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暂时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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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上杉优律揉着眼睛坐起来，肩带滑落也浑然不觉。她环顾四周——这不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充满宅男气息的房间里醒来了。
展示柜里整齐排列的手办、墙上贴的海报、书架上塞得满满的漫画...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注意到门上的便签：
「衣服放在桌子上，这次给我穿好再出来！！」
嘴角勾起一抹笑，她随手把便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直接打开了房门。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半小时后，她穿着黑白配色的连衣裙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黑色丝袜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厚底小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冰箱门开合的声音惊醒了我。睁开眼，看到上杉优律正站在厨房，仰头喝着盒装酸奶，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晨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美得像幅画。
“早...“我沙哑地开口，声音因为失眠而干涩。
她晃了晃手里的酸奶盒，走到沙发边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丝袜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屏幕亮起：
「桃源春：源学长，别忘了今天九点钟喔~」
“你小子...还真是长大了呢。“她拿起我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她居然知道我的锁屏密码！
“什么嘛，这个小姑娘...“她一边喝酸奶一边翻看桃源的社交主页，“胸部这么平...腿也没我长啊...不过还是蛮可爱的说...“
突然，她停下动作，眯起眼睛看我：“你这家伙...不会是个萝莉控吧？“
我被她肆无忌惮翻手机的行为震惊得说不出话，更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种指控。
“喂，一澄。“她晃了晃手机，“你的萝莉小女友催你约会喔。“
“...“
“你是萝莉控吗？“
我一把抢回手机，脸涨得通红：“你看我手机做什么！“
“这么激动...“她歪着头，露出促狭的笑容，“难怪现在都对姐姐没兴趣了...原来是交到这么可爱的女朋友了...“
“我...“
“萝莉控。“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气得跳脚，“谁告诉你她是我女朋友了！还有，我不是萝莉控！！“
“那你还跟她约会？“
“谁说男女约会就一定是要谈情说爱？我们只是很普通的...呃...逛街...“
“还有呢？“
“吃饭...“
“然后呢？“
“我不知道啦！我又没和人约过会...“
“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酸奶差点洒出来。
“你...你笑什么...“我羞恼地瞪着她。
她突然凑近，近到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比如说...kiss什么的。“
“你...你想太多了！“我的脸烫得能煎鸡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上杉优律看了眼时间——8点整。
“嗯...还挺准时的。“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好啦，不逗你啦，我先走喽。“
“唉？你要去哪里？“我突然想起她昨晚说的话，心头一紧。
她没有回答，径直朝门口走去。我顾不上换衣服，穿着睡衣就追了出去。
门外，一辆加长林肯静静地停着。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俊美的少年面孔——银白的短发，锐利的眼神，此刻正满脸怨气地托着下巴。
“少爷，您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吗？昨天到现在...“
“不用。“少年打断司机的话，“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跑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少年猛地坐直身体，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我终于...找到...“
我拉住上杉优律的手臂：“你说清楚一点...“她一个踉跄，直接扑进我怀里。
“唔...你这么用力干嘛...痛死了...“她揉着鼻子，轻轻捶打我的胸口。
“不...不好意思...“
少年瞪大眼睛，脸色瞬间阴沉：“你...你这家伙！！“他冲下车朝我扑来。
“唉唉唉...你要干嘛！“
“你这混蛋，给我放开她！“
上杉优律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单手抵住少年的额头：“千御，你要做什么？“
“呜呜...姐...“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少年瞬间蔫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
“都这么大了，还喜欢哭鼻子。“她温柔地擦去少年的眼泪。
“呜呜呜...五年了...“少年抽泣着，“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老爸把所有家务都扔给我，自己跑去度假...我连大学都没上完就被迫回家...这几年来，我的发际线都抬高了不少呢...呜呜呜...“
“唔...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姐姐大人回来，再苦再累也没有关系！“
“姐姐...他是你弟弟？“我望着眼前这个银发少年，他正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少年推了推金丝眼镜，突然挺直腰板：“我的名字是上杉千御，上杉家现任代理家主，同时也是上杉优律的亲弟弟。“他伸出手，动作优雅得体，“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阳光照在他一丝不苟的西装上，领针闪着微光。我慌忙握住他的手：“你...你好...我是...“
