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反活灵扩散协议》
身为一个贵族，凯撒自认为自己是不错的，他信守承诺，骄傲优雅，就算拥有亿万家财也没有放松过追求自身的卓越。
在儿童时期就智斗管家，成年后更是潇洒风流。
英俊有钱，忠贞还不二。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一直如此，从一个年轻贵族成为一个优雅的老绅士。
直到今天，他遇见了自己贵族之路上的最大阻碍。
那个和魔鬼一样的男人——纪载！
“你不会做不到吧？”
在全校师生面前，纪载的问题如死神索命的镰刀斩向他的咽喉。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洛朗家族认真起来，这会被当做加图索家族向洛朗家族的宣战。
凯撒可以说伊丽莎白严格意义来说不算是学生。
也可以把这件事情一直往后拖，拖到纪载放弃这件事，人的记忆是很短暂的，只要有新的新闻，这件事肯定会被遗忘。
或者他可以私下和纪载商讨，用其他利益让纪载放弃。
就算纪载是S级，他凯撒成为校董之后也一样是S级，身后站着的加图索家让他完全不用为这件事情付出任何责任。
甚至说找点枪手写写稿子，控控评，还能让这件事变成是纪载无理取闹。
有无数个理由和借口能够让凯撒像历史上真正的贵族那样，去搪塞去敷衍，直到时间将这件事遗忘。
但，他是凯撒！
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如此卑劣！
“我答应你，给我点时间，我去说服洛朗。”
凯撒坚定地说道。
他会去做，因为这是他的承诺。
纪载笑道：“谢谢会长！”
.........
色泽如黄金的佳酿被放在桌上，这来自于波尔多庄园的藏酒号称液体黄金，一瓶五千美刀。
但现在，却有人打开它，放在桌子上随意牛饮。
“顿顿顿顿顿，啊~这瓶的口感比上次喝的好很多啊。”
胡子拉渣满脸横肉地大叔把满是油污的皮鞋翘在昂热那19世纪威尼斯工匠手工雕刻的古董办公桌上，面前的宽大显示屏正播放着纪载决胜的场景。
“这年轻人我喜欢，哈哈哈哈，我真想看见那些校董的脸哈哈哈。”
昂热把大叔的脚踹下桌，“你这么喜欢，给你当学生如何？”
副校长把头往后一仰，一副咸湿的表情，“又不是什么可爱的女学生，收来也不会甜甜的叫老师好，我可不收。”
昂热没有点破副校长言不由衷的鬼话，而是指了指横在校长室前的邪阳摩托。
“你不看看他造出来的那辆车吗？装备部的人说上面可能有炼金反应。
你觉得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炼金术的人，能造出这个东西嘛。”
副校长瞥了一眼邪阳摩托。
“当然........可以。”
昂热挑了挑眉毛。
“即使没接触过炼金术？”
副校长灌下一口酒，昂贵的佳酿被他当做水喝，而昂热没有任何意见。
相比于副校长每年在炼金术中烧的钱，这一瓶酒算不上什么。
一场炼金术仪式的边角料都比这瓶酒贵出百倍。
炼金，绝对的烧金无底洞。
“即使如此，这只能代表他有成为优秀炼金师的天赋罢了。
我在还没接触过任何炼金知识的时候，就已经能独立完成炼金反应了。
天赋就是如此不讲道理的东西。”
副校长很自然地说道，他并不觉得这是炫耀，这只是事实而已。
昂热有些不理解。
“你对优秀的人才没有兴趣？”
副校长哈哈一笑，举起酒杯，透过金色的酒液看向昂热。
但昂热却不觉得副校长在看自己。
他看向的，是看向人类说不明道不清，又不断想要理解追求的龙族瑰宝——炼金术！
“昂热，‘优秀’在炼金术里是没有用的。
一个优秀的炼金师一生的努力，比不上一个真正的天才一下午的思考。
炼金术要的是天才，绝对的天才！
我没有从他粗制滥造的造物上看出他有能在这条路上有所成就的可能。
所以我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昂热没回答，而是问道：“酒好喝吗？”
副校长一愣，“不错，比上次那瓶同一个牌子的喝起来好多了，建议你问一下酒厂上次是不是给你送错了。”
昂热没说话，走到副校长身边，把酒瓶上的包装一撕。
“CHAMBORD ROYALE DELUXE利口酒，两百万美元。”
副校长看着昂热，昂热看着副校长。
下一刻，满肚肥肠的副校长宛如脱兔一般从椅子上跳起，直冲门口！
但肩膀上搭上的手却让他无法前进分毫。
副校长如一头野猪一样拼命挣扎，“这个包装明明是五千的那种！！这瓶不能算在我头上”
