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祭祖

第58章 祭祖

但如此一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那王轩建隐瞒不下去了，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没错，的确是我污蔑了大小姐，但是没有人指使我，没有人！”

“没人指使？”太夫人重复着这句话，随即嗤笑一声，“大小姐一年只来这牛坨山一次，你又未曾见过她，无怨无仇的为何跟她过不去，你若是说出背后是谁指使的，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若是你不说，下场你自己知道！”

太夫人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若是王轩想活，那自然是要说出来的，只可惜让所有人都意外了，即便是这样，王轩还是咬死口不承认有人指使他，只说是自己一人所为，至于理由，他根本说不出来。

由此可见，背后一定有人，但王轩不肯说，大家也没办法。

“把他给我拖下去重打100大板，打完之后再好好审审，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陷害我的孙女！”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太夫人的态度也跟着变化，刚才她还称乎殷竹竹的名字，现在转眼就成了孙女，这么大的转变着实让人咋舌。

尤其是殷竹竹。她本来还想着太夫人或许能改变一些，再不向前世那样对她冷眼相待，只是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事后，她居然还是老样子，着实让自己伤心。

只是，这件事情和太夫人有什么关系呢，都是自己一人之力证明了清白，自己母亲尚且还为自己求情，亲生父亲就坐在一旁充耳不闻，任凭自己的女儿陷入这么难堪的传言中。

太夫人更是厉害，当这件事被王轩说出来的时候，她几乎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就站在哪一边了，如果不是她细心，也机灵，恐怕现在要挨板子的就是她了。

就像前段时间给太夫人过寿那次一样，她好心送了自己亲手做的枕头，太夫人却直接撕开，只是为了事情的清白。

她这个嫡孙女，当真没什么份量吗？

王轩被拖了下去，他没有任何挣扎，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好像已经认命了似的。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殷竹竹也松了一口气。

她很想把秦素素拖下水，但是现在殷竹竹寒了心，她被太夫人和殷长空的态度伤到了，已经没了这个精力。

“还好查清了真相，否则真是冤枉竹儿了。”

这个时候了，秦素素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一副很是同情的模样，却忘了刚才落井下石的恶心嘴脸。

殷竹竹瞥了她一眼，充耳不闻，只说自己累了，转身就走，杨婉清随即跟在身后，也退了出去。

殷竹竹心里真的很乱。

那方帕子，从来都是她的贴身之物，是她自己做的。

殷竹竹用东西比较挑剔，何况是帕子这种很隐私的东西，所以她选了天蚕丝。

只是没想到，只是因为转了个小小的念头，就救了自己一命，若不是这样，怕是今天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竹儿！”

杨婉清在后面跟了上来，远远的呼唤着她。

殷竹竹回过头，杨婉清已经来到了身边。

“竹儿，你没事吧……”看到殷竹竹这苍白的脸色，杨婉清很是担心。

殷竹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母亲，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杨婉清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不舍得离开了。

她也发现了，殷竹竹醒来之后性子和之前有点转变，越来越睿智，越来越精明，也越来越喜欢独处。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杨婉清真的不知道。

伸手，殷竹竹接住了一片落花，风起了，落花落地，化作成泥。

如眉和芯儿远远的跟在后面，没有上前打扰殷竹竹，心里确很不解。

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何殷竹竹心情如此低落。

她们不知道，殷竹竹伤心的是什么。

同样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只因为自己是个女孩，所以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哪怕是被污蔑，被误会，也第一时间认为是自己的错，凭什么。

就像今天的事情，殷家嫡女被人毁了名声，太夫人要做的不是如何保护殷竹竹的清白，而是把所有人全部都叫来，当着大家的面审问这件事，甚至连伺候的仆人都没出去。

她这样子，有为殷竹竹着想的念头吗？

这件事情一旦被证实是真的，一定会有人说出去，若真如此，殷家的脸面要还是不要？

殷竹竹真的很寒心。

她在树下站了很久，深秋已至，花瓣落尽，只有一些残缺的还挂在树上，被风一吹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全落在殷竹竹身上。

“回去吧！”

她走过来，如此对芯儿和如眉说了一句。

事情解决了，殷竹竹没有半点高兴的模样，但为了长远着想，殷竹竹还是很快就振作起来，开始分析这件事情。

王轩被太夫人打了一百大板都不愿意说出幕后之人，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收了很多好处，所以不愿意说。

