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婚·夫妻对拜（上）
云茗一眼就认出这次的任务目标，实在是这应明轩太过于显眼了。风尘仆仆的人群中打扮的最精致的那个，骑着一匹油光水滑养得极好的黑马，小跑着靠近。
到近前应明轩下了马，县令以及几位县里高官立即迎了上去，云茗也随大流上去恭贺了几句。
“状元郎名登金榜，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可喜可贺！”
“独占鳌头，蟾宫折桂，天子门生，候补宰相，恭喜恭喜，状元郎前程似锦啊。”
“……”
人多口杂，先前只得到一点消息的族长们虽然疑惑，但仍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在县令迎接后一圈圈围上前恭喜奉承起来。
应明轩也极为熟练的与人寒暄起来，但兴致似乎不是太高，只是多看了云茗几眼。
半个时辰后欢迎仪式才结束，应明轩被县令邀去县衙暂作歇息，云茗在县令的暗中示意下和几位家族族长也跟了上去。
到县衙时，叶珺娅已经被请来，和她的侍女在花园等着了。
应明轩与人们寒暄着进入花园，抬头一看，顿时僵在了原地，连说一半的话都忘记再说下去。叶珺娅在对面站着，眼圈蓦然红了，张了张嘴，想要说许多话，却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只是默然无语的相互凝望。
云茗自应明轩进花园开始就一直盯着他，此时应明轩眼中那不可置信之色，让他若有所思地牵了牵唇角。
县令见着这一幕，有了些谱儿，也不打扰他们，示意跟着的一群人悄悄离开。
在走之前，云茗捏了个小千纸鹤，藏在一旁矮树丛里。一心二用的云茗一边看二人久别重逢的见面场景，一边和几人进了会议室书架后的密室商谈起来。
“……就是这样。”县令一口气说完喉咙有些干，倒了一杯茶水润润嗓子。
族长和官员们咋一听闻“灭县之祸”，都激动起来。
“荒唐！如此荒唐之事，你怎么说的出口！”一个五十多岁的白发族长颤抖的朝云茗怒斥道。只是他的语气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恐惧。
另一位长须族长打断了他：“够了！徐老二你安静点！先生，您说的方法有几成可能成功？”
“我说了，只要应状元肯娶叶大小姐，并在今日内成婚，我就有把握将这兵灾之劫转移出去。”
某个穿着蓝衣的族长不甘心得道：“此事也不一定为真……”
“若是真的呢？”长须族长脸色沉下来，“我们固然可以暂且将一部分家族子弟紧急转移出去，成为“种子”，但我们祖祖辈辈的基业怎么办？就这么丢下？”
坐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红衣族长突然开口：“此事主要在状元郎身上，对我们而言几乎不用付出多少。试试也不差什么，就算此事只有万中取一的可能，也要当必然来看。”
蓝衣族长深吸口气，“说的是，试试也好。只可惜那替我们受了劫的村子……”
白发族长也不生气了，扬声道：“若以一村之百姓的性命换一城之百姓的性命，这是大仁大义啊。我等愿做这决定，可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百姓啊！”
其他几位族长与官员听闻此不要脸之话，不约而同地都在心里不屑“呸”了一口，脸上却泛起假模假样的笑容纷纷附和起来。
于是对于如何让状元自愿在今日成婚，一群人又继续讨论起来。
而云茗的心思，早已经大部分都放在花园里了。
………………
示意丫鬟先离开，两人沉默的对视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叶珺娅先开了口。
“阿轩……好久不见。”张了嘴又闭上，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好久不见，叶珺娅的声音都有些哑。
“是啊，很久很久没见了……我都快想不起你拥抱我的样子了。”我曾经无数次后悔，如果自己再着急一点，再快一点，如果自己没在城外耽搁一晚上，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惜没有如果……
应明轩此刻的表情似哭似笑，但叶珺娅并没有察觉，此刻她已经如乳燕归巢投到他的怀里去了。
“应郎，应郎，我只问你，当初为何抛下我离开？我们本可以先成亲，再一起去京城的。你明知道我愿意。”
“那时候别人嘲笑我，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总就是就是觉得，你跟了我一个穷酸秀才太委屈，一时冲动就去了京城。又觉得不混出点人样，灰溜溜地回来会连累你被嘲笑，于是就硬撑了下来，想风风光光的回来娶你过门。”
“所以这么多年，你连联系都没？”她难过得很，“我险些以为你死了，昨天差点就……算了，不说了。还好你终究是回来了。”
她又有些犹豫的吞吞吐吐地问：“这么多年，你……你是否有了婚配？”
“未曾。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这誓言我不管多久也不会忘。”即使永远沉沦于此，他也永不违此誓。
叶珺娅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她的应郎，只觉永远也看不够。应明轩也是如此，二人对视着小声说着情话，只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应大人，可有时间一叙？”县令的声音从花园外传进来，原来是密室中商议得差不多了，县令前来亲自请人。
应明轩本想一口回绝，他只想和叶珺娅待在一起，其他什么事也不想做。但叶珺娅的脸皮却薄，连忙挣开了应郎的怀抱，害羞地将他往外推：“你先去做正事，我们今后还有许多时间呢。”
应明轩张了张嘴，还是朝着县令走去。叶珺娅提到的“先生”他有些在意，她似乎对此隐瞒了什么，这或许是唯一的变数。
………………
县令将应明轩带进了密室，将事情悉数告知，只隐瞒了兵灾转移之事，只说是消除。
“老头子我求先生怜悯我县百姓……”
“我答应了，今天就与叶姑娘成亲。”应明轩从进门之后就看向云茗，此时斩钉截铁道。
对着应明轩露出一个微笑，云茗知道这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过这么快就想明白倒是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