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0章 国士无双─魂归华夏
西乡隆盛看着地图,在御青昨日出现过的长野千曲川花了个叉,又花了几条分析的路线派人搜查却一日无果。
又过了一日,西乡隆盛十分诧异地挠了挠头,“难道什么地方出问题了?怎么就突然人间蒸发了呢?”
突然一人来报“报,我们在三河发现了武川御青踪迹。”
西乡隆盛急忙看向地图,寻找到了位于地图板块东侧的三河,诧异道:“怎么会跑到了三河?”
旋即问那人“你确定情报无误吗?”
那人道:“他刺杀了我们好几个将士,身手十分了得……”
西乡隆盛道:“好,你先下去吧!”旋即唤来人派遣了人手……
次日又收到御青在越前出现的踪迹,与他在长野血战的那地相邻,西乡隆盛再次派遣人马前往了越前。
又过了两日各处西南各藩各处码头均有武川御青出没的消息传来,西乡隆盛大怒道:“你们这些人都干什么吃的,前前后后围围堵堵不下千人,你们这是要干嘛!啊?说的暗杀,不论生死,且对方就一人,就一人却搞得鸡犬不宁,他妈的就像在打仗……”
御青一路奔走砍杀,摆脱了追兵无数,身上衣物早已是破败不堪,狼藉一片,血污透甲,马身若斑,想来也多亏了河上彦斋,不知分减了多少兵力,前些天拜托最后一波追兵之后也稍得了些喘息。御青来到一地,见前山涧有一屋舍,御青上前去想要讨口水。不料与主人撞个正着,老汉先是吓了一跳,后又细细的打量,诧异道:“阁下很是眼熟哦!我们是不是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御青一下子警惕了起来。老汉恍然大悟道:“你可是多年前那徘徊于山阳道与山**上的侠客“醉影修罗”?”
御青一听,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笑道:“名号不过是人们赠予的摆了,在下名叫武川御青。不过是一个流亡的武士罢了。”
老汉见御青没有否认,看向其右臂残破的衣袖裸露出来的灼伤,认定无疑道:“见你右臂灼伤铁定错不了。”老汉连忙叫来家人磕头拜谢道:“多谢大人曾在那乱世之时救了我一家老小性命。不然也早让亡于山贼之手了。”
御青急忙将他们扶起,不料自己时隔多年,还有人记自己,甚是心喜。“不必道谢。遇恶、即斩,这就是武士的正义。”
老汉见御青如此狼狈,问:“恩人怎会如此这般了?”
御青本想告诉他们实情,却想世间正义也有不同,即便告诉了,也无济于事,只会对新政府心生厌恶,不提也罢。
老汉见御青似乎有难言之隐,也不加多问则道:“我们正准吃饭了,恩人一起吧!”
御青欲要推辞,但肚子却很诚实,老汉笑然一把把他拉了进去。
饭后道了别老汉知道了御青此行的目的是长州,与他指了一条小径,送他离去。御青甚是心喜,没想到在自己这双占满鲜血的手上也盛开了一朵幸福之花。
西乡隆盛看着各地花满了红叉的地图,脑海中突然一道灵光闪烁。他在慢慢走近细细看。“长州?”
突然一人进来,衣装严朴,遮头裹面,西乡隆盛看向他,“长州来的?”
次日。
御青进入了长州之后,向着河上彦斋告知的地方驱马前行。不知何时身旁如霾在侧,如影拌身,杀气在暗地潜伏,御青估摸着暗地里的杀手也不下也不下几十号人。这一路御青早已适应,从江户到长州一路追兵就不断,还是在河上彦斋放出谣言分散了许多敌人情况。
御青嘴角微微扬起,“西乡隆盛对我还真相当的照顾了。”
突见一人从树上飞扑下来,御青灵身一闪,拔刀出窍划出一道月弧将他斩于马下,身后数矢齐来,御青侧身的挥剑相应,将箭矢尽数拨开,将他们遥遥甩在马后。一路飞驰,离着长州的海岸越来越近,与阿新的汇聚地点也越来越近,但同时四周的人数也越来越多,御青愈加神经紧绷,一路驱进,宛如踏入深渊,无法回头。似如中了陷阱钻了口袋。
御青时刻警惕着四周,宁静得可怕,不经意间又增数影随行。
冲出一林忽见前方一山,樱花遍野芳草铺地,又闻一阵咸风扑面,想必翻过山头应该就是大海了。
御青驾马飞前,突见一方塌陷,扬鞭跃过,路前忽现一网,那网拔地而起欲将御青连人带马网入其中,御青一道剑锋将网破成数块,旁侧一筒圆木飞来将御青撞飞马下,在地上翻了个滚,身上又多处一道创伤。此刻那暗地里的百十人也纷纷毕现,密密麻麻的向御青涌来。刚才拉网的那近处几人二话没说向御青扑上,御青拔剑旋即将那几人斩杀。
