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离开
第39章 离开
宋管家离开了。
“小姐……”柳嬷嬷很是不解。
不光她，芯儿也很不解。
三人进了屋，殷竹竹拿起那盒龟苓膏仔细看了一会，微微一笑。
“小姐，太夫人若只是做做样子，该如何是好？”
府里的人又不是不知道，太夫人向来吝啬，只进不出的，何况是那么贵的龟苓膏了。
“从前太夫人给小姐东西，几乎都被推脱掉了……”芯儿的声音有些感慨。
从前殷竹竹不得宠，虽然是嫡小姐，但也没人在意，太夫人为了面子也会照顾照顾殷竹竹，每次都让她受宠若惊，百般推辞。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她慢悠悠的拿起桌上的香料轻嗅一口，突然笑了，“柳嬷嬷，你可知祖母为何会如此关心我？”
柳嬷嬷略一思索，忽然明白过来了，不再说话。
太夫人让殷竹竹给她再做一份枕头，殷竹竹推说身子不爽，且不说是真是假，但势必不能成行，既然太夫人已经知道孙女身子不适，又怎能装作不知？外界流言如沸，太夫人若是还想保住好名声，就得好好照顾殷竹竹。
“祖母既然送来了，我若是往外推，岂不是白费了她一番美意？”
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殷竹竹忽然想起一事，她拈指算了算，再过一两日，就到了喜娘还钱的时候了。
前世的时候，有母亲帮忙，喜娘如愿还上了这笔钱，所以没了下文，可是这一次没有母亲帮忙，不知道喜娘要如何填补这个漏洞。
按照喜娘的性子，她是不会不管自己家人的，既然七日时间已经过了大半，想来她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吧！
殷竹竹面容严肃。
说实话，她完全可以借这件事为条件将喜娘收为己用，让她倒打一耙去秦素素那当卧底，想来喜娘为了家人也会同意的。
可是想到前世的种种，殷竹竹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不管怎样都是喂不熟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费力气。
既然喜娘觉得呆在秦素素身边比较好，那就继续呆着，只要日后不后悔便好。
轻点着那盒龟苓膏，殷竹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而此时，不出殷竹竹所料，喜娘的确很着急。
她是铁了心要跟着秦素素的了，自然要转头对付杨婉清，可问题就在于殷竹竹这。
她太聪明了，每每喜娘有点动作，殷竹竹就像是提前猜到似的，早早做了防备。
这让喜娘非常吃惊，愈发不敢动手了。
可眼瞧着七日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那千万两银子还是没有着落，喜娘急得连觉都睡不好。
想来想去，她一狠心，去了和暖楼。
秦素素正小憩着，雀儿在门口守着，喜娘风风火火的过来了，却在门口被雀儿截住。
“喜娘怎么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喜娘不住的朝里面张望，隔着屏风什么都没看到，心里更加着急，但有事求人她不得不放低身段，对那雀儿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落清院的那位主子有点情况，我来向夫人禀报一下。”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乍一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但雀儿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和喜娘打交道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神色完全不对劲，不像是来汇报情况的，反而有点像有求于人的架势。
雀儿也是个聪明人，只稍稍思索片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心里轻蔑一笑，面上却道：“真是不巧，夫人刚刚歇下了，吩咐了不许打扰，喜娘不如等一会吧！”
等？
喜娘惊讶的瞪大眼睛，那混浊的眼珠不住的抖动。
雀儿这明显是给她甩脸子看。
秦素素在府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此时的杨婉清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喜娘若是帮秦素素办好了事，也是要到和暖楼来的，那雀儿该如何自处？
这时候就开始摆谱，未免太早了些吧！
心里翻江倒海，喜娘却一句不敢说，她只好挤出一抹笑，往后退了半步道：“既然夫人在休息，老奴不便打扰，且在这候着便是。”
闻言，雀儿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很是满意。
她就是要让和暖楼的众人都看看，就算喜娘资历比她老，她也是秦素素身边的一等婢女，就算将来喜娘来了和暖楼，那也越不过她去。
说是小憩，秦素素却休息了很久，她一直在想今日太夫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太夫人提到如香，难道不是为了警告她么，也就是说，太夫人知道这件事和她有关，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既然如此，那她当着太夫人的面表露决心有何不对？
秦素素深深吸了一口气，眉心微蹙。
许久之后，她睁开眼睛，眼里一片忧愁。
从前府上的人对她处处尊敬，老爷也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爱护，可就是这段日子，她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
表面看起来她仍然受宠，一切如旧，但也只有秦素素自己知道，内里到底有多少潜在的风险。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的身份。
母家没有背景，她又只是妾，手上那点权利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秦素素越想越生气，恨不得让杨婉清现在就去死。
房间里的安神香气味慢慢淡了下来，秦素素朝外喊了一声，雀儿走了进来。
“再弄点安神香过来。”
近日秦素素头痛的很，每每都要闻着安神香才好受些。
雀儿答应了一声，抱着香炉出去，才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道：“夫人，喜娘在外求见。”
“喜娘？”
雀儿点点头，“喜娘说，她有情况汇报。”
生怕得到秦素素的重视，雀儿故意把喜娘在门外等了近一个时辰的事抹去，只字不提，好像喜娘才刚来似的。
“让她进来吧！”秦素素换了个姿势躺着。
雀儿应了一声，退出去，让喜娘进来。
在门外站了那么久，喜娘的腿都要断了，却一句不敢说，匆匆走了进去。
“夫人！”喜娘一进去就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浑身颤抖，那卑躬屈膝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