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就这样,在南大楼暂时安顿了下来。人之所以称为高级动物,就是能很快的适应环境。
第二天背监规的时候。由于我背书时喜欢闭着眼睛背,咱脑子那会儿还是挺好用的,半天儿基本上就背的差不多了。
就听号长斌哥说:“嘿,那JB小崽儿,让你背监规呢,你特么的还睡着了。”
这斌哥面相带凶,大个,结实!看着就唬人。
我还好奇的左张右望的看了看,就听斌哥说:“看特么什么呢?就说你呢。”
我:“斌哥,我背监规呢。”
斌哥:“尼玛你梦里背呢?”
说着话呢,上来就给我后脑勺来了一下,当时我就懵了。也不敢说别的,就低着头儿不说话。话说从看守所到南大楼,这绝对是挨的第一下。
斌哥:“问你呢?”
然后又给了我一脚。
我:“斌哥,我真的背监规呢。”
斌哥:“我考考你,要是背不下来再说。”
我:“......”
就这样考了我七条,还别说,真特么的争气,全会背。
结果我全背下来了,他特么的又给我来了一脚,来了句:“别特么的闭着眼睛背。”
我尼玛......
过了三天吧,那会儿监规基本上都能背的很熟了,除了一些上了年岁没有什么文化的。三天确实有些难为人了。
三天后犯人之间基本上互相也都熟了,也没那么恐怖了。过了管教巡甬时间,管的也不严了,可以小声说话聊天。
大远儿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也在一个监室。
斌哥:“谁是从CP县上来的?”
那会儿还是四九城外八县呢!后面都改成区了,CP县是近郊区。
我和大远儿我俩举起了手。
斌哥:“你们那县城有个大混子,叫武XX的,也进来了,认识不?什么时候下圈儿。”
大远儿没说话,看了我一眼。
我说:“我武叔,在已决号里我们一起待了一个月,再有四个月他就该解除了。”
这里说的解除就是释放。后面文章释放也就用这个词了。
斌哥:“嘿!早特么说啊。”
我尼玛......
你也没问,我特么敢攀关系么!
斌哥:“一码说一码,不踏实待着,还特么的收拾你。”
我尼玛......
还真是像武叔说的,一点儿面子都没有。
不过后面吃饭的时候,还特意问过我够不够吃,多少我感觉武叔这面子还是好使!
在这里面三教九流的人就多了,后面我们这监室的十个人,从南大楼开始就一直在一起,包括到劳改队!直到后面我解除回家。
话说这里面的人很有意思,不管混的好坏,只要上来的,一聊起来,除了是号长就特么的是二板。全是牛逼人物。也不咋那么巧,号长集体下圈儿!
其实观察一个人混的好坏,从行李上就能看的出来。大远儿我俩从没吹过这些,但我俩的被子这些全是新的,是后面要下圈儿,四叔和武叔特意给我俩找的。
你说你特么的被子里的棉花都堆一块了,还特么的号长。这样式儿的要当号长,这号得什么样子。
就说那藏烟那大哥,肯定有一号,绝对号长级别的。为什么这么说呢?整条烟的带啊,没点儿路子,在看守所能拿到整条烟,就算能拿到你能往下带?
而且后面挨电时,一直没炸猫,肯定是能扛的。
不过后面没啥接触,后面听斌哥说,那些人都是十年往上的,去了另外一个甬道的监室!
混熟了以后,日子就没那么难熬了。除了管理上严格,不像看守所那么松散了。
这南大楼还有一点好,不得瑟一般不挨打,要是得瑟了,号长打完管教电。绝对不带惯着的。
我是在我们这批里唯一一个挨揍的,也特么的巧了。其实这两下也属实算不上挨揍。
要是这么一对比,确实还是看守所难熬!最起码这里不用睡水泥地,也不用吃窝头,也没有白菜游泳。第一卷里没怎么说看守所的黑暗。确实也是我运气好,没感受到。我在那九号也没怎么打过人,包括后面去武叔那已决号,一路都挺顺利的。
在南大楼,一般是出不了监室的,除了去厕所去水房这些。
然后就是上学习,搞卫生。过了一星期,基本上就松懈下来了。
也是不能串监室,别的号的号长有过来找斌哥,那会儿记着是杂务拿着钥匙给开门儿,还是门儿就一直没锁,具体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不锁门儿的。
肯定是号长能串监室的,这点我记的很清楚。
有次听斌哥说,这楼三层闹鬼。我们当时住的二楼,都很好奇这些。
斌哥说前两年,应该是九五年左右,那会儿楼上老有动静,三楼一直是封着的,贴着封条,没启用。为什么封也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肯定是,不管看守所还是南大楼包括劳改队,给我的感觉都是阴森森的。
斌哥:“听说以前这监狱是个兵营,是L型的。”
后面我问他,我说:“斌哥闹鬼你经历过呀?”
斌哥:“听以前的老犯说的。”
我想着,真特么的不严谨......
但是细想,那会儿在农村,随便哪个村子,都能说出几件跟神了鬼了相关的事件。更别说监狱这种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