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再会萨乌塔
时间回到现在。
阿龙、金凤以及莺儿一行三人步入格拉卡。
“熟悉的地方。”阿龙自言自语道。
“站住！”两只牛头护卫战斧交叉，拦住他们的去路，“格拉卡禁止通行。”
阿龙向前一步：“我要见牛头王，我跟他是老相识。”
“领主现在有事不在，各位请回吧。”一名护卫回答道。
“它干什么去了？”
“这你没必要知道。”
“那就不找它了，我们只是想通过这里去森林深处，无意冒犯格拉卡。”
两位护卫犹豫着没有答复。
“若是你们不放心，可以随我们同行，若发现我们有可疑之举，随时可以砍了我们。”
“既然如此，”护卫将斧子收起道，“你们可以沿着格拉卡边缘通过，但是不准踏入格拉卡。先锋何在！”
从它们身后走出一只身材与护卫相仿的牛头前锋，半跪在护卫身边。
“你来为他们带路，如若他们有任何过激行为，杀无赦！”
“领命！”牛头前锋应道。
在牛头前锋的带领下，众人继续前进。
一路上，大家都保持沉默，安静地走着。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牛头前锋粗重的喘气声。
“萨乌塔近来可好？”阿龙试图打破这种沉闷的局面。
然而牛头前锋并未领情，不作回答。
阿龙不死心，又说道：“我跟你们领主交过几次手，也不知道它现在还能不能打赢我。”
呃……更尴尬了……
也许莺儿比较喜欢这种气氛。
最难受的大概是金凤，她本就不喜欢与人同行，更何况是一只怪物。大地随着牛头前锋的脚步一步一震，让她浑身不自在。
“领主打赢你就跟碾死一只蚊子一样简单。”牛头前锋忽然开口。
这时，从旁边的林子中闯出一个巨大的身影，身高比牛头前锋还要高半截。
竟是萨乌塔！
只见牛头王摇晃着身子，踉踉跄跄地从众人面前走过，伴随着沉重的呻吟，倒在了地上。
“领主！”牛头前锋大喊一声，慌忙跑过去。
“萨乌塔！”阿龙也跟着冲了过去。
牛头前锋怒斥道：“滚开！不准靠近！”
“这声音……有些熟悉……”萨乌塔艰难地睁开眼，见是阿龙，便喘了口气说道，“哦，是你啊，咱们挺久没见了。前锋，这是我朋友，你退下吧。”
“可领主您没事吧？”牛头前锋关切地问道。
阿龙这才看见，萨乌塔已是遍体鳞伤，血染红了半边脸，一根牛角断裂，头顶上那簇标志性的红色鬃毛，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变成了焦黑的颜色。
不仅是鬃毛，萨乌塔的全身都有烈火灼烧的伤口。
“不用担心，我没事，你继续去边界守着吧。”萨乌塔回答牛头前锋。
牛头前锋虽然不放心，但还是遵从领主的命令，离开了此地。
萨乌塔又转向阿龙说道：“又来……挑战我了吗？真抱歉……今天我……身体欠佳……”
“先别说这个，你怎么搞成这样了老萨？”
“无碍，只是些森林里的杂事罢了。能扶我起来吗？”
金凤帮着阿龙抬起萨乌塔的手臂，将它扶到一旁的树桩坐下。
“那你的角呢？是谁把你的角砍了？格兰之森里还有这么厉害的家伙？”
萨乌塔苦笑了一声：“恐怕，她这还算手下留情了。”
“好，你在这儿休息，我去帮你报仇！”阿龙说着就站起身，“那家伙就在你过来的方向对吧。”
“你连我都打不过，拿什么跟她打。”萨乌塔摇摇头，“况且这是我们格兰之森的事，你一个外人就别插手了。”
“什么叫‘我一个外人’？”阿龙愤愤道，“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竟然还把我当外人？”
“交情？嘿，你们人类还看重这个。”萨乌塔别过头去。
“我倒是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看待我们人类的，我也不在意这种问题。”阿龙继续说道，“还有，你刚刚说我打不过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我肯定比你强。况且，我可不是一个人。”
“你想说你有同伴？得了吧，你们一起上也不是她的对手。”萨乌塔扫了一眼金凤和莺儿，目光停留在莺儿的身上，“倒是你……”
“嗯？我怎么了？”
一般人若是被萨乌塔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怕是早就跑没影了，就算是阿龙也会心生几分畏惧，可莺儿似乎全然无惧。
“你跟她很像，都是魔法师，而且你们都不是阿拉德大陆上的人，只不过她身材高挑，而你却是孩子的模样。”
“难道也是魔界人吗？”莺儿继续追问。
萨乌塔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也许吧，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魔界是什么地方。”
“咱们就都别废话了。萨乌塔，你就直接告诉我她在哪，我去找她！”阿龙拔出秋叶刀，红色的光芒映射在萨乌塔的脸上，“唉，本来打算用这把刀来打败你的，看来得先拿她来练手了。”
“这把刀……”萨乌塔眼中忽然现出恨意，“哪来的！”
“我从铁匠那儿买的……”
“我问你它是哪来的！”萨乌塔怒吼了一声。
阿龙被吓了一跳，随即想起林纳斯的警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火……格兰之森的大火……”萨乌塔情绪开始激动，“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没扑灭！为什么刀上会有火焰！你们还不打算放过这座森林吗！”
“别激动！萨乌塔，这不是……”阿龙试图解释，但是萨乌塔根本没有听。
“火焰又复燃了！你，还有那个纵火的魔法师！你们要卷土重来吗！好哇好哇，上次没能抓住你们，这次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们这群王八蛋！”
萨乌塔说罢，忽然气冲全身，举起斧子便朝阿龙砍去。
“等一下……”
阿龙慌忙用刀格挡，然而却架不住萨乌塔巨大的力气，只能隔开斧刃，闪到一边。
萨乌塔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抡着斧子疯狂向众人挥舞。
“不行了，它已经失控了！”金凤一边躲避萨乌塔的攻势，一边朝着阿龙大声说道，“你干嘛把秋叶刀拔出来！”
“我忘了！”阿龙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忘了！你还有脸说！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只能上了！”
萨乌塔虽然攻势凶猛，但毕竟伤势过重，几番战斗下来，力道便减弱了很多。
“火焰……到处都是火焰……为什么扑灭不掉！”它有些语无伦次，“纵火犯……彼诺修……你们……胆敢在我面前放火！精灵族……赛丽亚……可怜的赛丽亚……”
阿龙：“给我——”
金凤：“冷静点！”
阿龙的半月弧光闪过，金凤紧跟着一记寸拳打在萨乌塔的胸口，总算让高大的牛头王再次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