御青寻顾那些涌现之人个个身强体壮,目光凶狠,此战也是再无退路。旋即解下马身上缰绳,捡起地上马鞭往马身上猛地一鞭,马一声嘶鸣向着南山跑去。
须臾的众人已经踊跃到了御青跟前,一人抖身子出前,猛扑向御青袭来,御青跨步拔剑直切其腹,又站立收回,身后众人齐跃而上,御青再次拔刀瞬秒一人,破一口,杀入人中,一人跃起,袈裟斩刀锋落下。御青侧剑横膛直破其胸,将其斩翻;踏前续破一人,又临一人咿呀砍上,御青顺手逆裟斩将其砍倒,二人突刺杀来,御青似蜻蜓点水一般,点地飞身旋身横扫直劈两人。一人提刀砍来,御青越过一木借树躲身,侧身照头一击,那人摊死在地,数人后继而上,御青猛地踢翻一人,涌入人群之中,众人利拥齐上,断了后路,果然来着皆无怂包瞬间复将御青围得水泄不通,个个绰刀欲上皆无怕死之徒,一人前挺,刀先人而至,御青侧身一躲,贴入其胸,反手扣锁臂膀,依其为盾,刃出虎口,从他腋下向其后方刺死一人,旋即锁其喉扣于腋下,刀柄头猛击其颅,那人瞬间趴地失了战力。
敌人依旧如浪拍舟,复又数人扑来,御青假意迎击侧过一人刺杀其后之人,那人欲将反斩,御青早已预料,迅疾倒贴其身握住腰间刀鞘,勒其裤腰,那人慌了神,一人从旁砍来接应,那人也欲要反手,御青急忙调转身位,借力拆招,当二人撞做一团的瞬间,御青回劈斩落两人。即刻又向反向抹剑斩去,正好迎接上袭来之人,御青力压其刀刃,那人力不能及,刀刃没过其肩,御青刀锋横挑瞬间封喉。
真是才离虎穴又遇龙潭,不知何人来却是刀已至。御青都没来得及撤手,一刀又与御青刀锋相撞。同时又感身后阴寒,拔出腰间刀鞘,鞘出小鱼际往身后横挡,刀鞘架住袭来之刃,御青挑手抬剑刃挽手转刃直切其腹,霎时血若涌泉。御青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回旋引刀往身后再斩,难当一下全身麻。御青刀鞘打其右肩臂,那人卸了防,霎时灌入其胸,再一脚蹬开,那人滚落坡地。侧方一刃突匕袭来,御青跃前弯臂紧扣其喉,借力一个转身将其甩开撞退数人……
众人旋即拉开距离阵列,又顷刻齐冲涌至,面对前围后堵,御青脚踏血泥,手扶腥草,猛窜入人群,数人紧追,御青踏一枯桩而跃,空转回刃一刀斩,横锋招架难自全,劈杀一人又再次冲入人海。路过之处皆哀嚎遍地,剑舞之地皆血似墨泼。
御青且走且战,一路杀伐,回目早以遍地横尸,而敌人却有增无减。纵使宝剑再锋,也难逃时间消磨,转眼已是西天泛红。
御青身上数创也是猩红见肉,气喘吁吁,刀剑也已愈斩沉重,御青背靠一木,看着不断涌来的敌人,吸了口气,再冲入人群中,搠剑绞砍,众军虽一人难敌,却是数人无恐,御青搠剑砍翻数人,一人至后冲出,向御青挥刀砍下,御青旋手横剑一架,欲反手切出,那人凌空一脚,御青左腕护体,被他一脚拽飞,在地上旋了个圈,剑固在地。又有数人砍至,御青挺剑冲杀,即便身受数创也宛如修罗,杀得那众人胆怯欲退。
突然远处黑洞洞的枪口火光闪烁,御青猛然身体一颤,右手颤抖不止,血液从臂上顺着刀刃滑落,身上数处窟窿也溢血泉。御青倒身倒靠一木嘴角溢血,气喘吁吁,看向周围,众军缓缓围至……
闻见军中指挥主将远远的说道:“武川御青,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要再反抗了,你是个人才,你若弃剑投降,我愿保你性命。”
御青微微笑起,力竭道:“即便我今天战死于此,我中国也还有数万的人民会继我之后站起来反抗。你日本不要妄想有吞并中国之心,因为真正的强者会将在山穷水尽之时觉醒。”
“武川御青,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的死亡毫无意义,不会有人记得你,你将被人民遗忘,被历史遗弃……”
御青突感得眼前一花,一张多年前的身影从眼前闪过,此人身着蔚蓝羽织,回首笑然“此药做为饯别之礼,还望阁下永远不会用到。”
御青血淋淋的手掌扯开衣物,掏出一匣,打开。其水晶瓶晶莹剔透,其中液体如血般鲜红。,打开瓶塞,一阵猩红瘴气扑面而来。御青一饮而尽……
闭口一咽……
霎时,只见一束青丝飘舞,转刻苍银。御青身上的数创见合,白发如涌泉一般扩散,顷刻苍银。挣目一怒,眼珠泛红。
