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举头三尺有神明
就这样，帅哥烛龙来到了赵小磊的办公室，终于由一个跑业务的的变成了赵总经理的座上宾。
赵小磊把腿架在办公桌上，叼着烟，眯缝着眼睛，他还在回想着刚才诡异的一幕，然后缓缓的睁开眼，弹了弹烟灰，对烛龙叹了口气道：“不好意思哈，刚才失礼了……”
烛龙看着他的造型，很想说你特么的现在更失礼好吧？但终究还是很有风度的起身，甚至有些拘束的问道：“上神，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安排？”
赵小磊微微一怔，道：“你这上神上神的，几个意思？”
烛龙心中一叹，心说这张天师也不把话说明白，自己还得解释“上神”的概念，问题是这事儿自己是解释还是不解释？
犹豫再三，觉得还是算了，言多必失，这事儿还是让张天师自己去解释的好。于是磕磕巴巴道：“呃，以后就跟您叫磊哥，您不介意吧？”
赵小磊心里也疑惑，这小子一会儿上神，一会儿小仙的，八成有些来头，既然他不想提及，自己也犯不上追问，冤有头债有主，回头问问张大吹就是，也不在追问，想到这小帅哥这匪夷所思的本事，不为我所用都算犯罪！
这厮略一沉吟，把烟屁恶狠狠地戳进烟灰缸，目露凶光道：“抢银行去！”
烛龙：“……”
赵小磊的想法很朴实，运钞车打开车门那一瞬间，时间停止嘛，拎着箱子就走呗，想走多远走多远，最关键的，这个案子将是个无头公案，目击者什么都没看到，这钱箱子就没了，报警人家都不信。
哪儿找这么天衣无缝的高智商犯罪去？
赵小磊甚至都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先搞他一个亿！
这都是他资金问题给憋的！
……
赵小磊想的很嗨，烛龙却郁闷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他昨天接到张天师的任务，便从极北之地匆匆动身，在隆隆的雷声掩护下降临到这个城市，张天师只是告诉他，找到赵小磊，配合他工作，仅此而已……
可是为什么到他这画风变得这么庸俗？按说以赵小磊的身份……不应该啊？
他得到的信息是——赵小磊将是天庭驻凡办主任，他的身份了不起，属于神籍，岂是他们这些小仙能得罪的？
烛龙知道，利用仙术在凡间作恶是要受天谴的，就算是神籍，看上去这上神也没有觉醒，八成顶不住五雷轰顶。估计抢银行这种事，一雷轰顶以上是跑不了的，也不知道这没开悟的上神能不能扛得住……
……
随着哗啦哗啦的冲厕音，赵小磊神清气爽的从卫生间出来，笑眯眯的坐到烛龙身边，干咳一声问道：“张大……天师说，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混……呃，是我的合作伙伴了是吧？”
烛龙看着这货不怀好意的笑容，紧张的点点头。
赵小磊继续：“就是说，这三个月你得听我的？”
烛龙警惕的看了看他，只好紧张的点点头。
赵小磊笑容可掬的问烛龙：“那你先说说，你从哪儿来？为什么会这个特异功能？”
烛龙有些拘谨，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道：“呃，小仙从极北之地而来，现在叫……北极圈？”烛龙是仙籍，在神籍面前，毕恭毕敬。
赵小磊终于有空研究这个“小仙”和“上神”的称谓问题，奇道：“小仙？哟？合着你是神仙？还极北之地？”
烛龙有些腼腆的点点头，继续解释：“呃，张天师没和您说吗？小仙是天庭时空管理局的……”
时空管理局？还天庭？赵小磊结合者自己莫名其妙的梦境，瞪着眼睛急道：“你等会，我怎么听着这么乱呢？时空管理局？你到底是人还是妖……呃，仙？”
烛龙一脸的无辜，道：“看来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随即郑重对赵小磊说道：“上神，呃……磊哥，你相信天庭存在吗？”
赵小磊不由得一怔，随即笑道：“我说小龙啊，你有特异功能这我信，但是你要是扯什么天庭神仙什么的，就不厚道了啊！昨晚我还做梦来着，天庭开会，啧啧，都是大佬，有太白金星，托塔李天王哪吒什么的，你看……”
烛龙闻言欣慰的一笑，道：“你相信就好！”
