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野外巫士
夜空静谧，月如玉勾。
走在路上，商曜开始想象自己接任大巫后要面临的是什么。
比如上千人翘首以盼的未来？
上辈子英年早逝一事无成，他希望新的人生自己能做出一番事业。不再日复一日过那种枯燥无味的生活。
他相信自己能够披荆斩棘，去见证苦寒之地外真正的天地。
把玩着匕首时，有巡逻的男女跟他打招呼：
“神使！”
“您要去哪儿？”
“为什么您的头发是红的？”
他们言语间并无敬畏，十分热情。
商曜招了招手，笑道：
“出去逛逛。”
几人一听，便小跑过来。
有男人劝道：
“神使，现在是夏天，部落周围野人很多，我陪你去。”
商曜摇头拒绝：
“不用，我不会离得太远，你们各司其职就行。”
这时，酷似乌鸦的玄鸟从夜空中飞了过来，落在了他的肩头。
玄鸟的双眸恢复了些许灵性，不像野鸟了。
同时，脑海里出现主癸发来的话：
【它会帮你找到有雾氏派进苦寒之地的巫】
这正合商曜的意。
主癸有类似吐真剂的手段，如果能活捉有雾氏派进苦寒之地的另外两个巫，商族对外界的了解会更多。
到时候出去了，也不至于上下全部懵逼，不知道该干嘛。
“你们好好巡逻，我去去就回。”
告别巡逻队，他经过原木桥，离开了部落。
停步，将玄鸟放在手里，而后与它大眼瞪小眼。
玄鸟朝他点了点头，随后振翅离去。
商曜则在田坎上闲逛起来。
既然玄鸟有这种堪比无人机的本事，他就不必去当无头苍蝇了。
用手抚摸着庄稼，心中想起主癸所说的商族故乡。
商丘，大辰之墟。
商，乃商星，即大辰星。
丘，为高台，即观星台。
在地球，商族的始祖叫契，是帝喾高辛氏的儿子，被封在了商丘，负责祭祀大辰星。
也就是俗称的大火星，心宿二。
春秋时期，商人后代在商丘建立的宋国，也被当时的贵族称之为辰星之族的故乡。
地名一样，想必这个世界与地球有着相似点，就是不知地形地貌是否相似？
若是相似，只需确定自己的方位，便能知晓商丘的大概方向。
看了会儿星星，依旧是那么陌生。
就这么等到了深夜，玄鸟终于飞回来了。
“找到了？”
商曜脸色一喜，盯着落在手腕处的玄鸟问道。
“哇——哇——”
玄鸟发出沙哑的声音，而后飞起来在他脑袋周围盘旋一周，朝着不远处的林子飞去。
商曜心有灵犀，赶紧跟上。
玄鸟时而停下来等他，这种动作代表它确实找到了陌生的巫。
奔袭了将近半个小时，玄鸟速度慢了下来，随后悄无声息地藏进树冠内，不再前行。
在巫的眼里，它隐藏不了自己彩虹般的颜色，太过显眼了。
商曜停下来，屏气凝神压低身姿，然后依照玄鸟喙所朝的方向，缓步逼近。
大概一刻钟后。
他感受到了什么，某种气息，某种心跳。
突然，灵觉罗网内出现了一个手持大刀的男人。
其身体呈三维立体图像在商曜脑海一览无余。
陌生的巫！
找到了！
两人仅相隔十米，灵觉罗网让他提前发现了敌人。
大刀？
好宝贝！我的了！
匕首反握，找准位置。
等到更加接近时。
商曜如一头猛虎般突然扑出！
“锵——”
武器碰撞的声音惊扰了寂静的山林，顺着空气回荡。
名为鸣启的巫士冷汗直流，死死盯着眼前的红发男人。
他的大刀横在胸前，挡住了足以令他丧失战斗力的一击。
商曜瞥了眼被撞出缺口的匕首，而后看向敌人手里明晃晃的金色长刀。
金子做的不可能，应该是铜或者铜合金制成的武器。
“有雾氏的巫士？”
他问道，并对男人的反应速度感到惊讶。
鸣启做出防守姿势，身经百战的他，知晓刚才那一击若是奔着自己的要害来，即便能躲过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听到敌人说出自己的底细，他眼中涌现怒意。
“谁背叛了我族？”
为氏族战死，是每个巫的荣耀。
若是被活捉还告诉敌人有关自己氏族的情报，那是永远也洗刷不了的罪孽。
商曜笑了笑，“那可由不得他。”
话音刚落，他再度进攻。
锋刃避开铜刀的坚硬，直取敌人的双目！
鸣启头皮发麻，心想这个巫士看起来这么年轻，更没有久经杀戮的气质，为何会狠辣成这样？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咬牙压低身姿，朝着冲来的商曜便是一记拦腰斩！
商曜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收腰提膝，而后对着铜刀刀背便是一脚猛踹！
乌鸦坐飞机！
巨大的力道顺着刀身传到鸣启的手腕，险些让他握不住武器！
鸣启急退，如临大敌。
商曜落地后满脸兴奋，大笑道：
“来！多过几招！”
每一次战斗，他都会感觉身体素质在提升，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连灵觉罗网都有扩大的趋势。
鸣启见到他轻松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心想被动防守没有活路。
要主动出击！
身随心动，他高高跃起，怒吼着便是当头一刀！
商曜热血沸腾，却也不是莽夫，迅速侧跳躲过。
“咔嚓——”
锋利的铜刀深深嵌入树中。
鸣启心道一声不好。
刚拔出刀。
下一刻，一记高鞭腿带起呼啸的风声，朝着他的脑袋袭来！
“砰——”
鸣启顿时被砸飞数米，眼神都清澈了许多。
商曜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打量起铜刀和刚才被斩到的树。
大树险些被斩断，且没看到多少木屑。
而铜刀……
刚才闪过了一缕淡蓝色光芒。
这是出自器巫之手的武器，引入了星光。
鸣启艰难地爬起身，半边脸通红，要不了多久就要高高肿起来。
耳鸣、晕眩、视线模糊……
他吐了口血沫，凭借惊人的意志，再度摆出了进攻姿态。
“咚咚、咚咚”
商曜听到了心跳剧烈跳动的嗡响。
却见鸣启的气势开始攀升，脖颈处手腕处，皆出现了血色图腾，是雾气的形状。看起来狰狞不已。
“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恢复清明，杀意十足道：
“我要把你剁成碎肉！”
商曜扬起嘴角冷笑。
应该不是巫术，而是一种作用于肉身的秘法，就像那蛊师一样……
主癸有特效就算了！凭什么你也有？！
装什么呢！
他再度进攻，迅速接近！
鸣启的刀趁势落下，比刚才快了数倍不止，星光一闪而逝。
匕首不近身，面对大刀会很吃亏。
谁料，商曜根本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进攻他的中门。
反而以极其危险的动作扭身，毫厘之差地又避开了斩击，就像预知到了他的攻击方向。
等鸣启反应过来，那把黑色匕首，已经深深刺入他握刀的手腕。
顷刻间，狂风暴雨般的拳头朝着他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