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邂逅
第二天，李歌10点多才醒。
习惯性先看一眼手机，发现潮信里面的高中群未读消息999。
李歌花了几分钟飞速读完，总结成一句话：今天晚上6点，高中同学聚会。
其实他是比较抗拒这种场合的，虽然他还保存着部分以前的记忆，但是终究不是同一个人了，被看出什么问题会比较麻烦。
而且张俊洪今年留在中海没有回来过年，李歌熟悉的人就没几个了。
不过他还是拗不过这次聚会的组织者，和他“光屁股玩大”的赵擎，好说歹说、威逼利诱只能参加。
此时李歌就坐在他的车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在群里冒个泡。”赵擎边开车边说道，“别人还说你去了中海忘记我们这帮老同学呢。”
李歌笑了笑也不解释。
“今天，你的女神严菁也来。”赵擎揶揄道，“你知道她现在是做什么的吗？”
严菁，高中时候的校花，原主人暗恋了整整三年的女神。
“她不是去首都电影大学了吗？现在应该是个演员吧。怎么了？”
赵擎这个时候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前两年在学校里面她是演过几部电视剧，当然是配角或者龙套啊。”
“后来滚浪签了她，说她这个条件应该去唱歌，当歌手。”
如果不是对赵擎这个人很了解的话，还以为他在说什么胡话：“真的假的，你怎么会知道？”
“还不是王茂峰那个舔狗，一有什么动静都跟我们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严菁跟他是什么关系呢。”赵擎一脸嫌弃的表情。
“歌手？”
“谁说不是呢？说是毕业就准备出道了。算着日子也快了吧。”说着朝着李歌不怀好意的笑道，“你当初读作曲系，看来算着有这一天啊。”
李歌也不知道说啥。
生活就是这么戏剧。
说话之间，到了今天的目的地，听湖宾馆。
坐落于一个人工湖边上，边上还有一栋整个都是木头建成的古楼。
几百年前听湖这边有一个当时很有名的学院，叫近湖书院，进士举人出了不少，闻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期间还形成了一个学派叫听湖学派。
后来当朝一个从这里出去的高官修建了这栋楼。
几百年过去了，近湖书院早就不在了，但是这栋楼倒是很好的保存了下来，也算是听湖为数不多的景点。
赵擎选了一个可以看湖景的包间。
由于是临时决定的，来的人也不多，就准备了两桌。
不多会，高中同学就陆续来了，赵擎作为组织者就站在门口招呼来的人。
李歌怕闹笑话，就只打声招呼，也不多做交流。
其他人倒是不一样，多年不见，男生各种勾肩搭背，女生则是一起讲着悄悄话。
“严菁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然后就看见记忆中熟悉的一张脸。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她看去。
“严菁大美女，总算把你盼来了。”
“大明星来了。”
“严菁，你还是那么漂亮。”
同窗过三年，都知道大家是什么德行，玩笑也开得起，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严菁面带微笑着打招呼：“大家，好久不见。”
“严菁快过来。”跟她招手的是高中同桌何晓艺，当初严菁高中走的艺术路线，但是学校没有专门开设的艺术班，文化课还是在原来的班级，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何晓艺一个人独守空闺。
闲聊了一会，人到的也差不多了，偌大的包厢，两桌人已经挤得满满当当，各种聊天声、欢笑声，好不热闹。
赵擎端起酒杯率先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同学们，兄弟姐妹们。”
瞬间安静了下来。
“时间好快，一转眼，高中毕业已经四年了，今天我们有机会聚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为我们一起奋斗过的高中岁月干杯！”
“干杯！”
“为我们光明的未来干杯！”
“干杯！”
“……”
晚上8点半，聚会差不多快结束了。赵擎还安排了去KTV唱歌，李歌随便找了个理由，直接离开了。
独自漫步在记忆中的熟悉街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雪。
刚刚喝了点酒，脑袋有点微晕。
不知道走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一处热闹广场上。
这时候他看见一个中年流浪艺人站在角落边。
手里抱着一个吉他，自弹自唱。
“老了以后会望着苍穹
眉毛白了，是谁还目光炯炯”
这是一首名谣歌曲。
这个中年艺人唱功实属一般，嗓音条件也很普通，不过情绪很到位，李歌很喜欢这个人唱歌时候的那种感觉。
颓而不废，堕而不落。
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纸币放在钱罐里面。
流浪艺人朝他点头微笑表示感谢。
慢慢，周围人开始多了起来，大家围站着看着听着，或是安静的把钱放在他面前。
“唱的什么玩意？”总有些人非要破坏这和谐的氛围。
几个非主流打扮模样的年轻人站在旁边一脸不善的样子。
其中手里拿着电吉他的人大声说道：“这破嗓门，这破歌？这也配在这里唱？”
“这不是三条乐队吗？”
“应该是来砸场子的吧。”
“之前都是他们在这里唱的。”
“广场是公共场所，凭什么就只能是他们。”
听到了周围的观众的话，李歌知道了这几个年轻人的来意了。
中年流浪艺人碰见这种情况也有点不知所措，低声说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年轻人可能是没想到这个人说话这么弱，顿时气焰就更嚣张了：“老头子，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这水平不配在这里唱。”
边上其他人哄笑道：“快滚吧，老头子，哈哈……”
看见这种情况，流浪艺人也没办法，只能收拾起东西。
李歌火气“砰”的就上了头，趁着酒劲大声呵斥道，“只会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
三条乐队这几个人也没想到会有人会为他们出头，色厉内荏：“小子，这不是你该出头的地方。”
“没想到，几个年轻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一个老人。听说还是什么乐队，真的是给华国乐队丢脸。”
“这里本来就是我们平时唱歌的地方，只不过我们今天来晚了。还有说他唱歌不好说错了吗？”
拿着电吉他的年轻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说道：“那你说怎么样，我们接了。”
“既然你们是乐队，那就比比唱歌，现场观众说哪个唱的好久哪个留在这。”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李歌心理也有点慌，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实属酒壮怂人胆。
那几个非主流年轻人听到有人想跟他们比唱歌，尤其是在这听湖的一亩三分地上，有几个唱的还不错的他们门清。
不由的想笑，能组成乐队的都有几把刷子：“行，就按照你说的来，等下别哭了。”
“李歌，你等一下。”背后突然有个悦耳的女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