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场金腰带
胡晓艺能到精美整形实在是跟老奚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如果不是老奚，胡晓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特长竟然是做合作推广沟通。田院长和老奚的离职，让胡晓艺有了一丝的不安，毕竟田院长罩着自己，让自己工作不至于被大家忽略；老奚又以伯乐和兄弟的心态来对待自己，就算不务正业也能得到认可。但是两人一走，胡晓艺才发现自己啥也不是，就好比是两座大山中间的一朵云，有两座大山陪衬着，自己怎么着也算一道风景，现在两座大山没了，随便一阵风来，估计自己都不知道会被吹到何方。胡晓艺投出了几个自己写的剧本，半年过去杳无音信，早已认清梦想艰难，靠整形生活还能有个底，现在两个靠山一离开恐怕连底都没有了。
正在胡晓艺愁眉苦脸之时，老奚找到胡晓艺，在一个江湖菜排档里，两人倒满酒，老奚语重心长地跟胡晓艺说：昨晚我跟田院长说了一整晚，田院长终于决定把你带上，前提是要我保证你一定能胜任啊！
胡晓艺如同看见密布乌云里的一道曙光，感恩戴德地问：既然不让我继续搭台，我能干什么？
老奚说：以后，医院的合作就交给你了，你自己要牢牢地抓着一批高质量的顾客在手里。现在的女孩，只要在这里做得满意，她就会带身边的姐妹来。我算过了，平均一个高质量的顾客背后潜藏的顾客是25个左右。
胡晓艺点点头。
老奚说：但是，你得把老顾客介绍新顾客的奖励制度，新顾客的咨询解答和开发、术后关系维护和专业解答全部抓起来，完成自己的一条龙服务，这样才会源源不断地有新顾客来找你。
胡晓艺说：沟通顾客我倒是没问题，术后跟踪，顾客转介绍再开发都不是大事，关键是，现在我手里没有这么高质量的人，第一批人从哪里找？
老奚神秘一笑：一看就缺乏市场经验，你是在手术室里待太久了，这瓶酒喝完咱们就走，带你去个地方！
胡晓艺和老奚喝完剩下的酒，叫了个代驾，来到一个名为“锦瑟”的会所，两人走进KTV包房，一个高挑美女经理走进来，看到老奚热情地叫起来：奚哥来啦！好久没看到你啦！
老奚摆摆手示意美女坐到自己面前，美女坐下以后，亲切地给老奚点烟。老奚对胡晓艺说：这是经理安安。安安，这是我们医院的主管，胡晓艺。
安安立即起身给胡晓艺点烟，胡晓艺急忙用手接住，两人寒暄问好。
安安点完烟站起来对老奚说：等下把能喝的姑娘都叫进来，好好陪陪你们。
老奚熟练地说：性格不开朗的不要！
安安一笑：有两个新来的俄罗斯姑娘要吗？
胡晓艺一听兴奋了，竟然陪酒还有外国妞，本来暗自心动，想看老奚的意思，老奚却一个摆手让胡晓艺梦想破灭。
老奚说：算了算了，那个喝不过，我们就娱乐开心为主！
安安跳着走出门去。老奚问胡晓艺：这个美女可以吧？
胡晓艺说：长得还行，鼻子应该是几年前做的，假体可能是用的国产货，鼻梁太硬了。
老奚一脸懊恼：那都不重要，我告诉你，她手里好几组姑娘，等下好好跟她喝一个，加个微信，顺便把事儿给聊了，这种事得趁热打铁！
胡晓艺点点头，对俄罗斯的姑娘还不死心：明白，放心。哎，有俄罗斯的姑娘怎么不叫啊？
老奚恨铁不成钢地说：俄罗斯的中文都不会，就知道喝，完全无法沟通，你还能指望俄罗斯人给你带顾客来？
胡晓艺对老奚伸出了大拇指：老奚，牛啊，这个真得向你学习，你啥时候跟这些人混熟的？
老奚哼了一声：老子五年前在酒吧里就是夜场金腰带，跟几个哥们儿喝一群姑娘。现在是年龄大了，喝不了啦，只能在这里跟姑娘喝点小酒唱唱歌消遣，第二天有事喝多了扛不住。
