我妈的卡你先去取一万应应急。别再去卖袜子了，找找你们圈子里的人把工作稳定下来才是长久之计。”
“你妈那么有钱啊？”刘丽丽真羡慕。
“钱是我存进去的，我的卡现在不能用。现在取吧，取完我有事得赶紧走。”赵诚杰催促着。
“算了吧，你现在也焦头烂额的，我不要。”刘丽丽没接。
“是借给你的，你有了赶紧还我，你以为送你的呀？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小屁孩儿。”刘丽丽瞥他一眼，随他出去取钱。
“你别得意啊，你之所以卖袜子……”
“是打底裤！”
“好好好，打底裤。之所以卖这个能挣点钱，就是因为你能把自己打扮成大学生混进学校，要不是这个原因你连学校大门都进不去，在市场上卖这个根本都不挣啥钱，你可别当成主业了。”赵诚杰真为她担心，怕她挣这个钱上瘾，一再提醒她。
“我知道，我这不是有天然资源吗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赚钱呢？”
赵诚杰只能无奈的摇头，这一副瘦弱的身躯里到底蕴含了怎样的能量，让她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能笑着面对从容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