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世界语在法国的发展
世界语运动第二个时期就是法国时期或者叫宣传时期。这个时期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是具有传奇色彩的波弗朗,波弗朗是一名私人教师,神学博士,于1888年学习世界语,成为法国第一名世界语者。他编写过《世界语教材》和《世界语语法》,对世界语在法国的推广做出了重要贡献。他发表了很多世界语的宣传文章,他引进绿星作为世界语活动的标志,创办了世界语宣传会和《世界语者》杂志,在组织上推进了世界语运动的发展,他把一些知识分子引进到世界语运动中来。
波弗朗去世以后,他神秘的面纱被揭穿。他的名字路易斯·德·波弗朗、侯爵爵位、身份都是假的。他的真名叫路斯·尤金·艾伯特,出生于贫困家庭。有人说,这位出生于寒门、自学成才的人,长期隐瞒自己真实身份的目地是为了给世界语早期宣传赢得更有利的地位。
1898年1月,波弗朗成立了世界语宣传会,其宗旨是在法国、法语国家和地区推广世界语。在它的《年鉴》中也提到了法国以外及法语国家世界语者的联系地址,但都是个人会员,与各国世界语组织联系不多。会刊《世界语者》主要是用法语编辑出版,带有少量的世界语。为了开展对外宣传,1903年7月,这个宣传会更名为“法国世界语宣传会”,可以说这个法国世界语宣传会是法国第一个国家级世界语组织。
波弗朗通过这个宣传会为世界语运动引进了很多优秀人才、社会名人和各种社会团体支持世界语,也为《世界语运动百科全书》编辑出版做出了贡献。
这些优秀知识分子和知名人士是1898年接触世界语的,1904年加入到世界语队伍来的三个法国人。一是巴黎世界语小组的主席数学家、机械学教授卡洛·布尔莱先生,他于1906年开始出版《杂志》刊物,并且积极主动、终生不渝宣传世界语。二是语言学家泰奥菲尔·卡尔
教授,他动员阿谢特出版社出版了一批世界语图书,他创办了世界语印刷社并且于1907年接管了《国际语》杂志。三是世界著名的弹道专家,法国科学院院士、伊波利特·塞伯尔将军
,他于1905年在巴黎设立了世界语者中央事务局。塞伯尔、卡尔、布尔莱和波弗朗成为巴黎四名著名世界语者,他们都有自己所从事的世界语事业。波弗朗成为第一个目标明确的世界语宣传家,他采用现代宣传的手法,逐步把在资本主义时代在国际关系中关注世界语应用的人吸引到世界语运动中来,有人把他称为法国世界语者之父。后来,他把世界语改为伊多语,成为伊多语运动的主要领导人。
法国知识分子和托尔斯泰的革命者有所不同,对斯拉夫和东欧的犹太人来说,法国人不喜欢谈论世界语者的“情义”,也不愿把世界语当作民族解放和拯救社会的工具。在世界语里,他们只是重新审视人类文明进程中语言发展的成就。基于这个思想,他们提高了世界语的社会地位,使世界语在西欧上层社会赢得了尊重。
俄国人和法国人之间的差别就是理想主义和实用主义之间的差别。柴门霍夫提供了这个人类理想主义的思想基础,法国人践行了世界语的实际应用。
法国世界语者注重实践应用,但他们中也有理想主义者,他们的认识一致,如果不坚守“中立”的思想,弱小的世界语运动也许就要衰亡。但东欧世界语者反对这种思想,1905年,他们开始讨论成立“全世界世界语者联盟”。为了世界语发展,柴门霍夫也提请辞去世界语运动领袖职务。两种不同的观点开始对立,一种观点来自法国人,一种来自斯拉夫人。波弗朗指出民族太多、传统繁杂,他反对成立国际组织,以免引起政府的疑心,因为民族利益问题政府已经把世界语者视为危险人物。
1905年夏季,在法国布伦召开的首届国际世界语大会上,成立国际世界语组织的提案没有被通过。部分原因是法国世界语运动领导人个人之间的嫉妒,他们都想掌控法国世界语运动,而不想用驾驭在国家之上的世界语组织给法国政府带来负担。
法国人遵循语言发展规律是明智之举,那就是把世界语者从幻想中解放出来,以免世界语成为弱势群体;在欧洲实用主义的小资产阶级中推广世界语;不给政府留下迫害世界语的借口。他们不排除不同世界观的人们对世界语所带有的经商、旅游、科研等个人目的,这个观点得到了积极的响应。世界语在法国影响扩大,但也引起了法国民族主义者的注意。
当时贺德勒在《世界语》杂志上发表的一系列关于战后未来世界秩序的文章受到指责,1916年,法国禁止国际世界语协会机关刊《世界语》进入法国。
后来,法国世界语运动的先驱们避免把世界语与和平主义混淆在一起,避免谈论柴门霍夫的犹太裔身份,他们特别提出不要激发民族主义和德雷福斯事件后法国资产阶级反犹太势力。另外,与俄国不同的是,法国世界语者有能力让社会听到他们的声音并扩大世界语的影响。
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原定于1914年8月在法国巴黎召开的第十届国际世界语大会被迫停止,大会报名人数为3700多人。有些参会人员已经在途中,不得不中途返回,有的因为战争封锁,难以回国,就被送进了难民营或集中营。集中营里的各国世界语者互相通婚,因此也出现了一批世界语母语者。远东日本战俘营也开设了世界语班,匈牙利作家尤里·巴基的小说《绿心》
就描写了集中营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