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芧，不是李茅
观众席上响起了讨论声：
“为什么是郑翔宇得分？”
“判错了吧？这球明明落在郑翔宇的场地上啊。”
“这都有黑哨？RNM退钱！”
凌羽和郑翔宇也一脸茫然看着彼此。
“发生啥事了？”
“我不道啊！”
夏樱然愣了一下，隐约猜到什么。
果然，常夜接下来打了个手势：过网击球。
球馆中央的四块屏幕随之停止直播，以0.5倍速把最后两球回放了一遍。
这两球都有一个共同点：在凌羽击球瞬间，球头几乎是在球网正上方，而球羽在郑翔宇一侧，呈现大约45°的倾斜。
一般而言，要依据击球点来判定是否过网击球，但这两球都很难判，因为球和拍接触的部分并非是球头上的某一个“点”，而是整个侧面构成的一条“线”，一半过网，一半没过。
这种带争议的球，双方各判一个，其实是相对公正的做法。
至于实际上到底算谁赢，恐怕只有开上帝视角才能知道了。
“唉，太可惜了，要我说最后那球就判给凌羽呗。”
“这样也不太合理吧，你让郑翔宇怎么办？”
“不过有一说一，这场真的精彩，居然撕到了三十分！就是一局定胜负，实在不够看啊……”
“还好明天的季军赛和决赛都是三局两胜，我已经提前占好座了~”
“爹！帮我也占一个！”
伴随着比赛结束，观众陆续离席，不过许多人直接把个人物品留在了座位上，甚至还有听到风声专程从外面跑来占的。
没过多久，平时无人问津的观众席愣是被占得比考研座位还满，看得清洁师傅都懵了。
“麻烦让一下……”
夏樱然努力挤开人流往下走，却没看到凌羽，急得跺了跺脚。
输赢不重要，她主要是担心凌羽。这孩子小时候就爱遇到困难哭唧唧，这会儿是不是又悄悄抹泪去了？
呜！我都干了啥呀！早知道不给他压力了！
夏樱然揉着太阳穴，正寻思买点啥好吃的安慰他一下，忽然看到更衣室方向有个身穿骚粉短袖的背影，一颗光头很是醒目……
·
“哗啦——”
更衣室的门帘被猛然掀开。
“！”凌羽身体一绷。
门口伸进了一颗光头：“你就是凌羽对吧？”
“您是？”凌羽穿上裤子。
光头嘿嘿一笑：“我叫李芧。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李芧。”
凌羽睁大了眼睛。
——李芧，前世界冠军，退役后两度任国家队教练，期间还有去外国执教的经历，许多著名球员都接受过他的指导，其中便有“影子天王”李炫依和“历史第二人”辰龙。
即使是凌羽这样刚接触羽毛球不久的萌新，也听说过这位传奇的名帅！
不过凌羽认识他的原因倒比较奇葩。
不久前，锤哥给他分享过一个视频：
视频中，李芧在给一位球员讲解自己的独家杀球秘籍。
在李芧一番细致的讲解后，球员表示他听懂了，然后成功打出一拍势大力沉的杀球，击中了李芧的把柄……
【置顶热评：李芧其实原名李茅，在这次训练后才变成了李芧/滑稽】
所以凌羽才对这位大佬印象如此深刻。
“很惊喜对吧？是不是有种教科书上的大牛突然降临你面前的感觉？”李芧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得意。
“嗯嗯，对了您怎么会在青大呀？”凌羽努力维持乖巧的表情。
其实他真的很想问，您以前是不是叫李茅……
“陈年旧事不必再提了，你只需要知道，现在的我是青大羽球校队的教练。”
李芧咳嗽两声，“小夏跟我推荐了你，我也看了你昨天和今天的两场比赛。可以跟你谈一谈吗？”
“啊。”
听到和每月一千五有关系，凌羽马上支棱。
“我也知道我存在很多问题！我会努力训练，把基本功补起来的，请您给我个机会！”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要你。”
在凌羽惊喜的目光中，李芧呵呵一笑。
“你已经过关了。等过两天校队正式招新，把材料填一下就行。放轻松，现在我只是以教练的身份，想和我的队员聊一聊赛后心得。”
“可以啊可以啊！谢谢教练！”
“客气，坐吧。”
李芧在凌羽身边坐下，忍不住奇道：
“你的战术可以说剑走偏锋，尤其是那一拍推挑，无论是速度还是弧度都必须恰到好处，才能逼迫郑翔宇下意识选择突击。你知道难度和风险有多大吗？”
“嗯，一开始我也没底，所以我前中期一直在试探，什么样的球他一定会突击，什么样的球可能不会，为后期的战术做准备……”
“但当时你可是大幅落后的，你就那么有信心吗？每次推球都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凌羽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一字一顿回答：
“我不知道。但是夏学姐和我说过，球不落地，永不放弃。
我明白输的可能性不小，但场边也有很多人一直相信着我，所以我也愿意相信，我一定不是毫无胜算。
我要用我的每一球证明，我可以做到！”
李芧顿时有些动容。
依稀记得那个被称为传奇的男人，在去年全英赛夺冠后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一刻，两个身影仿佛在他眼中重叠在一起，分外相似。
“好，你很好！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青大一定会因为你的加入而改变！甚至是省队，国家队……”
李芧越说越激动。
“我有预感，没准国羽会在你的带领下重回巅峰！”
“您过奖了……”凌羽揣手。
李芧提到的那些点，他固然也担心过，前期的几球，他确实也没底。
不过得益于意识空间的大量训练，他对肌肉记忆和球路的把握非常深刻，只要试出了那条最佳球路，就能稳定复现很多次。再加上体能的优势，误差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李芧问他有没有信心，答案其实很清晰。
——那肯定啊，因为咱有挂……
但肯定不能直接说开了。
所以他干脆顺手装了个逼。
至于带领国羽重回巅峰这种事，就和看到女神就想好孩子叫什么名字一样。凌羽暂时没想那么远，能每月领一千五他就很满足了。
当然，有前国羽名帅指导自己，再加上金手指的辅助，谁知道未来能达到什么高度呢？
无论如何，凌羽都决定珍惜这个机会，努力训练提升自己。要是还有机会打比赛拿名次，乃至被俱乐部或省队看中，那更好不过。
既对得起挣的小钱钱，也是让日后的职业生涯多一种可能性。
“咳咳。不过你也别得意得太早，虽然你天赋突出，但问题也是很明显的。得练！既然你已经是校队成员，眼光就不应只有新生杯，从现在起，你就要为下个月的高校新星联赛做准备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热情过头，李芧马上恢复正色。
“正好，明天的季军赛就当作你的第一堂作业吧。”
“要赢对吗？”
“不但要赢，而且有限制。”李芧笑着伸出一根手指。
“你不许使用任何后场杀球。”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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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羽坛的朋友应该猜出来了，李芧的原型就是李矛，文中提到的杀“球”视频稍后会放在彩蛋章（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