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1章 33麻四
二星的发小柱子来星星村投资建星星村医院,这样就解决了星星托老所的老有所依问题。二星让乾把星星托老所的一切事宜交接完毕,直接与柱子投入到医院的建设中。
3月14日,送建筑材料的今天来,乾来得比往日早了两个小时,刚进医院的大门,看到南边停着一辆三马车,隐隐约约还有一个人影。个子比自己高多了,不是比自己矮的柱子。乾加快步伐,朝着那个方向赶去。那个人正往车上抱东西呢,那里堆着一大批废弃的钢铁与铁丝,如果卖给收废品的,估计能换成一笔钱。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拿东西。乾直接打通了门岗师傅的电话,不能让闲杂人员进入。
那个人听到了乾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把手里的活停了下来。这不是月亮湾好吃懒做的麻四吗?一脸的麻子,看不到一点另外的皮肤,在家里排行老四,大家都称他作麻四。
麻大找到二星多次,想在星星托老所给麻四谋个活。餐厅里正好需要一个帮手,四白年龄越来越大,也想带个徒弟。麻四两天都没呆下去,嫌拿锅太累,嫌洗菜的活琐碎,没有请假直接窜了。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最能干的时候。父母双亡,五经不干干六经。前面的几个哥哥都已经成家,也不知道麻四遗传的哪个,不进庄稼地,不吃庄稼饭,整天与几个狐朋狗友鬼混在一起。这是公家的东西,你不能拉?乾看到眼前这一幕,厉声喝道。三马车上装了多半车了,地上的脏乱减少了很多。麻四满脸堆笑,告诉乾想着弄完后,给二星爷说声。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这里面有好多还能用的物件,乾看着车里的东西。里面有整根的,有半根的,也有一指多长的家伙。在这里光占地方,让我拉走吧!麻四放低声音,同时从兜里掏出一根大中华赛到乾的手里。乾用手一挡,不行。东边的也是你拉的吧?西边也是你拉的吧?前几次的就算了,这次的卸下,否则我没法交待。到嘴的肥肉怎么能撒嘴呢?麻四一口答应着,一手开动了三马车,也没跟乾打招呼,一溜烟地开走了。乾以为这事就此了结,把全部的心思用在了建设上。
半个月后,外地一个送沙子的来到星星村医院地,乾接到电话就从家门出发了。天阴沉沉的,一簇簇乌云以泼墨的速度从四面八方渲染开来,少顷,如同来到了黑夜。乾心里急出火了,嗓子疼得要命,咽口唾沫星子都疼。新到的沙子必须趁早卸下来,大雨一冲,后果不堪设想。把沙子卸到哪里呢,乾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个问题,把北边堆放旧物的仓库往一边堆堆。一个人也没有,乾独自来到仓库,里面发出了窸窸啦啦的声音,乾打开大门,拧开灯的开关,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又是麻四,还在往三马车上装。乾大喝一声,别装了。就装,你能怎么滴!乾顺手拿起立在墙根的那根铁棍,向麻四晃了晃。情况万分紧急,乾哪有功夫与麻四费话,直接上手段,吓得麻四撒开脚丫子跑,”你等着,有你的好果子吃。“连自己的三马车都不要了。两天后的晚上,乾接到了麻四的邀请,在一块喝场酒,化干戈为玉帛。乾赶到”小巷人家“二楼的一个单间,麻四与两人朋友已经到了。乾没想到还有外人,以为只有麻四一个人呢。鸿门宴,乾立刻想到这是个不祥的征兆,我也得叫几个人来,想到这,乾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刚拨了两个数字,麻四夺过他的手机,哥,坐下,今天我要好好敬你几杯,向你赔不是。麻四请乾坐在上座,自己与其他两个兄弟也坐下。既来之则安之,店里这么多有,有老板,有店员,有其他吃饭的,谅他也不能怎么地我?四个人点了六个菜,两打啤酒,两瓶白酒。吆五喝六地喝了起来。麻四带了个头,挨个敬了一杯酒,其他两人依次敬之,乾最后也敬了大家。几杯酒下肚,四人之间的话语多了起来。渐渐地,话题开始转移。乾哥,你们工地上的那些废品堆在那里光占地方,你们都是大忙人,没空拾掇,我替你们收拾了呗?那一堆可不是麻四说的废品,往小的说,能卖一笔钱,往大了说,说不准建设的时候就用上一些。