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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版第一版前言
历史学家总是关注起源问题甚于关注没落与衰亡。不管研究哪个时期,他们总是在探求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希罗多德以来,甚至更早,他们关心的是家庭、民族、国家、社会方式和意识的产生。同样,在研究中世纪时,人们努力寻找现代文明的源泉,中世纪看来只不过是文艺复兴的前奏。
历史,就同自然界一样,诞生与衰落并存。一种过分成熟的文明的衰落是新文明诞生的标志。同样,在某些时期内,对新文明的追求也意味着该时期文明的衰落。
本书研究的是十四、十五世纪的历史,研究的是中世纪文明的结束阶段。作者正是本着上述观点,试图真正理解凡·艾克兄弟及其所处的时代,亦即试图从它与当时时代生活的联系中来理解。而现在已经证实,那个时代文明的种种形式中所共有的一点,就是它们均与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联系更甚于它们与正孕育的未来的联系。因此,那个时代所取得的辉煌成就,不单对艺术家如此,对神学家、诗人、史学家、君王和政治家也是如此,都应被当做是对过去的完善与终结,而非新文化的前奏。
本英文版并不只是原著荷兰语版(第一版1919年,第二版1921年)的简单翻译,它是根据作者的思路,加以修正、删改及提炼后的精华。参考书目均可在原版中找到,本书从略。
书中引文均采用法语。为避免过多篇幅,一些文章段落的引用均只给出译文。在最后几章中,由于要讨论原文的表述方式,其原文就显得重要了,也就给出了古法语诗文原文。[1]
在此,作者谨向J.R.罗德爵士(Sir J. Rennell Rodd)致意,他好心促成了本版的印行;并向莱顿的F.霍普曼(F.Hopman)先生致谢,他将此书译成英文,耐心且细致,我们友好的合作主要有赖于他的努力。
赫伊津哈1924年4月于莱顿
[1] 古法语诗文原文在中译本中从略。——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