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血食
金光浓烈，如烈日照耀。
张金石收了灵钟看向外面。那绿影树王正在被围攻，对手是一头威风凛凛的白虎与一个身姿挺拔的黄袍人。
“姬供奉！”张金石认出了来人，那么那头白虎应该就是他的真灵兽了，这么说来也不算围攻，对于灵尊来说，真灵兽与主人是一体的。
树王的确恐怖，最起码比张金石见过的那头黑猪妖王厉害。与姬萧交手不落下风。
周边的林木唰唰震动，接着一根根拔地而起，如成千上万的箭矢射向天空。姬萧的身影很快被林木淹没。透过林木间隙，不时有浓烈的金光爆射闪耀。
“张金石！”
一个声音响起，是一个身着黄甲，面容柔和又带着点妖魅的女子，尤其是两侧眉角的蓝色水纹纹身，以及脖子以下更加细密的蓝纹，为其增添了几分妖艳。
“姚校尉！”张金石回身行礼，这位大商中军校尉，似乎跟姬明宫的关系很好。
姚瑶摆了摆手：“你也晋级根窍境了，而且听说一举到了后期，已然可以完全化形。回去后军级也会上升，与我地位等同。若是真有带兵能力，终不会是虚职。不必向我行礼。”
张金石笑一笑道：“我还真没有带兵打仗的经历，参军以来最多剿剿匪，完成派下来的任务。以后还请姚校尉多多指点。还有，感谢校尉及时来援。”
姚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我可没出手，我也打不过一尊妖王。是姬供奉救的你。你很不错，可以在妖王手底下撑这么久。不愧是明宫看好的人。”
张金石摸摸鼻子谦虚几句，问道：“明宫最近怎样？没跟你一块儿吗？”
“呵呵，她要是跟我一块儿，在你面前的会是我吗？她已经被供奉送出了真界。现在回到青州城了。”
张金石愣了愣：“哦哦，出去也好，最近真界内似乎更加危险了。”
姚瑶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后日真界便要关闭了，山中精怪没有耐心潜伏了，要抓紧最后的时间吃到血食。”
张金石不明所以：“精怪暴动吃血食？这是为何？所谓血食是指进入真界的人吗？”
姚瑶点点头：“供奉开启玉命天网便是要传达这一信息。神山精怪在真界关闭前会觉醒一些传承记忆。对外界来人的血气产生渴望，吞食血食有助于它们修行进化。这个时候也是真界内最危险的时候，各方势力一般会集中人手，避免落单。”
“血食？那精怪已然觉醒，不会等下次真界开启再掠取血食吗？那时岂不是时间更加宽裕？”张金石疑惑。
姚瑶叹口气：“此事颇为奇怪。真界关闭后，它们的记忆便会再次封印，直到下次关闭前又觉醒，如此循环往复。”
张金石皱眉思索片刻道：“我听说有以血气增进修为者，到了后期会有雷劫降临，存活下来的少之又少。若是这些精怪吃的血食多了，会不会也有雷劫降临。”
姚瑶豁然看向张金石，眼中有意外闪过：“你从哪儿听说的？”
张金石讪讪一笑，眼珠一转道：“凡间传说而已，说妖怪修炼成仙要遭雷劈的。我在想会不会是吃了血食的缘故？”
姚瑶摸着下巴思索一番道：“有点道理。精怪妖灵天生比人强，人要在一境修炼到顶峰才能与之匹敌。若是它们的数量与人一般多，我们怕是没了生存之地。以血食为诱，以天雷诛杀，这样的话它们的数量便不会太多。”
越想她的眼光越亮，赞赏的看了张金石一眼：“你很不错，不愧是明宫看上的人。”
张金石嘿嘿一笑，试探的问道：“姚校尉，你练的也是白虎气诀吧？里面的献祭法门你用过没有？”
姚瑶摇摇头：“那个不到危机关头别用。曾有军中将领，献祭宝器增进修为，确实突破到了真灵境，可化形时太容易走火入魔了。变成灵虎后再也没有恢复成人，不久后便失踪了。”
“献祭宝器给自身？”张金石倒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脑中灵光一闪，他问道：“若是献祭属下的人，或以军阵中的人献祭，他们是死是生？献祭对象又会如何？”
姚瑶听完，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打掉你的这种想法。军人要死的有尊严，不能给某些人的修行献出生命。”
张金石急忙摆手：“我可不会牺牲同僚成全自己。只是好奇这么做的后果而已？”
姚瑶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三十年前，大商有一位将领做过这种事，以五千人的白虎军阵献祭自身，五千人无一活命，尸骨无存。而这人的实力则提升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大王与四位灵尊联手才将其诛杀。”
“那人在献祭后还有理智吗？”张金石问道。
“疯了！化为一头血虎，见人就杀，生饮鲜血，活吞牛羊。嚷嚷着要杀上仙界，手撕仙人。”
张金石想象了一下那场景，顿时吓得一激灵。摇摇头将想到的画面甩出去：“他为何要献祭啊？是遇到强敌了吗？”
姚瑶看着张金石，犹豫一会儿道：“据说遇到的是神人。”
“神人？是什么？”张金石问道。
姚瑶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问那么多干嘛？我还想知道呢！”
张金石讪笑扭头，看向空中的战场。
天空中大战持续，可他根本看不清战况如何，只看见一团金云与绿色瀑布不断碰撞。而且，战场越来越高，似乎要打到中天去了。
真界与现实中的天空划分一致，天空指大地之上天穹之下，中天在天穹之上，据说是一片黑暗，高远无垠。再之上是虚宙，灵尊也进入不得。
现实中，灵尊之间的战斗往往在中天。相比于真界，现实更加脆弱，灵尊大战威力太大，削平山峦、翻转河流，会造成毁天灭地的灾难。随着九州不断复苏，现实世界会越来越坚固，到最后与真界相融。那时，灵尊的破坏力便没有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