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拼死一搏
燕赤霞叹道：“小兄弟，有何办法？”
两人杀了迎亲队伍，瞒不住树妖。
陈玄芝前思后想，道：“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清剿兰若寺内妖魔。
树妖一事，暗中疏散百姓，尽量不叫其察觉。然后再诛灭此獠！”
能否杀的了姥姥，关乎白菱自家性命。
她绞尽脑汁思考应对之策。
燕赤霞和陈玄芝明显非常在乎百姓，并非为了斩妖除魔便视百姓性命为无物的狂人。
“陈公子、燕道长，小女子倒是突然想起一计。”白菱悄声道。
聂小倩看向她。
“白姑娘请说。”陈玄芝道。
“公子，不如给南城百姓集体托梦，此般一来，就能不留痕迹将他们转移走。”
“托梦？”燕赤霞诧异，“是个好办法。”
白菱继续道：“一定会有人不相信，多来上几次，再与街坊邻居互相佐证，不走也得走了。”
“小兄弟觉得如何？”燕赤霞问道。
陈玄芝颔首：“不知燕兄可否做的到大规模托梦？”
“巧了，我所学的术法之中，恰好有门托梦之法。”
晨鸡报晓。
兰若县逐渐热闹起来。
城外不见妖魔。
不光斩魔司松了口气，百姓亦是顿感天朗气清。
在斩魔司衙门呆了几天的陈老头，背着手，回到铁匠铺。
宁采臣打瞌睡。
不似人间之貌的聂小倩守在其身边。
白菱有心事，怔怔走神。
聂小倩看到陈老头，赶忙起身。
“陈爷爷，小女子叫做聂小倩。”
“聂姑娘。”陈老头和蔼问道，“宁采臣因为你才天天往兰若寺跑？”
这让她如何作答，羞红脸垂头。
宁采臣听到谈话声，睡眼惺忪，闷闷道：“陈爷爷，您回来了。”
“玄芝呢？”
“在卧室睡觉呢。”
“我向陈爷爷介绍，她是聂小倩，她叫白菱，都是好人。”
陈老头点点头，背着手走进屋子。
自从踏进铁匠铺那一刻，老头子察觉阴气阵阵。
年轻时背长剑走南闯北，见识过孤魂野鬼，想来聂小倩、白菱并非活着的女子。
陈玄芝侧着身子。
老头子坐于床榻。
“真睡着了？”
少年含糊不清：“嗯。”
“聂小倩、白菱什么来头？”
“受冤屈死的无辜之人。”
“住在咱家不是个事。”陈老头叹道。
人鬼殊途。
老头子知晓这般道理。
“杀了树妖后，她们便成自由之身，不会留在铺子里。”
“唉，早知如此，当初不该答应你随庞三山追妖逐魔。”陈老头后悔了。
没有此事，陈玄芝不会卷进这种事端。
“缘法到了，拦也拦不住。何况，爷爷是明白我想修仙的。”
“可否请燕道长领你进他的师门？”陈老头低声问道。
“难，燕道长是昆仑道宗分宗弟子，虽然不知昆仑道宗何等厉害，稍稍想想，要进入这般大宗们，无一个等闲之辈。”
“我瞧你也不是等闲之辈。”
陈玄芝摇头道：“再说吧，爷爷年纪大了，我不愿出远门。”
“我回来时，燕道长已经到了斩魔司。”
“很快便要清剿兰若寺妖魔。”
兴许年纪大了，陈老头心软道：“你就不必去了，为县里百姓，你已经出力良多。”
“看看吧，斩魔司非要我去，也推脱不得。”
燕赤霞甫一报上名号。
就有人匆匆传信给小憩的王定风。
立即亲自迎燕赤霞进了斩魔司，尊于上座。
“王某怎么想也没想到，燕道长居然一人把兰若寺妖魔斩杀大半！”
燕赤霞笑道：“不止燕某自己，陈玄芝亦是出了大力气。”
“此事请燕道长放心，剪灭魔患后，王某绝对为玄芝报功！英雄出少年，必须得让兰若县百姓都知晓！”王定风笑的格外开朗。
燕赤霞开门见山：“唤燕某来斩魔司，有何吩咐？”
“是这样的，我认为清剿兰若寺的时机，已然成熟，敢问燕道长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好！”
燕赤霞霎时哈哈大笑：“兰若寺妖魔早该除尽了。”
“既然燕道长同意，今夜戌时一刻行不行？”
“就定在戌时一刻。”
“我命人备下酒菜，为我等斩魔大业，提前庆功！燕道长，这边走。”
王定风花费不小。
看着琳琅满目的饭菜。
燕赤霞丝毫不客气。
坐下就吃。
“燕道长，请喝酒。”
待吃饱喝足。
也不跟王定风寒暄，打着饱嗝，回铁匠铺补觉去了。
曾峡和张平正翻找剩余的法器。
县城斩魔司内部，正儿八经的法器很少，多是一次性的。
近几天，妖魔攻城，消耗极多。
王定风敲定此事后，找到两人：“一次性法器还有多少？”
张平指着院中放着的那些：“只剩这些十年前库存了。”
“凑合用吧。”王定风叹道，“有燕赤霞在，定可一鼓作气覆灭兰若寺！”
曾峡余光瞧着王定风离开院子。
“王大哥又动何等心思？”
“曾兄弟，听没听过狗仗人势四字？”
“当然知晓。”
张平讥讽：“王定风本来看轻了燕赤霞，回头发现，燕赤霞法力高强，几乎以一己之力清剿兰若寺，这不是赶紧趁着人家没走，想捡点便宜嘛。”
“希望此行平平安安。”
“但凡斩妖除魔，就没有平安这个说法。”
兰若县南城。
树冠如华盖。
几位成年人合抱不过来的大榕树。
无风自动。
路过榕树的百姓，神色淡然，仿若丁点未曾看见大榕树的异常。
两刻后。
树根一一拔出土外。
妖风吹来。
榕树随妖风拔地而起，驾驭妖风飞离南城。
姥姥得知聂小倩、白菱无故失踪，黑山老妖的迎亲队伍又惨遭毒手。
结合其他小妖小魔传来的消息。
她难以置信却不得不承认，聂小倩与白菱背叛了自己。
聂小倩是知道她藏身之地的。
十有八九已经泄露。
思来虑去。
姥姥心知，来不及等待黑山老妖援手。
一旦让燕赤霞跟斩魔司合流，遣散南城百姓围杀它，必死无疑。
何不返回兰若寺，仗着地利，拼死一搏？
她是筑基境【筑台】大成的妖魔，不留余力厮杀起来，谁胜谁负不一定呢！
现如今，唯一感到后悔的，则是为了突破困扰百八十年的境界，开始时没下死手。
不然，早已占据兰若县，自封王侯。
或许尝试求助五仙道门？
姥姥瞬间将这几乎自寻死路的想法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