众人见状恐惧欲退,御青似箭冲入人群,剑过如平地,踏过血成河,杀声震天冲云霄,血溅凝渊汇沟壑。众军也不知为何战至力竭的御青又死灰复燃,但唯一肯定的是现在的御青比刚才还要勇猛数倍不止。近乎一刀一人极其凶狠,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可以用修罗来形容,落刀即死贴身即亡。给人的感觉就只剩下了恐惧和死亡,就如同魔鬼现世了一般。
见海中御青斩杀不停,穿梭不止,刀剑不伤,枪炮难中。脚若轻舟穿浪涌,臂如苍龙贯长虹。完全将自身所学发挥得玲离尽致,剑道的真谛发挥到了极致。杀得那众将溃散,心惊胆怯。
御青一路向西砍杀。可谓:落花飘絮樱见红,咸风凄馊草犹腥。尸山遍地化枯骨,血流遍野汇赤川。
御青往山顶杀去,众军紧随其后,谁不敢冒然独勇,也不敢畏怯畏退。御青杀至山腰,侧看海岸以有数舰齐来,看旗帜,亦是新军舰队。
御青笑然,自知再无力回天了。
一人见御青稍有懈怠,冲刺杀至,御青一个猛地一个转身屈膝扫地,剑锋随身转刃直像其后劲砍去,那人旋即被削了首。
众军也相继而上,齐剑涌至,御青回首再力战数人,搠剑来回,倏间将众军砍倒,后继又似浪涛涌至,一刀踏前挥斩划出一道月牙弧线,与数刃交锋擦过,旋即一转一道更大的斩锋划过,踏前追击砍出,击破众军,一人欲退又冲,御青一剑将其贯翻,再一连越斩数人。众军也不甘示弱的蜂拥而至乱剑砍来。怎奈双拳难敌四手,御青也身创数伤,在斩落数人之时,人中闪出一剑贯刺御青腹部,御青握住那人手臂一剑照头贯刺,那人倒下,御青拔出刀刃,伤口迅速恢复。此刻众人恐惧而不敢复前。
御青气喘吁吁看向众人,突嗅到一阵特有的清香,是乎那恰逢时宜的白梅花。
“御青……”
御青顺眼看去,一支飞矢百步开外破空袭搠而来,可谓花开花落花满地,情来情去青亦绝,箭矢贯穿了御青心脏。御青御青猛地一颤,发丝又暗然呈黑,御青欣欣笑然看向放矢之人。宛若樱花落幕,绚丽而短暂。似见:繁花入地彼岸生,鲜红璀璨入凡尘,花开遍地山红透,回首已是二世人。
阿新涕泪不止的跪在了地上……
御青猛然回首向着山顶跑去,众将诧异,紧围涌至。御青自感心脏跳动渐缓,眼前一切渐渐模糊不清,趁着停止之前也想看看那片海,御青拖动着愈加沉重的步子,往事不断在脑海穿梭,自己追求的理想,所做的事,似乎都是错事,但又问心无愧。随着脑海中的时光倒转,御青泪水止不住滑落,防若见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听到了一声声熟悉的呼唤,但那声音却又似乎彼岸传来……
“我回家了,让你们久等了……”
至山顶,众军皆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此时此战的指挥也终于走上前,同其副将来到山顶……
见那海波凌凌,残阳如血,缓缓落下,黑夜渐渐笼罩……
御青面朝大海,挺直身板,向西而跪。其神挣目不屈,含泪而终……
副将见态,惺惺笑起,主将见状,躬身行礼。
副将摇摇头嘲讽道:“一个不屈的武士却是跪地而死,早些求饶心许也不这么难看,可以让他有尊严地切腹死去,实在可笑至极……”
主将一眼怒视着他,“可笑?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他跪向的前方是什么吗?是中国。”
副将一闻,也霎时肃然,面对着御青的尸体,主将怀疑的仰天长问:“我们真的做对了吗?我们真的能战胜中国吗?”
突见副将拔出刀,起手欲要砍下御青首级。主将凌然道:“你这是要干嘛?”
副将道:“西乡总司令要我们看下其首级,我自然是要取其首级回去向西乡总司令复命啊!”
主将咽了口气道:“将武川御青就地安葬,冢首朝西。”
副将诧异“啊?”
主将大骂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将武川御青以国士厚葬,这里我说的算……”
浪涛汹涌路亦险,帆复水波却无痕,天云乍变无常态,草枯花长又一新,落日冢影东向顷,不知归魂西望川,怎奈岁月催发白,苍首残年忆峥嵘。
忽见那海边,日渐西山,海鸥嬉戏,群鱼翻浪,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相依坐在海边依依东望……
老妇人似做了个噩梦般的惊醒,眼角不经意的划出两道泪痕,“老头子,我们的孩子,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