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祠堂涌起的风波
第521章：祠堂涌起的风波
“哟，看来还真是如此。”沈锦年毫不留情的嘲讽，上下打量了这座祠堂，她方才进门站没多久，就感受到一股阴凉的寒意。再看沈流年，嘴唇干枯，面色已经发白，沈锦年一只手摸向了鞭子，若此时下手，沈流年再命大，也无力回天了……
若是从前的沈流年，她每次下手时都会考虑轻重，至少还能够留着她的一条命。如今沈流年恢复了神智，渐渐不受她的掌控。
沈锦年一咬牙，她曾想过千般种可能性——沈流年再如何不受宠，她始终是尚书府的嫡长女，先前痴傻，宴请官家夫人姑娘的宴会都未曾让她露面；如今发展到这样的局面，沈流年会不会在盘算着，让自己重现于世人面前……
沈锦年颇有心计，总是以己之心渡人，凡是女子，她便会思考对方会用什么手段，继而狠心的对她们下手。
“沈锦年，你一大早的来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沈流年目光极快的掠过她腰间的长鞭，渐渐站起身来，往前朝着她走了几步。
“怎么会，我只是来看望一下你，顺便瞧瞧，一个废物哪儿生出那么大的胆子，竟然顶撞尚书府主母。”
沈流年冷笑，事实究竟如何，她不相信沈锦年毫不知情，她昨日进荣松堂内就看到了沈锦年身旁的丫鬟小玉。“装傻这件事情，看来二姑娘还是很在行的。”
“放肆！谁允许你对二姑娘这样讲话！”容妈妈站在一侧，突然呵斥出声。
沈流年毫不畏惧的对上她的目光，带着几分难言的情绪，“容妈妈，你记得沈锦年是二姑娘，却不曾记得，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是沈家嫡长女。如今站在沈家的列祖列宗面前，你们敢说，嫡长女还回不了庶女的话了？”
沈锦年一愣，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并非沈流年咄咄逼人，而是她那一番话。嫡长女，庶女，她对这个名号觊觎多年，唯有从沈流年身上出气方才能忘记身份的差距，如今突然旧事重提，仿佛最不能忍受的一面被搬到台面上，大喇喇的让人指点，沈锦年秀美的眉毛一扬，脸颊因怒气升起绯红，尖锐出声。
“沈流年！你别忘了你到底是什么地位！嫡长女？可笑，在府里不过是本姑娘脚下的一条狗。嫡长女？”沈锦年的脸突然变得阴鸷，她步步逼近沈流年，握着长鞭的手柄，抵着沈流年的下巴，“你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沈流年盯着她，目光平静如水，没有漾起一点波澜。
半晌，她莞尔一笑，笑意清浅，却带着绝对的力度，“资格？或许从前的沈流年没有……但如今……”沈流年一手抓住长鞭往前一扯，沈锦年未曾料到，狼狈的往地上一跪，只听的耳畔响起幽幽一声，“你以为，死而复生没有代价吗？”
沈锦年脸色突然唰的一白，满目震惊的抬起头。容妈妈吓得一个踉跄，连连退了几步，眼底是掩不住的恐惧，手哆嗦着，嘴里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锦年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然被沈流年一句话给吓到了，扬起手一巴掌落在沈流年的面颊上，“沈流年，你满嘴胡言乱语，鬼怪之事岂是你能够提及的？装神弄鬼，真是丢了我沈家的脸面！”
沈流年突然挨了沈锦年一巴掌，再好的脾气也被搅的一干二净，她反手一巴掌，力道不在话下，闻言长久使用，皮肤便白若脂玉。
祠堂内，烛火已经燃耗殆尽，空气弥散着淡淡的香火味，沈流年面向敞开的大门，看着站成一排的小厮，绷紧了身子。
“容妈妈好大的架势。”沈流年开口，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语气淡然，双手掩在袖下，紧紧的攥着。容妈妈得意一笑，满脸褶子皱在了一起，“大姑娘，夫人可是生气的很，无论发生什么，你今日都逃不开。”
“沈家在外有一个政廉的好名声，沈靖安前途似锦，沈锦年又被冠以京城第一美女的名称，沈阎氏风光无限……”沈流年突然冷冷一下，“谁能想到，竟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奴大欺主，家主与主母放纵子女欺辱嫡长女，到底置礼法为何处？”
容妈妈与那几名小厮皆是一愣。
“普天之下，便是吴越国的皇帝都得遵循这宗法制，沈府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居然做出捷越之事。”沈流年字字珠玑，说的容妈妈哑口无言，她教训下人时骂的厉害，但一扯到其他事情，便是张口吐不出半个字。
被沈流年一字一句的压着，她心生愤懑却又不知该怎么做，正憋着一口气准备先下手为强时，不远处传来女子的怒喝声。
“你这个逆女！快给我住口！”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沈阎氏急冲冲的朝着祠堂赶来，一张脸煞白的吓人，身后跟着的是沈锦年，原本她是跟着来看热闹的，没想到还没走进就听到沈流年说的这一番话，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见到沈阎氏面色铁青的加快了脚步。
沈阎氏冲到沈流年面前，二话不说就扬手，手掌还没落下，手腕就像是突然定在了空中。她对上沈流年带着笑意的神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缩回了手，目光却如狼似虎，狠狠瞪着沈流年。
沈流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对着沈阎氏行了一礼，相比昨日在荣松奇奇怪怪的姿势，今日明显十分标准，一眼挑不出任何的错处。沈阎氏注意到了这一点，转头望向容妈妈，容妈妈神色怪异。
“沈流年见过母亲。母亲今日前来，是准备原谅流年了？”
“原谅？你动手打自己的妹妹，还奢望我能够原谅你？”沈阎氏气焰大涨，“锦儿是未来的威北侯夫人，若是她的脸留下了什么伤痕，我定然会把你的脸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刮花。”
沈流年心里一凉，同为沈家子女，沈阎氏欺她生母早逝，放纵府中人欺侮她。她身上的伤痕，怕是战场上的将士都不及，如今沈流年不过挨了一巴掌，她就拿着容貌来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