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5月的第一天早晨，沉静和安宁的街道上出现一群少年的身影。
彼时正早，家家户户的门都紧闭着，而他们正劳动着。
齐翊倚着一根电线杆，踢了踢旁边也蹲着的人，说：“你没事组织我们扫大街，闲出屁来了？”
旁边的人也站了起来，把手里的工具一一分发给众人：“这不是向劳动先驱学习吗？”
说话的正是梁子雁，他双手叉腰，端着一副姿态：
“下面听我指挥，每两个人扫一条街，直到扫完为止，中途不能出现帮扫的现象，特别是……”
他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没吱声。
齐翊敲了一下他脑袋：“你看阿升他们干什么，人家帮女生扫一下，有什么问题？”
“又不见帮我扫。”梁子雁小声嘀咕。
简妙清：“我闻到一股酸味。”
章琦：“好像是醋坛子打翻了。”
林清忧：“在哪里呢？”
三人齐齐看向某人。
梁子雁：“……”
齐翊：“多大点事，我和你一组，帮你扫，行了没？”
“老齐，你果然是最爱我的那个人。”梁子雁向他扑过去。
“你昨天也是这样子对我讲的。”贺川洲抱手看戏。
梁子雁：“昨日事昨日毕。”
玩笑过后，几人分开干活。
喻升看了眼自己身边想要偷偷溜走的小朋友，伸手拎住人：
“你不和我一组？”
那个小朋友抬头与他对视，然后给自己狡辩，哦，不是，是解释：
“和你一起，你肯定不让我动手做多少，我又不是三等残废，我也可以扫的。”
喻升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你这些词都向谁学的？”
小朋友无辜地看向简妙清，后者听了直往自己班长身后躲。
喻升淡淡的看了贺川洲一眼，后者接受到熟悉的眼神后，将自己的女朋友打包带走。
见此，他才继续和人对话：“长大了，不能惯了，是不是？”
林清忧想了想，摇头：“不行，还是要惯的。”
对面的人闻言一笑，然后认真说：“行，惯着你。去吧，别离我太远，累了就说。”
林清忧点头，在一旁认真地扫起地来，仿佛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一样。
＊＊
临近中午所有人才聚在一起，劳累全写在了脸上，汗珠不停的往下掉。
章琦把一包新的纸巾递给他们，梁子雁率先接过，并乐呵呵地道谢：“文委，你可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冯扬拍了下他脑袋，把纸巾抢过来，不爽地说：“什么你的贴心小棉袄，明明是我的。”
章琦扶额，把纸巾拿回递给其他人，无语地看着两个人：“你们俩幼稚园没毕业呢，跟小朋友似的。”
“诶，这话就不对了，我家小朋友就没那么幼稚，是不是？小朋友。”喻升敲了敲旁边女孩的头。
林清忧点头。
众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唱妇随？
＊＊
半个小时后，八人吃完饭，慢步往回走。
路过奶茶店时，喻升和贺川洲走了进去，然后一人提着一袋奶茶出来。
“你俩今天转性了？我记得你们以前都不喝这玩意儿的。”梁子雁喝着奶茶快乐地说道。
被点名的两人只是相视一眼，并不多言。
倒是齐翊走了过来替他解惑：“人家又不是专门买给你喝的。”他指着不远处的四个人。
梁子雁：“……”手里的奶茶突然就不香了。
章琦自我安慰：“没关系，反正能白嫖一杯奶茶。”
“白嫖什么，你这杯是我出钱的，不过白嫖我的也没错。”冯扬若有所思地说。
“你的钱？那没关系了。”章琦闻言毫无心理负担。
冯扬：“……”什么叫大型双标现场？这就是。
相比之下，另一边的氛围就很融洽。
林清忧举高奶茶撒欢，就差在原地转圈圈了。
她盯着身边的人：“喻老师，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啊？”
喻升睨她：“我以前对你不好？”
“好的吧。”林清忧思索。
“你这不确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喻升气笑。
林清忧笑着快步走开，喻升无奈跟上。
而简妙清则在一旁愁眉苦脸着，她哀怨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
“为什么我的奶茶是热的？”
贺川洲“装傻”：“是吗？店员给错了吧？”
给错能将我喜欢的口味，除了温度其他全部没变吗？”简妙清不开心了。
贺川洲认输，低下头哄人：“你生理期不是快来了吗？就不喝凉的了，下次再买给你。”
女孩被他讲得脸红，转身就追上前面的队伍。
贺川洲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栽得彻彻底底。
＊＊
5月中旬，天气开始逐渐放热，毕业的气息也慢慢逼近，女生们早已准备好的笔记本已经派上用场，在泛黄的纸张上，留下最值得纪念的青春。
喻升从办公室回来时，班里面签名留言的队伍越来越壮大，而窗外的阳光正好打进教室，尘土在那束光的照映下漫天飘扬，书桌上还堆积着像山一样的复习资料，密密麻麻的笔记填满黑板。
他不禁失神，时间是过得有些快了。
照毕业相的那天，快门按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难忘的青春都被记录在册。
周五放学，喻升看着还在收拾书包的女孩，叹了口气，还是开口：“小朋友，我陪不了你了呢。”
“什么意思？”林清忧手上的动作一顿，心底生出不安。
教室里的人也不说话了，喻升环视周围，失笑：“你们的耳朵倒是机灵。”
“你别打岔！”林清忧瞪他。
“好，也没多大事，我就是要提前去华檀而已，不能和大家一起熬到高考。”喻升放轻松地说。
“要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喻升认真答话。
女孩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继续收拾书包。
周围的人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冷气压，纷纷冒泡缓和气氛：
“哈哈，升哥还是你牛，恭喜恭喜。”
“这就是别人炫耀的资本。”
“升哥，你放心，我们会替你照顾好林同学的。”刚说完这句话的人就被人锤了一拳，众人吸着凉气离开。
快到家时，喻升把一语不发的人拉在原地，好笑的不行：“诶，不是，小朋友，我又不是不回来，你绷着脸干什么？”
绷着脸的小朋友：“你突然就走了，我还没有消化这个消息。”
“我集训完就回来了，好不好？”
“你要走，我肯定不能拦你，我就是……就是……”林清忧哽咽了，没再往下说。
“我懂，都懂的，怎么又哭鼻子了，要做我的专属小哭包啊？”喻升刮她的鼻子。
女孩拍开他的手，有点凶地说：“谁是哭包，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才不会想你的。”
说完，林清忧就一路跑着回家了。
喻升无奈，自己不管走多远，都会停下来等她，无论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