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坦白

胡老汉之后，审问了几个次要罪犯，最开始都像胡老汉一样，百般抵赖，但是在张龙将几处含有血迹的地点说出来以后，这些人以为警方已经掌握了铁证，竟都被讹到了招供。

他们曾在船上进行过商讨，统一口供，打死也不会出卖自己人，只是没想到，有了一点破绽，就开始慌了神，出卖队友。

张龙发现方法奏效，宋宝则哭笑不得，这群人除了四肢发达以外，头脑也比较简单。不过剩下四个人的审问，才对整个案子起着决定性作用，分别是王虎、孙杰、张容和宋斌，这几个人被其他人交代为整起事件的主犯，船上大多数人的失踪，都和他们脱不开干系。

最先审问的是宋斌，宋斌一开始沉默不语，任由张龙等人软磨硬泡还是无计可施。

“如果你不说话，其他人都指着说是你们四个杀的人，到时候，你们四个的罪行将会最终，甚至王虎杀的人，也需要你接受惩罚。”张龙说道。

宋斌低着头，沉吟了片刻，他现在脑袋里想的是如果其他的三个人不坦白，他坦白了，则他就成了首要分子，如果他坦白了，其他三个人不招供，那么对孙杰来说非常不利，王虎杀的人要比孙杰多，按照道理来讲，王虎才是整件事情的主谋，他和孙杰不应该替王虎买单。

“好吧，我坦白！”宋斌道。

“船上的人，全部是不是都是你们杀的？！”

“不是，我在整个案子里面，都只是帮手，充当打手的角色，人几乎全是王虎和张容杀的。”

“人全是王虎杀的？王虎一个人能杀这么多人！？”张龙惊诧道，“我怎么听其他人说，是你们四个杀了大多数的人！？”

“这是事实，人几乎都是王虎和张容杀的，只有轮机长，是孙杰杀的。”宋斌说完，压低了声音。

“你一个人都没杀嘛？”

“我...”宋斌陷入了沉默。

“其他人都说你是主犯之一，你不可能只是在旁边撑场子吧！”

“我杀了一个船员和一个工人。我也是逼不得已，这个工人是他们要跟我们对着干，我们才在厕所门口把他给杀了，另一个船员，这个不是我的本意，是王虎要求我们把船上的船员全部杀光。所以...”

宋斌将杀人的细节和过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清楚，船员住舱甲板厕所门口发现的血迹应该就是宋斌所杀之人，对宋斌审讯后，直接审问张容，张容是王虎的心腹。

一开始张容和宋斌一样，守口如瓶，张龙使出杀手锏，将责任全部推到张容身上的时候，张容下意识的开始自保和推脱责任。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所有的责任归结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他要做的就是推卸责任、免受惩罚，而不是主动去承担。

“人都是王虎杀的，我一个都没杀，我只是帮他撑场子！”张容说道。

“但是其他人都说人是你们四个杀的，如果你只是撑场子，仅仅王虎和孙杰两个人，船上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吧！船员厕所门口你难道没有参与吗？”张龙说道。

“厕所门口…”张容自言自语道。

张容的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在船上发生命案的点点滴滴，他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他不知道哪一天，他自己也会被人给剁掉。

“我杀了四个人！”张容不断回想，随后说道，在他的脑海里仿佛一切近在眼前。

“都在哪些区域？”

“刚才说的厕所，船长房间和贵宾室。”

张龙掌握了张容的杀人的数量、地点，基本与他们勘验的位置相一致，最后就是对王虎和孙杰两人进行审问，最先审问的不是别人，正是孙杰。

孙杰坐在审讯椅子上，双手放在桌子上，看起来快四十岁，但是外表淡定自若。

“你就是孙杰吧，我们已经掌握了杀人的相关证据。”

“既然你们有证据，就用证据说话，何必问我！”孙杰道。

“你坦白交代，这些消失的人里，你都杀了几个人，分别是谁，都在哪里杀的人。”

孙杰依然不说话，自从船上只剩下十个人的时候，就是在他的提一下，等待救援，提前做好毁尸灭迹和统一口供的准备，而现在警察想要从他这里套出话来，似乎很难。

“你家里也有两个孩子，还在读书，犯了这样的命案，你觉得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吗？法检的报告出来以后，只要案发现场的痕迹上有你们的指纹，就会认定为你是杀人凶手。不管你有没有杀人，都得承担后果。我也相信，人不都是你杀的。”

是啊，孙杰还有两个而孩子，一男一女，一个在读初中，还有一个在读小学，如果不是为了生活，谁会背井离乡，谁会抛妻弃子不远万里去渔船上当壮丁呢？然而他终究是犯了命案，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他不知道，他很纠结。

“我会死吗？”

“根据其他人检举的你杀人的数量，应该会判处死刑。”张龙的话斩钉截铁。

孙杰的大脑一片空白，是啊，横竖都得死，直接豁出去了。

“轮机长是我杀的，除此之外，船员还杀了两个，其他的人杀了4个。剩下的都与我无关。”

“你把这些人的姓名说出来，宋宝你记一下。”

说完名字以后，孙杰如释重负，也许坦白从宽，才能让他得以平复。

“好了，下一个。”

三分钟后，王虎被带到了审讯室，王虎皮肤黝黑，从他的外表看起来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王虎是吧，你已经当爸爸了，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你就不为你儿子考虑吗！？”张龙愤怒的说道。

“我就是为我儿子考虑，我才去争一口气！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们踏踏实实的工作，兢兢业业的干活，换来的是什么？欺骗吗！？”王虎的情绪有些失控。

“你给我老实点！”两个警卫直接将王虎的肩膀按着，被手铐铐着的双手放在桌子上。

“那你是承认了，人是你杀的了！？”

“人是我杀的怎么样，都是我杀的！和其他人无关！”

“哟，关键时候，还挺讲义气是吧!你一个人能承受得了吗，二十五条人命，你知道吗！？”张龙愤怒的说道，“你也是做爸爸的人了，你就没有想过吗，你杀了人，你的孩子怎么办，你杀了人，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家属怎么办，他们哪个和你不一样，他们也是孩子的父亲，家里的顶梁柱。你和公司有恩怨，但是他们呢！？他们哪里伤害了你，还是欺负了你？”

王虎呆呆的看着张龙，一言不发，是啊，他最开始不过是为了讨一个公道，所以选择了挟持船长回国，可是现在他回国了，但是一切都变了，他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成了一个罪犯，成了一个不称职的爸爸。

沉默的王虎低下了头，旁边的刘鹏示意警卫让其抬头，被张龙给阻止了。

三分钟后，王虎抬起了头，说道：“船上的大多数人，都是我杀的，包括船长在内，总共杀了11个人！”

“你把杀的人的名字，还有作案的整个过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王虎将他作案的过程和细节，杀的人全部供出，宋宝记录着整个过程，整个审问的过程还算比较顺利。

“把他带下去吧！”

“头儿，不对啊，失踪了25个人，但是他们总共供出来杀的人却只有24个啊！”宋宝疑惑道。

“不管这个人去哪儿了，是他杀还是自杀，都是因为王虎等人杀人造成的，很明显，这个人要算再王虎的头上！”张龙讲到。

“是！”

最终，法医鉴定的结果与荣发号幸存者所交代的结果相吻合，王虎、孙杰作为主犯，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张容背叛有期徒刑15年，宋斌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其他的共犯分别根据犯罪参与程度给予应有的惩罚。

而死去的二十五人，则由荣发公司给与死者家属每人100万的赔偿。

（第四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