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血海飘香
许多许多年以前，江湖上发生过一个残酷的故事。
那个故事的主人公叫做楚留香。
他与他的朋友，妙僧无花，历经了友情的挣扎、前代的恩怨、一连串的血债，还有宿命般的冲突……
当他与无花做了了断之后，他又展现了一种以睿智与慈悲来“超越”尘世恩仇、宿命纠结的心灵境界。
有说书人将楚留香的故事写成了本子，命名为血海飘香。
不过说实在的，在那个故事里，虽然有很多折磨人，让人痛苦的方面，但真正死的人并不多，所以流淌的鲜血也不多，应该是不足以“飘香”的。
想要真正的出现血海香飘十里，起码要像今天的泰山上这样吧？
穿大红袈裟的身体一动不动地挺立着。一手前伸，做推掌状。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牺牲的决绝。
细看，眼底似乎有一抹轻松。
或许，在他牺牲之时，他确定了，他要保护的人的安全。
可是，他那落在地上的头颅却看不到，在他的身后，被垒成小塔一般的，女尼们的头颅！
方证大师死了，恒山派被灭了！
“真没品。”邀月厌恶地将这些头颅和满地的鲜血一起冰封。
杀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搞得这么血腥是几个意思？
“小尼姑，别哭哭啼啼了，把你的师傅师姐们找个好地方埋了，就赶紧下山吧。”怜星道。
“是……”年轻女尼迷茫地上前，伸手去抱那冰封的小塔。
“咔嚓！”但还没等女尼抱住那冰塔，冰塔就忽然崩裂，散成了一地冰晶。
“啊？”女尼更加迷茫。
发生了什么？
迷茫中的女尼看不见，那向她走来的白衣剑客。
他是宫九。
为什么是宫九？
因为毒蛇的液、狐狸的心、北海中的冰雪、天山上的岩石、狮子的勇猛、豺狼的狠辣、骆驼的忍耐、人的聪明，再加上一条来自十八层地狱下的鬼魂，这九个东西组合起来，就是宫九。
邀月看看宫九，无比讨厌。
啊，邀月和宫九是相近的人，为什么讨厌？
正因为是相近的人，所以邀月才讨厌宫九。
像她这样的人，有她一个就够了。
其他的人，应该惧她、怕她、畏她、爱她、讨好她……
总之，要顺着她的喜好，绝不可以忤逆她。
如果有人可以极为符合她的喜好，她还可以爱他。
比如江枫，足够美，又足够弱，还足够谨小慎微。
像宫九这样的，只应该去死。
不过，看在他足够美丽的份上，邀月可以允许他活在她的记忆里！
剑客，就死在剑锋之下吧，万仞穿云！
……
“了不起了不起了不起……”鹤发童颜的老人一个劲地鼓掌。
“你究竟是谁？！”李寻欢无力地坐在地上，叹息。
“我？无名。”老人道。
“无名？”李寻欢苦笑。
这个时候了，对面这小老头居然还要戏耍他吗？
“不是无名，是吴明。天口吴，日月明的吴明。”小老头吴明说。
“吴明？”李寻欢想了想，没能从脑海中找到这个名字。
吴明，无名之辈，却这么强吗？
李寻欢自认也是强者了，可面对这个叫吴明的小老头，却连二十招都没走过去！
甚至，这二十招里，还有不少对面让着他的成分！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可面对这个吴明，李寻欢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发出飞刀。
对方并没有刻意针对，不让他发出飞刀。
但他就是无法发出飞刀。
对眼前这个小老头来说，他的飞刀没有任何意义。
李寻欢很清楚这一点。
“小李探花没听过我很正常。小老头以前自视甚高，觉得天下间没有任何人配与小老头相比，所以干脆懒得出山见天下人，也就没有什么名号。”小老头道。
“以尊驾的武功，天下人确实没有资格与你相比。”李寻欢苦笑。
“不不不，那是过去的小老头不成熟的看法。现在的小老头已经明白，这世上的英才何其多也。区区一个小老头就小觑天下英才，根本是不知所谓！”吴明连连摆手。
“尊驾过谦了。以李某的见识，尊驾足以称得上天下最强。即使上官金虹、东方不败，或者李某的小叔叔沈浪沈兄，都不是尊驾的对手！”李寻欢道。
“那些人是没什么啦！”小老头笑道。
“最厉害的沈浪公子也比小老儿差些。但是小李探花忘了，你还有另一个小叔叔呢？”
“另一个？尊驾说的是封兄？”李寻欢道。
“当然啊。除了这位谪仙，小李探花别的叔叔都不通武功了。”小老头道。
“封兄的武功，李某其实没有怎么见过。”李寻欢道。
李寻欢认识的封寒，武功虽然不错，但比小老头却还是不如的。
“谪仙从天上坠落，被打成凡人，肯定是要花点时间恢复嘛。”小老头道。
“是吗……”李寻欢心中突然有些开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小老头就不是无人能制了。
“小李探花却是想错了。”小老头道。
“小李探花以为，小老头的手段太过残忍，会为祸天下。天下有谪仙，就能让小老头饮恨，还天下一个清明。”
“但是啊，小李探花，你觉得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在世人眼中的小老头，此时却要出现，还要掀起这么大的血雨腥风呢？”
为什么？李寻欢想问，但那唯一的可能让他不想面对，不愿问出口。
可他不愿问，小老头却要回答。
“因为啊，谪仙的法旨降临，区区小老头，当然要领命啊！”小老头道。
……
“他是在诽谤。”
那个人期待的只是人之杀机，可从没有要你搞得这么血腥。
大红衣袍的东方不败将一颗写满了“我是老学究”的头颅踢到一边。
不，更准确说是头颅连带着尸体，一起飞走。
东方不败杀人可不像这些无名的人一样血腥。
好吧，这也是诽谤。血腥的只有宫九。
老学究还是给人留下了全尸的。
地上的武当冲虚道人、日月神教任我行、罗刹教三大护法都能证明这一点。
但东方不败一样讨厌他。
谁让他是吴明的手下呢？
居然，有这样的人！
东方不败很不开心。
难道，我不是最后那个，集齐人之杀机，以天人之身与谪仙再战的最后之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