就在这时，上杉优律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整个人贴到我身上：“这位是源一澄~“她故意拖长尾音，“是你的姐夫哦~“
“哈？姐夫？！我不是...“我瞬间涨红了脸。
“姐夫？！什么！！他！！！“上杉千御的眼镜片闪过一道寒光，原本彬彬有礼的表情瞬间崩坏。我能清晰看到他太阳穴暴起的青筋。
“哈~困死我啦~“优律姐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故意揉着后腰，“昨晚一澄君真过分呢...害得人家腰酸背痛的~“
“你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解的话啊！“我急得直跳脚。
上杉千御的目光在我凌乱的睡衣和优律姐半敞的领口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我们交握的手上。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白转红再转青。
“你！！！你！！！噗......“他突然捂住胸口，直挺挺向后倒去。
“少爷！少爷！“老管家一个箭步冲上前接住他，“快拿药来！“
“哎呀，小姐！“管家责备地看向优律姐，“这种时候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只是逗逗他而已啦~“优律姐吐了吐舌头。
“这已经不是开玩笑了吧喂！“我气急败坏地瞪着她，“为什么要把我也扯进来...“
“哼哼~“她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这样的话，老爸那边就不会天天给我安排相亲对象喽~你以为我那会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就因为这个，你离家出走五年？？“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老管家苦笑着摇头：“小姐任性的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她为了...“
“平野叔！“优律姐突然涨红了脸，“那种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啦！“
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反常反应：“平野叔叔！请务必告诉我！“
“唉...“老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如果是姑爷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你们两个！！“优律姐气得跺脚，“是不是当我是空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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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黑衣保镖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上杉千御抬进加长林肯。老管家站在车边，欲言又止。
“小姐...“
“你们先上车吧，“优律姐摆摆手，“我马上过来。“
“那老仆就恭候了。“管家深深鞠躬，转身离去。
优律姐突然朝我走来，右手高高扬起。我下意识后退两步：“喂喂！你要干...“
她的手轻轻落下，却不是预想中的巴掌，而是将一件冰凉的东西塞进我手心。
“拿着。“
“什么...“我低头看去，掌心里静静躺着她的机车钥匙，金属表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这个...“
“我不在的日子里，就托你保管啦~“她歪着头，发丝在晨风中轻轻晃动，“要是在上面载别的女孩子我也不介意喔~“
“我才不会...！“
话音未落，一阵温软的触感突然贴上我的脸颊。我僵在原地，只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她的双臂环住我的脖子，整个人靠进我怀里。
“拜托你啦。“
这个拥抱转瞬即逝。她后退几步，晨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恍惚间，我仿佛回到四年前那个樱花纷飞的午后，第一次推开居酒屋大门的瞬间。时光流转，她的笑容却从未改变。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指不自觉地触碰刚才被亲吻的地方。她刚才...是亲了我吗？
“笨蛋...“她轻笑着转身，“下次和女孩子kiss的时候不许这么迟钝了哦。“
“...喂...“
“...“
“你是不是...“
她的步伐轻盈得像只猫，背影渐渐远去。
“下次再见的时候记得要亲回来喔~“
“别把离别说得这么轻松啊喂...“
我们都没有说出口。有些话，或许留在心里才是最美好的结局。
她走了。留下了那辆承载无数回忆的机车。衣柜里还挂着她忘记带走的衬衫，衣领上绣着小小的樱花图案。我们约定过——
一定会再见。
我机械地收拾着房间，钥匙深深陷入掌心。脑子里盘旋着同一个念头，既如释重负又怅然若失。'叮咚~'
“有人给我发信息...“
发件人：桃源春
内容：一澄学长~我已经到约定地点了喔~(^▽^)
附件：[图片]
照片里的桃源春站在车站前，比着可爱的剪刀手。我这才惊觉——我们约的是九点，而现在...
“啊啊啊！！！要迟到了啊啊啊！！“我抓狂地翻找出门要带的东西，“为什么我没看见这条信息啊啊啊！“
手中的机车钥匙突然变得无比烫手。我盯着它看了三秒，恍然大悟。
“...上杉优律...“我咬牙切齿地笑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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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豪华轿车内，上杉优律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小姐？“老管家立刻紧张起来，“是空调太凉了吗？“
“不，不用了~“她揉揉鼻子，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应该是那小子在想我了吧。哼哼~“
半小时后，上杉集团总部顶楼。落地窗前，优律姐已经换上一身利落的职业套装，长发挽成干练的发髻。她端起咖啡杯，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上杉千御神色凝重地走进来：“姐，董事会的诸位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很好。“她放下杯子，嘴角勾起一抹锐利的笑意，“是时候让他们知道——“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这个帝国，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