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都说鬼食人，未听人吃鬼
洛雨听到这番话，人都吓傻了。
什么玩意儿啊，你作为一个道士，还准备杀人越货啊！
正在这时，胖道士又长长的吐了口气，把鱼竿冲重新放到了墙角的位置。
“开个玩笑而已，洛姑娘你怎么当真了。”
胖道士苦笑：“贫道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出家人，怎么可能干出如此之事呢！”
说罢，他在一阵阵长吁短叹里，走出了洛雨的屋子。
在房间里的江渊看到这一幕，又是愣了愣。
不是，你这就走了？
你特么把事情处理完啊！
但凡稍微动脑子想想，隔壁那画皮鬼为什么一定要留住小姑娘，总不可能是取代女人的身份后连母爱也一同继承下来了吧。
但可惜，江渊现在已经回到了屋子里，哪怕想要出去给一些提示都没有什么办法。
“也罢，也罢，还是得老夫来啊。”
他摇摇头，静静等待了起来。
洛雨又跟外面的女人轻声聊了好久，这才去洗漱准备睡觉。
过了半个多小时，确认洛雨睡熟了后，江渊这才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客厅里。
正抱着女儿满脸慈爱的女人听到动静，顿时看向江渊，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事情还没有结束，你不是想要保护你的女儿吗？那就跟我来吧。”
江渊走到墙角拎着那根万载雷击木所制作而成的鱼竿，径直朝外面走去。
女人犹豫片刻，回想起正是眼前老人用摧枯拉朽般的手段将画皮鬼铲除后，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江老您稍等下，我这就来。”
从洛雨跟两位道士的对话里，女人早就知道老爷子的名字了。
眼看着对方即将跨过门槛，急忙抱起女儿追了上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敏敏感觉到动静，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看到面前的母亲以后，她的脸上充满惊喜：“妈妈，原来是你啊！”
女人动作一滞，低下头笑容温柔，轻声细语道：“是啊敏敏，妈妈在呢。”
“今天，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
“宝贝，你就当做自己做了个噩梦，好吗？未来的路，可能需要你一个人走了，妈妈不能继续再陪在你身边了。”
女人放下小女孩，蹲在她的面前，忍不住蹭了蹭对方的脸颊。
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小女孩手指无措，小心翼翼擦去母亲脸上的泪痕，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到底怎么了，你别哭啊！”
女人刚要解释，就听见外面传来江渊有点不耐烦的声音。
“快点出来，你还想不想救自己女儿了？”
这番话让她顾不得与女儿继续沟通，匆匆站起身牵住女儿的小手。
“敏敏先跟妈妈来，我们先把事情都解决了再聊好不好？”
“嗯。”
敏敏乖巧的跟上了母亲的脚步。
回到自己的家里，敏敏望着那满地狼藉的房间，眼神里慢慢浮现出惊恐的情绪。
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不是做梦！
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事情！
她不禁拉紧了女人的胳膊，低声道：“妈、妈妈，我害怕。”
“不要害怕，很快就没事了。”
女人闻言安慰了一番女儿，随即跟上了前方的老人。“江老，请问您所说的危险，究竟是……”
“画皮鬼往往是群居生物，他们夺取了人的皮肤后，还会呼朋引伴向瘟疫一样开始蔓延，蚕食受害者的圈子。”
江渊拎着鱼竿，慢慢走到敏敏的房间里，接着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站定。
“以前有过记载，某名修行者路过个小镇时，却发现那镇子看上去与寻常小镇毫无区别，但实际上整个镇上的人都被画皮鬼给取代了！”
“当然，这些你可以当做传说听一听即可，老夫也只是在古籍上见过这样的事情。”
“现实之中，所遇到最成功的画皮鬼，也不过取代了一条街的人类。”
“这就是为什么，画皮鬼会寻找你女儿的缘故，因为它的同伴已经在日积月累的时间里，跟你女儿产生了某种联系。”
“她，早就被画皮鬼盯上了。”
江渊看着镜子里须发皆白的苍老人影，忽然露出了笑容。
这时，女人牵着小姑娘的手，刚刚好踏入了这间屋子里。
陡然间，江渊猛地抬手，鱼竿以极快的速度挥打，劈向镜子里……小女孩的位置！
本应还无动作的景象在这一刻，脸上竟露出惊恐的表情。
明明现实当中，小女孩只是呆呆地看着江渊的背影。
而镜子里的小女孩，却仓惶躲避！
咔嚓——
落地镜被江渊打碎，一团黑色的粘稠液体沿着镜子的裂缝里流淌出来。
这股恶心的粘液扭曲重组，慢慢黑色的影子从这水里缓缓升起。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站在门后的女人终于相信了江渊所说的话，眼里不禁露出仇恨的神情。
她的身体，也开始变得不再稳定，皮肤隐隐有要脱落的征兆。
原本渐渐消散的执念，在这一刻再次强盛了起来。
“如果你想要陪你女儿渡过最后一晚的话，最好别乱来。”
虽然镜子被打碎，而江渊又背对着门口。
但他好像身后长了眼睛似的，一句话瞬间就让女人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江渊笑了笑：“这就对了，我可没有力气帮你稳定现在的身形。”
如果不是因为红尘炼心中无法动用法力，他完全没有必要通过洛雨将胖道士喊过来一趟。
现在女人暴露出真身没问题，但之后谁来负责修补她的皮囊了？
反正自己可没有这闲工夫！
没等女人开口，江渊一手握鱼竿末尾，一手扶着鱼竿中间。
身体稍扭，明明动作幅度不大，但鱼竿就是好似一杆大枪，撕裂空气刺向黑色人影。
老一辈的修行者除了要求仙问道，体魄也是不容忽视的一方面。
很多时候法术不是万能的，如果消耗完体内的灵力后，这些修行者面对妖魔所能依仗的就是他们的体魄。
在江渊那个年代，每个强大的修行者都堪称一代国术宗师。
最简单的一点就在于，他们有远比常人更长的时间去钻研技艺。
鱼竿似枪，枪出如龙，倏然间就洞穿了黑影的左肩。
江渊抽身回枪，紧接着再一次刺出。
嗖，嗖，嗖！
接连三下，直接定穿黑影四肢。
随后，他扯着嘴角笑起来，和颜悦色：“都说鬼吃人，你知道人可以吃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