胡晓艺心想自己是没喝酒的本事，酒量最多也就老奚的一半，难怪没几个女孩青睐过自己。所以有些人喝酒就是天生的本领，女人能喝，男人就爱惹；男人能喝，女人就没法躲。物竞天择，生活都有道。正想着，安安领了八九个美女进门，清一色黑色礼服，飘然而至。几位姑娘一起点头喊：先生晚上好！
胡晓艺和老奚两人在姑娘身上来回扫视，老奚选了一个骨瘦如柴的长发美女，胡晓艺看了一眼这美女，竟然没有一点胸，心想老奚的口味也太奇怪了，找一根竿子陪自己喝酒，自己就在剩下的姑娘里挑选了一个乳沟最深的，往上一看脸，长得也还行。伸出手指了指那姑娘，姑娘一下子飘到胡晓艺面前，给胡晓艺倒上酒，举起酒杯说：来，帅哥，干一杯！
姑娘来到胡晓艺面前，胡晓艺才发现这姑娘好像有点体味，类似有点狐臭的味道，胡晓艺想换人却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把酒喝下去。
老奚和胡晓艺跟两个姑娘外加一个像狐狸一样时不时串进门敬酒的安安，一晚上一共喝了三打啤酒，胡晓艺酒量不如老奚，加上身边大胸姑娘的体味，第一打酒喝完之后就招架不住，喝第二打的时候就去厕所哇哇吐了两次，回来擦干了眼泪继续喝。两个姑娘边喝边唱歌，唱得全不在调子上，胡晓艺本来想唱两首，可一听这俩姑娘的歌声，就完全失去了唱歌的兴趣，觉得看老奚喝酒都比听姑娘唱歌精彩。老奚酒到兴头上，唱了两首薛之谦，又唱了两首谭咏麟。每首歌唱完，姑娘都拍手叫好，说老奚简直是原音重现，非要倒满酒跟老奚干杯不可。
这一晚，老奚喝多了，嘴里一直说胡话，非要送姑娘回家，或者让姑娘陪自己回家，胡晓艺被那姑娘的体味一直熏着倒是清醒，结完账赶紧带着老奚离开，老奚神志不清走出门，一吹风才清醒过来发现身边的胡晓艺。
老奚一愣神：哎？陪我那姑娘呢？
胡晓艺回答：走了，你喝成这样还想怎么样？
老奚失落地说：刚才我都聊热了，她都说要送我回家了。
胡晓艺说：算啦，你那就是一个晾衣竿，我这个还不如你那个。
老奚说：你这个可以啊，你刚才有没有偷偷动手？
胡晓艺回：我去，咋可能！你不知道她有狐臭吗？我选完就后悔了。
老奚叹口气点点头，走几步，忽然问：微信加了吗？她们三个？
胡晓艺说：加了加了，该聊的也都聊了。
老奚点点头：接下来这关系就得好好维护了，以后就按这个套路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胡晓艺在老奚的带领下跑了好几个场子，认识了不少经理和陪唱的姑娘，并且也发挥聪明才智，跟模特演艺公司的一个朋友搭上线，请了一个模特“打板”了一个鼻子，那模特高挑有型，化完妆以后竟然有点像杨幂，但是鼻子是脸上的败笔。女模特听说过田院长的名声，得知有“打板”的机会，高兴得不亦乐乎，对胡晓艺说：你放心，你这么低价格给我“打板”，做完后绝对给你带一群姐妹来。
这名女模特本来就有基础，加上鼻中隔和耳软骨发育极好，根本用不着取肋软骨，做了鼻梁延长和软骨鼻尖抬高之后，没有做其余的项目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女模特说到做到，一口气连推了七八个模特给胡晓艺，这几个模特纷纷跑来咨询胡晓艺鼻子、眼睛、下巴和面部轮廓该怎么整，胡晓艺也顺水推舟给出了相应的优惠，一下子业务就开展了起来。
精美整形业务开始变得红火，那晚，田院长跟老奚、胡晓艺吃饭，说这事感觉比想象的要顺利一些，老奚说这只是开始，问题是肯定会有的，以后各种问题来了，也得保持冷静，自己开医院跟在大医院打工真不一样。田院长问胡晓艺跟着自己和老奚出来以后有什么感触，胡晓艺想了想，看了一眼老奚饱经世事的脸，认真地说：人在二十来岁的时候还是得在夜场走走，这年头没点酒量还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