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缘来是你
“使用灵术的过程，就是沟通天地灵气的过程，与天地灵气的锲和度越高，灵术的威力就越大，沟通灵气越快，灵术发动得也就越快。”台上的老师看着专心致志的学生，很是欣慰。
“你们现在就是在熟悉天地灵气的过程，务实基础的过程，不要好高骛远，天天想着一点就通，一学就会。”
“所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地基不好，一吹就跑。最重要的是打好基础，明白了吗？”
“明白了！”台下的学生齐齐回道。
“都没吃饭吗？大声点！”
“明白了！！！”众人扯着嗓子大声道。
“当然，如果你们天赋异禀，想提前学习灵术也是可以的。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单独给你辅导。”说着，他看向了苏牧。
这小子的天赋就很好，可是怎么就不来找我呢？
可惜啊可惜！我大好的炫耀有个好弟子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台下有学生道：“老师，我要是苏牧那样的天赋，就可以去找你了吧。”
欧阳锋笑骂一声道：“你想得美，你要是有苏牧一半的天赋，我就单独辅导你。”
学生也不在意“嘿嘿”笑了一声，道：“那你可看好了，来人，上纸！”
坐在他后排的班长站了起来：“来了，来了。”
说完，他斜了一眼刚才那名学生：“你跟我一起留到最后。”
“别啊班长，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交情。”
班长一阵恶寒，猛地后退一步：“别，刘活宝，灵纸给你，今天放过我。”
其余学生都笑了，课室里一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站在台上的欧阳锋也没阻止，新手学习灵术很看心情，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是任由他们去了。
将苍青色的灵纸铺平，苏牧指尖在纸面上轻轻摩挲而过。
灵纸，全称是“初级灵气具现检测宣纸”，别看只有半张A4纸的大小，但这灵纸可作用不小，价值不菲。里面用特殊的手法封禁了灵力，可以说是新手学习灵术的必备工具。
它主要是用来检测刚接触灵术的新手对灵术的掌握程度的。
例如，你在灵纸上调动意念写下一个“火”字，灵纸上的灵力会迅速消耗，灵纸也会逐渐黯淡，灵纸上消耗的灵力越多，证明你对“火”字这个灵术的掌握程度越高，要是整张灵纸完全黯淡下去，灵力耗尽。那么证明你可以尝试脱离灵纸，直接调动天地灵气来发动灵术了。
总之，能否完全调动灵纸中的灵气，是你成为灵术师的一个重要门槛。
苏牧看向已经准备在灵纸上写字的众人。
只见他们抬笔、屏息、挥毫，有人一笔一画的书写，端端正正；有人笔走龙蛇，瞬息而成；有人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但无论是谁，一旦开始都是全身心投入，没有丝毫分心，因为书写灵字，讲究的是连贯，这个连贯是指精神上的连贯，故而不能中途停笔，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整个教室在短短几秒钟内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停笔的人轻轻地放下了笔，开始闭目养神，在灵纸上书写是一个十分耗神的过程。
对于初学者来说，书写一个灵字已经是极限，再多就没有了意义，因为你已经无法在灵纸上留下属于你自己的精神痕迹了，这样自然也就无法调动灵纸上的灵力，强行继续书写，留下的也不过普通文字，徒增笑料尔。
看着井然有序的众人，欧阳锋的眼神越发欣慰。
书写灵字前怎么打闹都无所谓，但书写灵字的过程应该是严肃，这是对灵术最起码的重视和尊重，更何况这还关系到你的前程和安危。
直到众人都停下了笔，欧阳锋拍了拍手，笑道：“既然大家都完成了，那么谁愿意先来展示一下自己的成果。”
“我先来吧！”刘活宝率先举手了，他“嘿嘿”笑一下：“老师，让你看看我的巨大进步。”
说完，他伸出手指，一缕灵气缠绕在他的手上，落入到灵纸中。
随着灵气的没入，灵纸飘了起来，灵纸忽明忽暗，向灯光一样闪烁了起来，写在上面的“浪”字却越来越亮，好像随时会从灵纸上挣脱而出。
某一刻，灵纸上的光芒稳定了下来，但已经黯淡无光，相反的是，那“浪”字已经被灵纸上的灵力渲染成深青色，与灵纸相比，显得熠熠生辉。
看到这一幕，课室有议论声响起。
“刘活宝还是刘活宝啊，要不有苏牧在，他现在已经忍不抬头、叉腰、张狂大笑了吧。”
“这灵字的成色，至少有七分了吧！”
“这么‘浪’，还没翻车，也是不容易的。”
“老实说，我想知道，刘活宝为什么会跟‘浪’字这么有缘……”
“感觉下次班级大比要把‘稳住，别浪，我们能赢。’这句话撤下来，不然总觉得在内涵刘活宝。”
“不知怎么的，每次看到这由黑转青的‘浪’字我就忍不住想笑。”
……
书写在灵纸上的灵字不是随便选择的，这要看那个灵字与你有缘。
这听起来很玄学，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容易选择的。
例如：你写字最流畅的那个字，亦或者是令你发生过触动的那个字，这些字一般都符合条件，实在没有的话，从你的名字里挑一个字出来，也是没问题的，毕竟你的名字，肯定与你有缘。
第一个灵字是你撬开灵术师大门的根基，不容有差。
看着刘活宝的灵字彻底稳定了下来，欧阳锋点评道：“不错，有近八分了。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尝试脱离灵纸，直接书写灵字了。”
听到这话，刘活宝忍不咧嘴笑了起来。
终于！
老师又再次表扬他了！
