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谜底

桑姈走后，谢砚祯也作势要离开，朱漢城握住他推动轮椅的手，贴近耳边，细昵道，“太师不陪朕坐会？这么着急走作甚？”

“陛下有事要忙，臣不敢耽搁。”谢砚祯淡淡回应，眼中没什么表情。

“朕想尝尝太师的味道……”

朱漢城凑上去亲啄谢砚祯的侧脸。

“陛下……”

男人蹙紧眉，却明艳动人，让朱漢城欲罢不能！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尖锐的声音，“陛下，皇贵妃求见！”

朱漢城闻言停止了动作。

谢砚祯松了口气。

“让她进来。”朱漢城脸色阴沉。

他的声音刚落下，一个穿着华丽锦服的女子便款步走入内殿。

来人姿容妩媚动人，眉间带着傲慢与轻蔑，瞟了眼谢砚祯。

遂，扑向朱漢城怀中，“陛下，您都好几日没来臣妾宫中了。”

“朕政务繁忙。”朱漢城将女子从身上推开，语调冷淡。

“陛下，微臣想起府内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谢砚祯拱手推着轮椅准备要走。

“太师，这时候也接近午中，不如留下一同用膳。”谢砚祯抬头望向那张盛气凌人的美艳脸庞，里头写满了算计。

“皇贵妃娘娘的盛意臣心领了，只是臣府中确实有急事，不能陪陛下皇贵妃共进午餐，还请陛下皇贵妃恕罪。”谢砚祯拒绝得很彻底。

“茹儿，太师既有事，你莫强求，让他去吧。”

朱漢城这话一出，皇贵妃也不好继续强留，只好放谢砚祯离开。

“臣-告退！”

谢砚祯转过轮椅朝门口而去，皇贵妃盯着他背影，忽然对着朱漢城询问，“太师可曾娶妻？”

朱漢城脸色骤变，目光冰冷地扫了眼皇贵妃。

察觉到朱漢城的异样，皇贵妃笑了笑，“是臣妾多嘴了。”

二月末的天，依旧寒凉刺骨。

今日风大，吹得街道两旁的树叶簌簌而响。

楼底下马车缓缓驶过，车窗被关闭，阻隔了外界的喧嚣嘈杂。

谢砚祯静默地坐在轮椅上，推动着来到窗外，半眯着眼看向外头飞舞的白絮。

“大人，天寒，您还是进屋取暖吧。”

“无碍！”

“大人为何望着窗外愁眉不展？”

“外头好生热闹，笙笙不妨出门逛逛。”

“大人不一起？”

“不了。”

“怕见到桑姑娘？”

谢砚祯抬眸，心头一瞬间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笙笙，桑姑娘既有自己的选择，多言无益。”

“陛下他…真的会为桑姑娘父兄洗清？”

谢砚祯欲回话，忽听外鞭炮齐鸣，一阵锣鼓声由远及近，百姓欢呼。

底下红喜轿与面无表情骑着马的沈槐安。

新婚夜，两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结发为夫妻，却是不情愿。

嫁娶之事，皆有一纸婚约，还有圣恩赐婚，沈槐安不能抗旨。

本该是高兴的场面，但此刻的心境，比死水还要平静，没有任何涟漪波澜。

入夜，桑姈见府中忙里忙外，掀下盖头，独自坐在床边等待新郎官。

等来等去，直至夜深，都未有新郎官踏足房中。

阿兰轻手打开房门，“二姑娘二姑娘。”

桑姈咽下最后一块糕点，站起身，“怎么了？”

阿兰见状，急忙向前，“二姑娘，您咋把摆饰给吃了呀。”

“这等太久了，我太饿了，就…没忍住。”

阿兰紧张，“这…姑爷进门瞅见，又要生事端了。”

“摄政王本就不想娶我，想来今夜不会过来了，阿兰别紧张。”桑姈安抚。

“可是——”阿兰犹豫片刻，担心桑姈吃不饱，故言，“奴婢去找找厨房，看看能否给姑娘做碗面填填肚子……”

桑姈摇摇头，“不必了阿兰，去歇息吧。”

阿兰拗不过她，只好应下离去，她走后，醉醺醺的沈槐安推门而入。

“姣姣…”

桑姈皱眉。

沈槐安已经醉倒了，脚步虚浮踉跄，他径直往床榻上扑。

桑姈躲闪不及，险些摔下床榻，她稳住身体，避开沈槐安的魔爪，“王爷喝醉了，且歇息歇息。”

沈槐安双眼迷离，“姣姣……”

桑姈心头一颤，内心狐疑，“他怎会叫唤我的乳名？”

难道……

脑海里突然蹦出那个血流不止的男孩，那男孩……不是死了么……

“姣姣…”

他呓语不止，桑姈褪去他身上的喜袍，替他盖好被子，而后收拾了下地面，自己则是打了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