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兵蛋子
新兵班长张勇是个东北大汉，1米92的身高200多斤，笑起来偏偏像个孩子式的愉悦。副班长苏北人罗建不爱笑，1米6的身高配上严肃的单眼皮，怎么看都有点猥琐。
班长给我找了个下铺住着，副班长罗建把我和其他的战友叫在一起告诉我们：“不管你们来部队之前是干什么的，是龙都要盘着，是虎都要卧着。现在的你们全是新兵蛋子.....”。其实我对“新兵蛋子”这个称呼一点也不排斥，拿到入伍通知书后三伯父无数次的这样喊过我。
副班长苏建转过身去，挺直的腰杆略弯称呼到：“张班长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张勇班长没抬头说到：“等我一下，马上就好。你先把表发给大家填写，之后把行李全部放进库房。”接下来的时间关文东填了N多张表格，籍贯，亲友关系，履历，填写携带现金时关文东想了又想填了个五百元。
下午6点吃饭的号声响起，以班为单位集合后全新兵排集合，在食堂门口全连集合即新兵排和老兵三连。唱歌后才能进食堂吃饭。刚到部队其实肚子里不缺油水，但是我仍然幻想着能见到丰盛的饭菜。现实是一张四方的桌子上，摆着二个大盆，一盆大白菜，一盆馒头。方桌下面只有一条长凳正副班长坐上去后，我便没了上去的勇气。
匆匆吃了半个馒头，起身离开食堂。一路小跑的来到军人服务社。“班长有肉吗”关文东饥渴的问道。“没有”冷冷的回答。“方便面，蜂蜜花生米，芝麻糖棍一样2袋”关文东转了一圈报出了采购的商品。服务社班长盯着关文东看了会突然笑着问道：“你是今天才到的蚌埠兵吗？我姓顾，长丰的兵也是你老乡”。这是关文东第一次有了对老乡的直观感念忙笑了声说到：“顾班长好，请问下你那里能买到肉”顾班长楞了一下嘀咕了几句说到：“营房大门外1公里多有家二龙山饭店，牛肉，驴肉，烧鸡都有”。
下意识的摸了摸内衣口袋里扣下的800元现金，盘算着省着点花可以混个半年了。因为今天新兵到部队，晚上大礼堂播放《西安杀戮》关文东在家时看过此片，在说了一路打打杀杀确实没什么意识。走出礼堂碰见了二连的老乡周永，他是我们同乡中唯一抽烟的。关文东这才想起背包里有几包好烟，那是昨天下午的时候父亲装的半条黄山和2包七星万宝路，还有茶叶也忘了拿出来。
昨夜上床后感觉像秒睡一样，没来及思乡，思女朋友，便见了周公。早晨醒来身旁的几个铺空着，班长还在。几个勤劳的战友明显是早起扫地去了，在部队这叫表现。我酝酿了一下决定明天上午表现一把。出了门看见副班长罗建正带着几个战友玩单杠，起哄声响起“八练习，八练习”二班的副班长正在器械场说着什么。
运动员出身的关文东看着器械场上的单双杠和木马，幻想着自己改了体操专业。上杠后便直接360度大回环，瞬间秒杀各种班长副班长。集合号声响起副班长罗建吼到：“回去集合”看了下表6点30分，早操跑步围着营区跑了四圈估计1600米左右，接着是洗漱，整理内务。
时间就这样的过着，关文东每天最开心的时间就是午饭后和唐堂去篮球场边聊天，这是新兵的乐园，冬日的午后，有阳光，有稻草，可以不顾忌的骂人，可以放肆的笑。这天中午一个女孩子走来过来怯怯的问道：“你们照相吗？”唐堂迅速爬来起来笑着回答：“照啊，你是摄影师？”女孩子把随身的挎包打开，拿出来一台看起来比较专业的相机扬来一下笑到：“嗯”寒暄几句后唐堂和小眼睛的摄影师约好10分钟后礼堂门口高炮阵地集合，便兴奋的拉起我回班级找班长借衣服。哪时候我们没有授衔，缺少了帽徽，领花，肩章的军装怎么看都是新兵蛋子穿的，尽管我们也是。
关文东和唐堂很是拍了不少照片，分手时关文东小声的告诉唐堂：“你应该问一下价格”唐堂想了一下喏喏的问道：“照片多少钱一张”小眼睛女孩回答道：“不贵的放心吧”我想了一下放心了。唐堂相信了她，而我则想到交易双方无合同的情况下投入比越高，风险越大。小时候就把胡雪岩当做自己偶像的关文东14岁的时候一个暑假就挣了500元。关文东还有个爱好就是鼓励别人实现自己的梦想，尤其是鼓励女孩子。最后提一下关文东拿到了当兵首月的津贴21元。
一周后关文东在自己的日记里写到：1肉已解决。当兵第四天在把营房所有缺口侦查一遍后，西南拐的一角最符合条件。在唐堂的掩护下，关文东用了不到30分钟的时间不仅跑到了饭店采购了牛肉驴肉各二斤，还和一个叫二姐的女人约好.三天后中午12点西南拐交易牛肉驴肉2斤外加一只烧鸡。2洗衣人已解决。当兵前母亲最担心的就是关文东不会洗衣服之类的活计，所以在确定部队都穿白色内衣后一下带来了10件。上警察大学的老叔传授来了一个先进的经验，等没衣服换的时候，一袋洗衣粉把9件内衣泡一夜，第二天用脚踩上几个来回，冲洗即可。小姑最后提出内衣换了8件就洗的建议一致通过。因为是冬季，内衣其实还有很多件的时候关文东便有意识的“勾引”一个战友，汪峰子，喜欢傻笑，唱歌严重跑调，经常找战友要吃的。乐善好施的关文东经常关心峰子战友：“方便面吃吧送你一袋，花生米峰子最喜欢了，我这有钱先借你不着急还，峰子洗衣服呀，帮我下忙吧”这是关文东自以为最成功的一次商谈，他和汪峰子战友约定，关文东的被子内角“零食库”免费向他开放，而作为回报，勤劳的汪峰子包揽关文东的所有要清洗衣服。
当上“地主”的关文东先是把2包高级的万宝路送给了罗建副班长，又在周末成功的邀请了一同赶集，错过饭点的班长张勇美美的消费了一把。准备当班级老三的关文东严格说起来除了单杠弱点，双杠，木马，队列，跑步关文东都算优秀，三年的体校生涯，5年的射击运动员经历让关文东在搏击，摔跤，足球等方面都优于常人。以最简单的队列来说，同样是走路，受过训练的模特走的就更好。而关文东启蒙老师也是“死党”的海风曾经拿过全运会第四，省运会2次冠军。在第一次教关文东跳舞时给他灌输了肢体语言的概念。
地主没当几天寒风起。周五晚上全连军人大会，指导员严肃的批评了拿方便面雇人洗衣服的城市兵关文东，称这是一种压迫战友的行为。关文东如遭雷击，汪峰子低头不语。大会结束后回到班级，班长还原了事情经过。指导员在水房门口碰见了准备洗衣服的汪峰子，随口问了句：“洗衣服呢”。汪峰子认真的回答：“是的指导员，给战友洗的”。指导员停下脚步，脑补了一幅战友互帮互助的画面，心里想着当个好人好事宣传下也好。便问道：“帮那个战友洗的？战友生什么病了，这是第几次帮忙”。汪峰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指导员，想着剧情不对呀，便干脆闭口不言。指导员喊来通讯员不大会便搞了明白。据说汪峰子的老乡都知道这个事，关于价格合适与否的讨论在新兵中很是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