我，刘活宝！终于不再是向苏牧学习的榜样了！
我，终于要摆脱苏牧的阴影了！
“不过啊~”欧阳锋话锋一转：“你还是要多向苏牧学习，毕竟他一开学就已经能够虚空凝字了。”
刘活宝笑容逐渐消失，整个人像被晒干的茄子一样焉巴了下来，有气无力道：“是。”
看到这一幕，全部哄堂大笑：“每周经典，好好学习场面！”
可恶啊！苏牧，下次我一定要一雪前耻！
刘活宝内心第N次怒吼道。
“下一个谁来？”，看着班上逐渐安静下来，欧阳锋回归正题，问道。
“我来吧！”，开口的是一个平时表现不错的同学，他微微一躬身，道：“请老师点墨。”
将一缕灵气注入灵纸以激发灵纸的效果，这一过程被称为“点墨”。
此外，能修炼出灵气是成为灵术师的第一道门槛，而修炼出灵力的多寡与成为灵术师只有一定联系，没有必然的联系，因为灵术师的主流观点是用最少的灵力去撬动、去引动天地间最大的灵力！
“你看起来挺有信心啊！”听到栗志良的话，欧阳峰也忍不住笑了。
要知道，请他人点墨，是有一定信心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否则会被认为你在消遣人家。
就好像是你画了一幅画，只有画得不错才会拿出来让人评价，画得不好的话，怎么可能会拿出来自讨苦吃。
隔空将一缕灵气注入灵纸中，栗志良的灵纸也发生了变化，这次上面的灵字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发生变化，而灵纸也是快速黯淡，很快就接近普通的白纸。
“不错，不错。已经有近乎九分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成为灵术师了。”，欧阳锋也没想到栗志良能给他带来这样一个惊喜，说话的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牛逼大发了，老哥！”
“嘿嘿，下次吊锤隔壁班更有把握了。”
“没想到你小子藏得这么深！”
……
看到粟志良的灵字，班级里又是一声欢呼声。
“还有谁想要单独展示的吗？”，欧阳锋环顾台下，问道。
台下无人应答。
“那好，自行点墨吧！”，他也不在意，粟志良突然惊艳全场，其余人要是没有与他相当或者更好，总有种沦为绿叶的感觉，没有人想要成为衬托别人的背景板。
欧阳锋话音刚落，尚未点墨的人纷纷动手，一时之间，教室里一张张灵纸飘起，一个个灵字浮现，整个课室充满了花里胡哨的感觉。
有时出现个高分的灵字，课室就会浮现一阵哗然声，而写出高分灵字的人也会装出一份符合自身的淡然表情，嘴里不断矜持道：“也就这样啦，也就这样啦，还差的远。”
实际上内心已经爽翻天了。
“好了，这次检测，班上有两个九分，三个八分，五个七分，这些人要戒骄戒躁，争取早日成为灵术师，其余人则需要继续努力，争取下次检测得到更好的成绩。”
“就这样，下课，放学，记得早点回宿舍，不要在夜间外出！”最后一句话，欧阳锋语气异常严肃。
……
太阳开始西坠了。
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黑夜的君主向世人宣告他开始接管这个世界。
哐当——
天台上，虚掩的铁门打开。
苏牧走过门槛，走到女孩的后面，在距她一丈处停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女孩纤细的背影，道：“我来赴约了。”
“你知道吗？学校后山上有一片蓝色鸢尾花，我很喜欢去那里。看着它们，我总能想到自己，你知道蓝色鸢尾的花语是什么？”，女孩声音很轻，像是无依无靠的云烟般，随时会飘散在空气中。
“绝望而卑微的爱。”，苏牧轻声回应道。
“是啊！命中注定的无法得到的爱情。”，女孩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姣好的脸庞，神色莫名。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文静的气质，但此时眉间却有一抹散不去的忧愁，惹人怜惜。
三千青丝披在身后，用一根紫色的发带系起，晚风轻抚间，紫色的发带随风飘扬，像是风中的精灵，斜阳倒映在她身后，为她披上一层淡金色的薄纱。
“可是，你从不卑微，初静依。”
......
深坤中学是整个深坤城最好的高中，没有之一。
唯美的校园环境、完备的基础设施、顶级的教师团队吸引的是最优质的生源。
学生论坛里，每年总会出现许多奇奇怪怪的榜单。
比如：女神榜。
初静依在刚入学时，榜上第三，现在榜上第十。
她长得很漂亮，成绩也很好，但却没有天赋
——成为灵术师的天赋。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里，这是致命的一点。
美貌是原罪，智慧是价值，天赋是潜力，实力是武器。
这样的初静依在人们眼里就是个有价值但没有潜力的花瓶。
但是，在苏牧看来，有时候智慧才是最大的武器。
于是他看向眼前的女孩，再次认真道：
“我从未觉得你卑微，你也不必认为自己卑微。”
她轻笑一声，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泌人心扉，眉间的忧愁也散去了不少。
她转过身去，背对苏牧，双手放在护栏上。
“你在天台上看过黄昏吗？
这时的夕阳真美啊！夕阳西下，晚霞通红，喜欢的人在你的注视下离开。
学校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在校园内漫步，晚风徐徐送来一阵阵花草的清香，使人心旷神怡，世间烦恼都在此刻离你而去。
你还记得吗？一个月前，在此时，在此刻，在这里，我与你相遇。”
苏铭微愣，脑海中的记忆在翻滚，在回溯，最终与眼前的这一幕渐渐重合。
有叹息声在这空荡的天台上响起。
原来是你。
缘来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