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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时候的往事(一)
2010年初入冬季,外面的花朵凋零而下,梧桐树叶已经大片大片地铺在地上,宣告着新一季度的降临。
那年江梨9岁,对那年的冬天记忆特别深刻,那天江梨认识了一位病友,是隔壁房的一个阿姨,她长得很漂亮,说话温温柔柔的,阿姨还有一个儿子。
每天下午五点时,隔壁房阿姨的儿子会准时来探望,初次见面,他的年纪和江梨一样大,那模样长得很出众,只是一眼就能让她念念不忘。
所以江梨经常偷偷地跑到隔壁门口,偷看一会儿,在医院里她已经度过了数不清的治疗时间,医生不准她出院,母亲忙于艺术,父亲经常忙着在手术台上救人,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待在病房,也没人带她出去透透气,所以她只能自己找乐子。
但小哥哥很凶,江梨第一次悄悄地去开门就被发现,然后“砰”的一声小哥哥把门关了,顺便瞪了她一眼凶凶的……
江梨也知道自己很不礼貌,所以她就又打开了门“对不起,哥哥。”
快速说完,然后关上。
病床上的江梨望着天花板思考着,为什么有的人要生最痛苦的病,好不公平,问过自己的父亲,父亲宠溺地摸着江梨的头:念念不要想太多,都会好的。
她的乳名叫念念,因为妈妈怀孕时,父亲特别期待我的到来,所以经常摸着妈妈的肚子喊念念,快点出来,见爸爸哦。
虽然父亲和母亲经常对她说,一切都会好的,可是她生病了这么久,每天都在打针吃药,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做检查,每天活得都很痛苦,但江梨都没有和家人说,因为她在等着好的时候。
等待冬去春来时,春暖花开那刻便如新生般枯木逢春。
过了好几天,江梨还是没忍住又一次上去打了招呼,这次她带了礼物,还是看电视学的:贿赂。
其实也就是小孩子般纯真地想去交个朋友,但是怕对方拒绝,用来缓解气氛的,她从小就热情。
这次江梨很轻地把门推开,不敢声音太大,“小哥哥,你要吃橘子吗?”然后把已经剥好的橘子伸进门里,期待他回应,“哥哥,这个很甜。”
九岁的女孩子说话声音也稚嫩,她也甜美可爱。
小贺池眼皮子抬都不抬,态度冷淡,不感兴趣的样子。
当她想收回手放弃时,他又突然开口了,“我妈妈让你进来。”
江梨情绪升高,眼光一亮,阿姨真是人美心善,一定能健康出院。
她呲着大牙就走了进去,能感觉到自己的笑容几乎要绽放全脸。
床上的阿姨很友好,她先是问了名字。
“江梨!”她甜美美道。
“长江的江,梨花的梨。”
顺便给漂亮阿姨念了一首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姨姨,希望你的病情就像这首诗一样,一夜之间就能够好。”她一边乐呵呵的笑,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小哥哥的脸色。
小贺池皱着的眉头舒缓了下来,若有若无的能从中看出他有了兴致勃勃。
阿姨也经常让江梨过去玩闹,不过是想让她多和贺池聊聊天,让他这个冷木头多说说话,怕小哥哥闷坏了身体。
江梨每天都有新鲜玩意去找小贺池分享,真正把他当做了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不管他理不理自己,江梨都会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旁边,“哥哥,我们玩五子棋好吗?”
“哥哥,你看不看动画片。”
“哥哥,我这有乐高,我们一起拼好吗?”
贺池总是背对着她装作听不见。
那江梨就会跑过去晃着脑袋跟着他的胳膊一起摇摆,软软地说:“哥哥,你理理我好嘛。”
久而久之,贺池开始接触身边的一个跟屁虫,每天竟还有了几分的期待,去幻想她会有什么意思的话,还好玩的事来找他。
脑海中还会闪出她银铃般的笑声,和看向他姣姣的目光。
他们的相识全来自于江梨的主动,那年的冬天很冷,但是江梨却如向日葵般,永远朝着明媚阳光的那面,她温暖了小贺池孤僻不爱说话的性格,相处的时间不过也就是人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却让彼此都这么深刻。
从贺池那方来看,江梨就像是突然出现来拯救他的,那刻,光就有了形状,从江梨的身上照射下来,不是顺便温暖了他,是长期的耐心,足够的体贴,和互补的性格,更是江梨真诚的品性。
小贺池也就是腼腆长得高冷些,才让人觉得他不好说话,所以面对江梨的友好,他的心也就敞开了,寂寞空洞的他就缺一个激情澎湃散发着魅力的人。
江梨开朗的性格让阿姨夸她的词语连续不断,阿姨说她长得漂亮,性格惹人疼,她都笑嘻嘻地谦虚着,心里却是美滋滋的,阿姨是非常喜欢她的,经常拿好玩的给江梨,比如发卡,和芭比梦想豪宅,甚至会安排人给她特定裙子。
那段日子快乐的没有任何杂念,最多的就是阿姨在和她聊天,小哥哥在一旁时不时地低笑几声。
这时江梨就会打趣着:“哥哥,你知道你笑得很好看吗。”
“但是你千万别对其他人笑,不然就不止我一个人被勾走魂喽。”
“你只属于人家啦。”她还懊恼地捂脸害羞。
但是这么做作的样子贺池很吃这一套,也就是害羞地耳根通红,歪脸不去看她而满脑都是她的娇羞。
就这样江梨平凡地过去找阿姨聊天,聊熟了才知道,阿姨得了胰腺癌,时间不多了,她只有一个孩子,而小哥哥的父母在此刻离婚了。
江梨懂了:男人只能有福同享,有难各自飞!!!她会紧握拳头,小小地放在腿上,气急败坏地鼓起嘴巴。
多年一过,小江梨也不会想不到贺池居然还会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甚至是在和贺池母亲婚内出轨生下来的私生子,她也绝对不会知道,和贺池分开后他遭遇了什么处境,后妈的虐待,父亲的冷漠,私生子的针对,这全部是贺池抑郁症自残的一切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