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反杀
在伊恩回到皇后街的公寓准备的时候，
凡尔纳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在莱博维茨南区的某个街道上行走着，
他昨晚从维纳家出来后就因为精神问题在街道上游荡，
直到今天，
他才终于分清现实出来。
他昨天晚上质问了维纳有关于那本古籍的事情，但维纳却并没有告诉他，这让他多少有些发火，这让他对女友不禁大打出手，但好在最后女友还是原谅了她。
并声称自己确实不知道有关于古籍的事情。
这让凡尔纳更加困扰了，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但每次见到维纳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瞬间清醒了过来，对此感到非常高兴。
唯一不高兴的还是那本古籍的消息没有着落。
很快，凡尔纳跌跌撞撞地来到南区某个屋子，这个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主人了，虽然昨天他还跟这间屋子的主人碰过面。很快他就找到了屋子里面的隐秘地下室。
推开地下室的大门，
就见一位身穿白色风衣的年轻男士正面对地下室墙壁上的一副壁画看得出神。
见到这位年轻男士，凡尔纳原本有些浮躁的内心瞬间安静了下来。
“终于来了，我的朋友。”
M先生继续盯着墙上的壁画说道，但言语中透露出的温柔在瞬间就抚平了凡尔纳内心的烦躁与不安，“那本古籍你调查地怎么样了？”
“很抱歉，M先生，我今天去维纳家里问了，她那边也并不太清楚这本古籍的来历，只是说自己某天突然在包里就翻到了这个古籍。她也不知道具体的来历。”
“真的，我真的非常抱歉。”
凡尔纳连连道歉。
他知道面前这位M先生是一位实力强大非凡者，并且自己亲眼见识过这位非凡者给自己所展现出来的世界的真实，这让凡尔纳感觉有种超凡的感觉。
这种超凡并不来源于力量，而是来源于自己拥有远超别人所不知道的认知。
他虽然出身在一个经济条件相对比较富裕的家庭，但与真正的非凡之间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他原本以为自己在成为非凡者之后，能成为真正上流社会的人。
但在接触到M先生后，见识到他给自己所展示的这个世界的非凡真相后，尤其是在见到这个世界真正的太阳后……凡尔纳的认知更是直接破碎了。
他越发相信，只要紧跟着M先生的脚步，就能成就自己的非凡之路。
成为超越别人一等的超人！
哪怕牺牲掉女友，乃至别人都无所谓！
但如今，自己却没有完成M先生所给自己安排下来的任务，
不仅是没有完成任务从而无法解决自身梦魇能力副作用的恐惧，还有是没有完成M先生任务而产生的内疚感。
但在听完凡尔纳的描述后，M先生依然是语气温和地说道：
“凡尔纳，不用焦急，我的朋友，这通通往非凡的道路一直以来都是曲折不断的。你无需为了这次的失败而感到伤心难过。”
“抬起头来吧，我的朋友。”
凡尔纳愧疚地把头抬了起来，但却见到M先生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双温和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那M先生，就连维纳那边的线索都断开了，那本古籍线索就全没了。”
凡尔纳有些沮丧的说道。
维纳这边没有线索，
就连伊恩那边最后的线索都被不知名的小偷给偷走了。
这下子真的没线索了。
“线索确实断了，但我这边却刚好有一条全新的线索给你。”
M先生开口说道，“你应该去你过你朋友伊恩.华生那里了吧？”
凡尔纳点头：“但伊恩说他把自己弄丢了。”
“是吗？那我认为你被你的好友骗了。”M先生笑道，“因为我在伊恩.华生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非凡力量。”
“您说什么？”凡尔纳一怔。
伊恩身上有非凡力量？
“可是我明明在梦境里审问过他，他并没有看过那本古籍，难道说……”
凡尔纳说到一半不由顿了顿，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他在骗我！”
“他不仅看过笔记，甚至还利用笔记里面的仪式成为了非凡者。”
“但却骗我说，自己把笔记弄丢了？”
精神本就有些脆弱的凡尔纳气愤地一拍桌子，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可是，可是他是怎么屏蔽我的能力的？明明他都被我拉入梦境了？”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同序列的非凡者针对梦魇的梦境都有不同的办法。”
M先生语气温文尔雅地说道，
“不过他的非凡力量我确实有些陌生，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灵感在你之上。”
“还是说，你认为，被我看中的你会输给曾经的朋友呢？”
凡尔纳情绪瞬间有些激动起来：“怎么可能！我，我怎么可能比不过这个乡巴佬！我……”
凡尔纳还打算多说些什么，但却被M先生打断，其从怀里取出一瓶装有淡蓝色液体的水晶瓶。
凡尔纳在看到这个水晶瓶的瞬间，身体深处就感觉到一股悸动。
“没关系的，我的朋友，无论敌人有多么强大，也不是序列8的你的对手。”
序列8？
这是，要给我序列8的晋升魔药！
凡尔纳双手颤抖着从M先生手中接过这个魔药。