第二，幕后之人有王轩的把柄。

殷竹竹比较相信是第二个。

没有人会为了陷害别人真的弄伤自己，若真这样做了，有点不太值得，王轩看起来不像。

至于他为什么非要隐瞒伤口，估计也是背后之人指使的，他只要负责演戏就好了。

是秦素素吗？

殷竹竹现在主要怀疑的就是她，但如果说殷梅没有这个心思也不可能。

头疼的很……

可是这个时候，还有人比殷竹竹更头疼。

秦素素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雀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夫人，您还是先坐下来休息休息吧，小心身子。”

“休息休息，事情闹得这么大没法解决，你让我如何休息！”

秦素素稍有不顺心就拿身边的人撒气，雀儿早就习惯了。

“不中用的东西！”秦素素抓起茶杯摔了出去，“整天跟在本夫人身边作威作福，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一个都派不上用场，真是没用！”

雀儿缩了缩脖子，不敢吭气。

谁都以为这件事一定会成功的，

谁都以为这件事一定会成功的，甚至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谁能想到会出现这种转折。

秦素素气得不行，她现在只要想起喜娘就想砸东西。

“出去，都滚出去！”

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这充满戾气的房间。

而另一边，殷竹竹的情绪也不是很好。

才刚来牛陀山第一日，秦素素就那么快动手，可见她早有准备。

从一开始殷竹竹就知道秦素素会动手，只是她以为会对母亲出手，没想到居然是自己。

这算什么，败坏了她的名声对秦素素又有什么好处吗？

殷竹竹总觉得背后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样一来，喜娘在秦素素这边是拿不到银子了，她该怎么办是她的事，等到回去之后，殷竹竹就想个办法把铺子全部收回来。

吃了晚饭，殷竹竹睡觉去了。

明日就是忌辰了，必须要好好准备，只是不知道经过今天一闹，秦素素明日还会不会有动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次日，殷竹竹天不亮就起来洗漱，外面已经热闹起来了。

先老太爷忌辰，普通女眷是不可以进去的，包括秦素素和殷梅，只能在外面上柱香就可以了，不得进入祠堂内。

殷竹竹虽然是嫡出，但毕竟是女儿身，待进了香之后再进去磕头，便可以出来了，剩下的就是太夫人和殷长空还有自己母亲要处理的了。

殷竹竹到的时候，众人已经来了，先是太夫人和殷长空进去，随后是杨婉清和殷竹竹，秦素素和殷梅排在最后。

殷竹竹瞥了一眼，看见殷梅一脸的不甘愿，倒是秦素素，因为昨天的事变得谨慎了许多，明知道不满这姨娘的身份，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时辰到了，众人陆续走进去，太夫人和殷长空跪在前面，杨婉清稍稍退后半步，一个个进香。

这么严肃的场合，没有一个人说话，哪怕平日叽叽喳喳的殷梅也没了动静，很是严肃。

在祠堂大吵大闹，这是对先祖的不敬。

等所有人进了香，秦素素和殷梅就退了出去，临走之前，殷梅还不满的瞪了殷竹竹一眼。

同样都是女孩，殷竹竹是嫡出就可以留在里面，她这样走出去，大家肯定笑话她的身份。

可又能怪谁呢，怪只怪她的亲娘不争气，不是殷家的大夫人罢了。

秦素素却没什么反应，行了礼，规矩的出去了。

殷竹竹磕了头，念了一段艰涩难懂的经文，随后才出来，已经不见秦素素和殷梅了。

“瞧二小姐那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庶出似的……”

终于出了祠堂，芯儿忍不住吐槽出声。

殷竹竹立刻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二人朝外走了走，她才松了一口气。

“少说话，多做事，小心被人抓到把柄。”

她身边的人就代表着自己，芯儿若有什么不对，别人只会怪到她这个嫡女头上来，说她管教无方。

芯儿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但她说的没错，殷梅的情绪全写在脸上，大家都是看到的。

她是庶女，心中不平，又跟殷竹竹合不来，所以只能抱秦素素得大腿，若有朝一日她坐上了大夫人的位置，顺带着殷梅也会沾点光，再不像现在这般处处看人眼色，抬不起头来。

“小姐，咱们要回去吗？”芯儿询问出声。

殷竹竹看看四周，摇摇头，“陪我到后院走走吧！”

牛陀山虽然是佛家胜地，风景也是不错的，从前殷竹竹很少到牛陀山来，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四处看看，欣赏风景。

二人刚要走，突然跑来一个小厮，匆匆道：“大小姐，太夫人有吩咐！”

殷竹竹回过头，“何事？”

“太夫人说，让您把竹林里的竹酒启出来，亲自送到祠堂去。”

殷竹竹愣了一下，有些疑惑。

竹酒应该早就备好的，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要？

“大小姐，您快去吧，太夫人说那酒是用来祭祖的，不能让奴才沾染，所以才让您亲自过去。”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