赵小磊干咳一声，解释道：“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相信天庭，那是做梦！”
烛龙：“……”
烛龙生不起这个气，不过他也理解，凡人嘛，让他们接受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儿如同天方夜谭，现代社会不同过去，科技发展日新月异，人们的认知也不再那么愚昧，想让们认可这超乎三维理念的事儿，难如登天，但是眼巴前这顶头上司是实打实的上神啊？无需张大吹引荐，自己的仙识就能辨别，如假包换的上神，烛龙无可奈何，也只好继续和颜悦色的解释：“那我跟您说说，怎么说呢？呃……首先纠正一下，神和仙是两码事。”
赵小磊一听乐了，寻思着这八成也是做梦，于是笑嘻嘻的跟烛龙逗咳嗽：“这么说你是天上下来的神？还是仙？”
烛龙搓搓手，正色道：“这还真挺不好解释，我是仙，但不是神，凡人所说的神仙，是一个统称……”
赵小磊听着稀奇，不禁问道：“此话怎讲？”
烛龙继续娓娓道来：“这世界分为三种类别，一是人类，二是仙佛，三是上神……”
赵小磊抬手阻止道：“得了得了，你大学刚毕业吧？以后少看点修仙的小说，那玩意都是瞎掰……”
烛龙：“……”
赵小磊继续：“你有特异功能，这很好，张……天师把你安排我这工作，也算是让你的特长有所发挥，咱们不是要一起混……呃，共同发展嘛，你放心，在我的运筹之下，分分钟让你走向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烛龙疑惑道：“白富美是什么玩意？”
赵小磊挥挥手：“行了你快别扯犊子了，咱们说正事儿……”
赵小磊心想，这傻了吧唧的烛龙就是一大学刚毕业的学生，有点特异功能，却沉迷于网络小说不能自拔，张大吹八成是想给他安排个工作什么的，就给塞到他这里了，并且听这话的意思，不拿工资，管吃管住三个月就好？这成本不高！
但是——特异功能哎！
这玩意可是货真价实的，这资源要是掌握的好，那还不分分钟的脱贫致富？
越想赵小磊越嗨，于是志得意满的起身，意气风发道：“走吧，先看看银行的运钞车都几点到，停在那儿，停几分钟什么的，咱们得研究研究，计划缜密一些才好，不能无的放矢。”
烛龙小心翼翼劝道：“磊哥，抢银行是犯罪行为，按照规定是违规的，要受到惩罚的……”
赵小磊正运筹帷幄挥舞的手骤然停下，奇道：“惩罚？”
烛龙见赵小磊利欲熏心，这明摆着是不听他的解释了，心说这个张天师真是心大，这么大的事儿也不交代清楚，害的自己都没法开展工作，心里思虑再三，只好字斟句酌的解释道：“我有法术，哦，有特异功能不假，但是这特异功能是受限制的……”
赵小磊心里一凉，奇道：“哦，这不是随心所欲的啊？”
烛龙苦笑道：“这么说得了，其实这三个月我是为您服务来的，也算是您的……员工？或者是下属？大概就这意思，我得听命于您，在您的指导下开展工作，为人民服务……”
赵小磊乐呵呵道：“还为人民服务？合着你是体制内的？”
烛龙觉得自己越描越黑，只能无可奈何的解释道：“您就当您和张天师签了一个合同，我呢，无偿为您服务三个月……呃，这么理解就对了！”
小帅哥烛龙心里这个恨！
这张天师前期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
要不是天庭有纪律，烛龙早就泄露天机了——不过话说这上神的智商也太让人着急了……
赵小磊恍然大悟，笑道：“这不就得了嘛？那我现在要求你配合我工作，陪我去抢银行……”
烛龙苦笑道：“呃……我不是说过了嘛……”
烛龙心里很苦，这赵小磊怎么这么难伺候，车轱辘话来回来去的说！“条件不允许，这属于利用法术……呃，特异功能违法犯罪，会受到惩罚的！”
赵小磊盯着烛龙，沉吟几秒后，仍旧不死心，问烛龙道：“谁惩罚？”
烛龙像看傻子一样盯着赵小磊半晌，弱弱道：“天道！”
赵小磊哈哈大笑：“天道是个什么鬼？”
喀喇喇……
一声巨雷炸在了赵小磊公司窗前不远处，眼见着一棵路边小树的树杈悍然与树干恩断义绝，劈落在地……
赵小磊走到窗前，目睹这一幕，悚然一惊，默默无语。
烛龙温和道：“磊哥，以后这样的话咱尽量少说，举头三尺有神明，面前三尺……也有神明，比如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