“服用他吧，然后杀掉伊恩.华生，替我找到那本古籍的线索。”
说话间，
凡尔纳双眼通红，直接将魔药一饮而尽。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体内直冲脑门，凡尔纳痛的不由直接倒在了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
“晋升成为序列8吧，然后杀掉伊恩.华生替我找到古籍，这一切都是为了……”
M先生的嗓音突然肃穆起来，
“更伟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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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伊恩一个人待在皇后街的公寓这边，
本来妹妹爱丽丝下午五点多过来的时候，还催促自己早点过去，但被伊恩以“需要再整理一下搬家物品”为由给延后了几天。而且他还顺带把凡尔纳杀人的事情告诉了爱丽丝，提醒她最近几天要小心。
这让爱丽丝也非常惊讶，因为她经常从伊恩口中得知，凡尔纳是其在大学时期的好友，但怎么也没想到凡尔纳居然会杀人。
不过伊恩并没有把凡尔纳是非凡者事情告诉了爱丽丝，只是提醒她最近要是看到凡尔纳的话，记得要躲得远远的。
伊恩一直一个人待在客厅这里，手中把玩着他的银质怀表。
打开，
合上，
打开，
合上，
啪嗒啪嗒的声音在客厅内回荡。
直到某个时刻，
他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还传来凡尔纳的声音。
只不过还没等伊恩起身去开门，他就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的，然后直接睡了过去。
等到他睁开眼睛已经发现自己再度身处在全是灰雾的精神之海当中。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精神之海周围的灰雾好像给他一种更加真实的感觉，如果仔细看的话，灰雾周围的模样好像有种故意模仿现实景象的感觉。
但相同的地方在于，伊恩依然能感觉到心脏深处的火焰在熊熊燃烧。这个梦境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但心脏深处的火焰燃烧地远比此前要更加强烈。
凡尔纳又变强了…….伊恩沉思。
不过一切也如他所料那般，
凡尔纳的非凡能力对自己没用，而且他起手又是使用能力再度控制自己，很显然对自己的提升过后的力量非常有信心。
此时凡尔纳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开口说道：“伊恩，你到底有没有使用过古籍？”
凡尔纳又问了这个问题。
伊恩假扮出被精神控制的表情说道：“我确实使用过那本古籍，而且…….我还把古籍给藏起来了。”
话音刚落，
凡尔纳手里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把匕首，直接捅入伊恩心脏位置。
凡尔纳目送伊恩倒在地上，
心里有些高兴，但更多的是第一次杀人的狂轰。
每次，
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昨天就是这样把不听话的维纳给杀死的。
“不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
“都是你们逼我的！”
“这些都是你们逼我的！”
“明明，明明，明明只要你们给我说实话就行了。但偏偏骗我说不知道，偏偏要骗我古籍不见了。”
“都是你们的错。”
“都是你们的错！”
“M先生说的没错，我是超人，我是那个特殊的人，”
“我没有错！”
“我没有错！”
前面的话凡尔纳都是轻声嘀咕，嘴唇颤抖，但越说着他的声音越大，甚至说到最后都吼了出来，声音在这个灰雾的精神之海当中回荡。
许久之后，
凡尔纳的声音才缓缓平静下来，
在他的眼中，
伊恩倒下的身体更像是一个可口的食物，
在精神空间里吃了别人的精神体，梦魇就能变的更强！
这是M先生告诉他的办法。
但他有一点没告诉M先生，
自己为了变强，主动吃了家人还有维纳。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但就在这时，
凡尔纳感觉到自己脚踝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他低头一看，
居然是伊恩的手！
“看来你病的不轻啊，凡尔纳。”
在满是灰雾的精神之海当中，原本已经倒在地上的伊恩，其被捅伤的胸口正在燃烧着火焰。
看着这个火焰，
凡尔纳本能地感觉到害怕，那种感觉就像是羚羊见到了狮子一般，内心深处的本能不断提醒他赶紧逃跑！
但凡尔纳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挣脱不开伊恩的手，
为什么挣脱不来，
明明我在梦境里是无所不能的！
明明这里就是梦境！
明明我……
伊恩笑道：
“谢谢你，凡尔纳，这样一来，我就敢动手了。”
下一刻，
火焰，
燃烧了起来！
烧上了他的身体，
烧上了凡尔纳的身体，
然后，
烧上了整个空间！
火焰越烧越大，
直到火焰的光芒透过灰雾的尽头，映照出那个伟大且古老的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