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正的交易
莲柯转身顺着小厮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还有一个将军府。
府前停着一辆马车，男子身骑在白马上，看不清样貌，只觉得身影熟悉。
“莲柯！”
不知谁大喊一声。
时君朝着声音看去，轻笑着。“阿莲，这几日我还有事要忙，晚些时候找你好好谈一下我们真正的交易。”
战临翻身下马，动作急切，一溜烟的冲到了莲柯的面前，眼中激动溢于言表。
“真是你！你来是来京城找我的吗？”
刚一开口又觉得唐突，连忙解释。
“我后来又去了那里找你，根本找不到了。”
莲柯走后莲湖自己就散了，只剩桑树下的土坟一座罢了。
“我来京都帮朋友办些事情，也想顺便给你的青柯剑做个剑鞘。”
战临下意识的摸了下腰间的青柯剑。
青柯剑对于她来说的意义不一样。那是她第一次见师傅煅剑，炉房中的温度高的吓人，她就那么拖着疼痛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捶打……后面的淬炼还是她来完成的。
这是她的最后一把，也是自己的第一把。
战临腰间的青柯剑泛着冷意，莲柯却觉得无比的熟悉。
“上次我和父亲他们都没好好谢过你呢！”
莲柯摇头，“不必，只要你是周朝的子民，我便一定会救。”
莲柯目光久久在剑身上没有回神。
“不介意的话，叫我阿莲吧。”
阿莲的目光从剑身身上回转，他看着战临，带着温和的笑意。
战临不好意思的垂敛下目光，语气不自觉地别扭起来。
“可有落脚处？若不嫌弃将军府随时欢迎！家父还一直念叨着要好好的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不知是不是小厮的禀报，战老将军随着战夫人一同迎了上来，满脸激动。
“姑娘今晚就住在将军府吧！也让我们好好的尽一下地主之谊。还要多谢姑娘对我儿乃至整个军队的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
说着说着差点又要老泪纵横。
战夫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接过话茬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
“去好好准备准备！”
“姑娘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姑娘不嫌弃让我们也报答一下！就连皇上听闻的姑娘的事迹也一直想要见见姑娘呢！”
莲柯是被拥着入的将军府，席上将军府的所有人都到了，隆重无比。
莲柯坐在主席上，颇有些不自在，这受到的注目太多了。
二房的小小姐，席间就一直盯着莲柯看。
战临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
“莫儿怎么一直盯着阿莲姐姐看？”
莫儿眨着无辜水灵的大眼看着莲柯，有些害羞。
“看姐姐，看姐姐像仙女！”
莫儿一番的话，惹得众人都哈哈大笑。
战夫人更是不吝的夸奖道。
“阿莲姑娘生的如天上皎月似的，看着确像一个仙女！”
战夫人说完不动声色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仿佛懂了什么。
老将军举着酒杯，满脸沧桑，眼神却很清明。
“阿莲姑娘，你的救命之恩，我们家必当报答！若有用到我们将军府的地方，姑娘一句话的事情。”
莲柯第一次受到这么热情的对代，一时也是拘谨起来。
“战老将军言重了，国之危难，子民必不会视而不见！”
“听闻姑娘师从瑶殊名下？”
二房忍不住开口，一脸算盘的模样。
战老将军立刻冷脸下来刚准备训斥。
莲柯回答。
“不错，瑶殊是我师傅。”
二房脸上一惊，战老将军一记眼神过去，二房忍住的又要开口的嘴。
战临又提起了皇上要封赏的事情。
“后面我来来回回去了莲湖三四次，山都几乎翻了个遍。皇上自从知道是你救出被困的将士一直想要见见到底是何方神圣？想要对你赏赐嘉奖，乃万民的榜样！”
莲柯笑而不语，身上放松不少，慢慢的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结束。
夜，院中风清凉，天上几颗散星。
莲柯躺在屋檐上，青元抱着剑守在门口，屋内烛火跳动，屋后树上沙沙叶声。
莲柯墨色的长发铺开在檐上，手上缠着青色的发带，脸上不着表情，凝望间出了神。
“师傅一定要煅造剑吗？为这把剑你的身体早就撑不住了！”
小阿莲跪在屋外求着开门，屋内只听见乒乒乓乓的铁锤碰撞的捶打声。
瑶殊死前躺在莲柯的怀里，语气有些不甘倒也终究妥协。
“我的心愿还没完成，剑是我一生的追求！如果哪天你像我一样的话，你真的会不舍的……”
莲柯脑中的画面又一转。
白衣飞诀，目光薄凉，脸上带着寒息，手持一把白刃。
刀光剑影的几瞬之间，小阿莲就这么被她救了下来。
她还记得她的背影，高傲强大，睥睨一切的模样。
“剑术，剑意，剑造我瑶殊只称第一，世间独无！”
“有心事？”
时君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
莲柯瞬间回神，扫了他一眼。
玄色的衣袍上被溅了几滴泥污，莲柯不觉皱起眉头。
“别离我那么近。”
风吹起她的几缕青丝飘过时君的脸颊，带着好闻的荷花香。
时君的心蓦然漏了几拍。
“说吧真正的交易是什么？”
时君转过头笑了一下，开口。
“我和瑶殊认识，从很早很早之前，多久倒是记不清了。”
莲柯面无表情眼中却藏不住的惊愕。要知道瑶殊死了都快二十年了。
“不信？听我说完。”
“瑶殊早些年失了剑心，一直没有找回。她退出江湖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剑没了剑心。
那时候我名正盛，百姓爱戴，造庙塑像，我也一度觉得我真是救世菩萨……
可人心不一，险恶难测，一样的丢了道心。
后来在一处茶楼相遇，没剑心的她一样拿得起剑。丢了道心的我是人是鬼也分不清。
我问她为何拿得起剑，她问我为何看不清人？”
时君说到这里忍不住笑出来。
“这个问题困了我三年，为何看不清人？我就在江湖这么晃着，看人也看鬼。
看累了睡一觉后发现鬼亦是我自己。我是渡世菩萨，亦是掌船恶鬼。
我质疑不解，想长眠一段时间。如今醒了，想要找出一些真相，是人是鬼的真相。
你得帮我，我只有你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