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人物的复仇
“嘿，想要装死果然是行不通的吗？”
片刻的沉寂之后，约瑟夫强撑着桌子，然后苦笑着站了起来。
此时他的胸口处已经满是鲜血，右手耸拉着吊在身上，看起来俨然是已经快要不行了。
他朝着教堂四周看了一眼，在看到那遍地狼藉的尸体之后，跟着就又是苦笑，“战斗果然不是我擅长的事情啊。”
他把右手甩在了讲桌上，然后紧紧地盯着陈文，“那么，你想要说些什么？”
望着约瑟夫那强作镇定的模样，陈文的心中却是掀起了一阵波澜。
他望着约瑟夫，良久，终于是缓缓开口道：“你不认识我？”
“当然。”
约瑟夫选择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虽然很想知道你的来历，但是……我确实不认识你。”
“……”
“那被你们杀死的那名少女呢？”
“少女吗？”
约瑟夫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就又露出了夸张的笑容，“哈哈哈，抱歉抱歉，那样的家伙实在是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呢。”
说到最后，约瑟夫的脸色也是突然一变，然后无比狰狞地说道：“怎么？难道你说的那位少女，是对于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吗？”
“砰！”
几乎是在同时，子弹撕碎了约瑟夫仅存的左手，陈文终于听出来了，这个家伙，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想要在临死前表现得帅气一点吗？”
陈文丢下手里的武器，然后四处打量，随手就从地上捡起了一个银质的钉锤。
“我可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
“嘿，不要小瞧人类啊，跟你们这些怪物相比，我们人类可要顽强得多了！”
望着步步紧逼的陈文，额头上已经疼得渗出冷汗的约瑟夫，口里却仍旧还是逞强地说道。
陈文抓起约瑟夫的手臂，然后没有半点迟疑，狠狠地一锤砸了下去。
“杀死无辜的少女，居然还敢自称是人类吗？”
“啊啊啊！”
约瑟夫发出了撕心裂肺地惨叫声，然后眼神中也是终于露出了一丝动摇，“无辜的少女，你的意思是……”
“是人类啊！”
“被你们杀死的少女，那家伙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啊！”
陈文如同失控一般地大声吼叫着，他疯狂挥舞着手里的银质钉锤，直到将约瑟夫的双手硬生生砸成了肉泥。
良久，他跟着才又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望向眼前已经痛得快要失去意识的约瑟夫。
“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
“人类的少女……呵呵，是吗？原来是你啊，没想到你居然变成了吸血鬼。”
约瑟夫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他倚靠在讲台上，口中也是继续说道：“你妹妹救了吸血鬼，虽然并不知情，但那也是她应得的惩罚，人类永远都不能和怪物共存，这是历史告诉我们的教训……”
“不过，嘿嘿，这也是报应吧，我杀了那么多人，其实早就已经做好被人复仇的准备了。”
“第四真祖，你得到了第四真祖的牙齿，那你就有拯救人类的义务。”
“我们杀了那么多人，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能够拯救人类……”
望着约瑟夫那逐渐暗淡下去的眼神，陈文的心中却是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愤怒和绝望。
原来在这些家伙的眼里，小人物所追求的公平正义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死了无辜的人又怎么样？
为了他们的目的，为了所谓的大多数人类，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少部分人。
毕竟那可是为了拯救人类呢……
在他们的面前，妹妹的死，自己的复仇，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陈文望着眼前的约瑟夫，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是举起了手中的钉锤，“不，拯救人类什么的，我拒绝。”
就跟你们选择了大多数人类一样，我也有着自己的选择啊。
“果然，你们还是都该死啊！”
……
十分钟过后，教堂内部的保险柜前。
望着眼前那些堆积如山的钞票和资料，刚刚才又恢复了平静的陈文，此时眉头也是再次紧紧地皱了起来。
“第四真祖，人类最终兵器，使徒……”
约瑟夫口中的杀了那么多人，现在看来显然并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在眼前的这些文件里面，详细地记录了教会所施行的某个名为“创世纪”的最终计划。
除了寻找第四真祖的牙齿之外，他们还进行了大量的试验和仪式，无数无辜的人类惨死，大量的建筑痕迹被消灭抹除，俨然是在为了某个事件而做着最后的准备。
但是，当上面的记录到了最后几页的时候，关键的信息却已经被销毁，不论是计划的最终目的，还是那个所谓事件的具体情况，所有的一切，最后都没有留下半个字的记载。
教会，在隐瞒着什么！
现在回过头一想，刚刚的约瑟夫摆明了也是在故意求死，如果自己稍一犹豫，转而选择将其作为眷属的话……
可恶！
陈文狠狠一拳击碎了旁边的墙壁。
明明知道妹妹的死可能还另有隐情，但是现在这种自己却完全无能无力的感受，让陈文打从内心都感觉到了深深的愤怒和无力。
他望向远处的十字架，下意识就又握紧了拳头。
“高高在上的神明，就是这样来愚弄世人的吗？”
也就是在这时，借由陈文的血液而快速恢复过来的德川香，面色微微红润地走进了房间。
她的手里拿着两个奇怪的东西，刚一看到陈文，随即也就开口说道：“主人，我在外面找到了这个。”
“应该会是很有用的东西。”
……
黄家，围墙之内。
秦如歌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镇定。
他不安地来回踱着步，无视周围黄家人的窃窃私语，在数分钟之后，终于是忍不住爆发道：
“喂！姓黄的，你说过的吧，那个家伙就守在你们家族的外面！”
他指着围墙之外，跟着就又是大声叫道，“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搜索了整整两个小时，根本就没有找到那些家伙的踪迹！”
“这个……”
黄锦的脸上也满是疑惑。
鬼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这些特别行动科的队员刚一过来，那个吸血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简直就像是在故意捉迷藏一样。
要知道就在几个小时之前，那个秦如歌可是才亲眼看到家里的老六被杀啊！
不过他现在有求于人，见状也不敢发火，反而是试探着说道：“会不会是因为看到了你们，所以他才选择了撤退？”
这话就连黄锦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些不信，毕竟从秦如歌的说法来看，那个家伙可是在疯狂地猎杀着教会人员和吸血鬼，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露怯。
但是秦如歌却仿佛是预料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糟糕！我们可能……”
没等秦如歌将话说完，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也是突然闯进了院子里面。
刚一见面，那个身影跟着就又大声说道：“不好了！出……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