楼房建设还有一个核心人物就是二星的发小柱子。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要过问,乾一个人做不了主。你为什么不让我拉?又不是你家的,碍你什么事?我看见了就得管。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后咱们二八分成,不用你操心,不用你动手,你二,我八,怎么样?面对这种诱惑,乾丝毫不动心。在建设这块,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绝不含糊。他听说过这样一件事,一位老板把购买材料的事情交给自己的一个熟人,这位熟人上来就得到回扣好几万。纸是包不住火的,没有不透风的墙。老板终有一天知道了,虽没有让他吐出吃进去的甜头,但毫不留情地把他给辞职了。乾的爹娘从小就教育他不要占别人的便宜,不是自己的不要据为已为。肚子里的酒越来越多,每个人说话变得不利索了。这个接一句,那个补一句。四人中,麻四最能喝,喝个一斤二斤白的跟个没事人似的。再敬哥一杯,那些东西让我拉走呗,乾此时的头脑依然冷静。答案仍然是两个字,不行。麻四的其中一个朋友怒道,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真执拗。另一个朋友接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就要动手,麻四攥住了他。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每个人心头都窝着一团火,这时急需要一盆冰凉冰凉的水浇下来冰释,或者扎进冰窑里中和一下。乾站起身来要去卫生间,麻四使眼色令两位好友紧跟着去。麻四把准备好的三根木棍放在门后。如果自己不答应,今晚不知什么时候让自己走呢?乾苦思冥想着自己的脱身之策,缓慢地束紧自己的腰带。麻四的两个好友在外面催促着,乾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喝多了,我们访撤了。店内的人越来越少了。麻四的两个好友一前一后架起了乾的胳膊坐到麻四的身边。马上十二点了,我得给你嫂子报备一下,要不一会回到家不让进屋。乾掏拿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麻四手疾眼快,一下子就夺过来摔在桌上。你这是干什么?乾怒斥道。乾哪里知道这是他们三人商定的动手暗号,起身拿回自己的手机,麻四的两位好友按住乾的肩膀再次让他坐下。
四人拉扯起来,乾小时候练过两下,用自己的胳膊肘下捣其中一人,麻四的一位好友偏向了一边,差点摔在地上。你敢还手?麻四的另一位好友从门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三个棍子,一人发了一个,抡向乾,乾左躲右闪,也夹不住三人的围攻。脸上,头上挨了棍子,身上也挨了棍子,胳膊上也没有逃过这一劫。这些人下手歹毒,棍棍往头上打,乾被击中一棍,脑袋嗡了两下,感觉头部有东西顺着脸颊往下流。时不待人,必须找准一个机会跑出去,不然的话不被打死才怪呢。幸亏室内的空间小,长棍子施展不开。麻四一个箭步上去按住乾的头,乾往一边侧去,另外两个好友扔下手中的棍子上来帮忙。急了的兔子也咬人,乾哪还管什么礼义道德,一口下去咬了下去,疼得麻四杀猪般地叫了起来。另两人以为麻四受了伤,眼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麻四。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乾推开门奔跑起来。里面的三人各执一棍追上来。乾走了一条羊肠小道,没有一盏路灯,适宜藏身。麻四在这条街上摸爬滚打了多少年,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哪里有麦秸剁,哪里有大坑,没有他不知道的。乾把自己逼进了一条死胡同,后面的三人追上来。跑在最前面是麻四的好友,离乾越来越近,他一棍子把乾夯在地上。身子趁势上去。乾知道后面的两人再追上来,他的小命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