悄悄给酒换了包装的昂热笑的和狐狸一样。
“你进了我的办公室自顾自地拿酒，当然要算在你头上，在你赔完钱之前，我都不会让学校给你拨款组建校女生游泳团。”
副校长满脸悲愤，“昂热你个老东西算计我。”
难怪今天他拿酒昂热还帮着开酒柜，合着这个混蛋今天就在这等他呢！
昂热翻了个白眼，我们两个年龄也就差个十岁好不好，我是老东西你不也一样一百三十多了。
副校长举手投降，“行吧行吧，我给他个机会行了吧。我出份卷子给他做，能做出来我就收。”
昂热提议道：“反正出都出了，不如给我们学校全校都测一下吧。”
副校长气得扭曲，怎么都成了炼金宗师还要干活，那我这么多年不是白学了吗？！
“合着不是你改卷是吧？”
昂热松开手笑道：“给你的旅游报销多报一倍。”
副校长边走边对昂热竖起中指。
就在他要走出门的时候，昂热突然叫住他：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千年来最优秀的炼金师，你就真的这么不想把这个名字传下去吗？”
副校长停在邪阳摩托边上，他长叹一口气
“你以为是我不想吗？
是没有前路啊昂热。”
这车是真丑啊，但也能看出制作者的努力。
但这种努力就像是癞蛤蟆跳高一样，越跳越丑陋，就像当初那么拼命的自己一样。
自以为努力可以逆转一切。
副校长将手放在邪阳摩托上。
赤红的纹路从他手中蔓延到机车上，被切断油箱的机车居然重新开始启动！
没有热源，但机械本身却发出惊人的高热！
轮胎开始转动，发动机疯狂地鼓动。
昂热静静地看着这违反物理学的一幕，却没有任何惊讶。
这就是炼金术，奇迹的代称，无中生有的龙之技艺！！
被副校长按住的邪阳摩托嘶吼着，狂叫着，好像有被困于其中的魂灵在不甘狂怒！
【炼金·活灵唤醒】
活灵唤醒是最简单的活灵唤醒仪式，但副校长从来没有成功唤醒过活灵。
他把手放开的那一刻，邪阳摩托瞬间恢复平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重新变成了一具破车。
副校长没能唤醒活灵。
历代所有的弗拉梅尔都做不到，只有第一代，那传说中的赫尔墨斯·弗拉梅尔做到过！
但那只是传说。
炼金机械不会回应人类。
“昂热，在科技上多倾注心血吧，我们看不见炼金术的终极，我们无法唤醒机械的灵魂，它们不会回应我们。
前路已断。”
昂热没有说话，他并不在乎技术是否能够抵达终极，他只要屠龙，而炼金术是屠龙的宝具，这就够了。
而且。
昂热抬起头看着副校长。
尼古拉斯，你该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一个灰心丧气的人和一个满怀仇恨的人一前一后地离开校长室。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走后，邪阳摩托突然轰鸣炸响，但又很快恢复沉寂。
“申请.....链接冥府，连接失败.....”
........
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机械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轻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黑幕。
卡啦，卡啦——
冷漠的机械音宣告着：
“检测到未知活灵反应，地点·现世·阿兹特克”
一双昏黄的眼睛在黑暗中艰难地睁开。
“活灵啊，好久没听见它们的名号了。”
随着苍老虚弱如蚊吟一般的声音落下，一只瘦到皮连着骨的爪子从黑暗中伸出。
那么苍老，那么枯瘦。
好像一阵风吹来都能折断这只手爪。
但下一刻，繁复到无以复加的炼金阵从枯瘦的掌中升起！
一层，两层......
炼金阵在空气中勾勒出一份冗长的文书，在文书的最末端，龙文的“违规”被写就。
虚弱者的声音响起。
“冥府未检测到该活灵录入信息。
《反活灵扩散协议》，启动。
投放【Ⅲ型赎罪活灵·无常】。”
黑暗中亮起一道红光，接近两米的机械被唤醒。
它有着近似于生物的四肢，但没有眼睛，应该是头部的地方被探测装置取代。
庄严恢弘的机械音从它的扬声器中响起。
“为了尼德霍格。”
手爪嫌恶地摆一摆，他的声音在此刻都上扬了一些。
“你们这些肮脏的叛徒也有资格提黑王？！”
但活灵没有回应他，它早已经被清除了思想，现在只是一具被设定好的机械。
虚弱者也懒得再说。
“去吧。”
活灵板正地行礼，“尼伯龙根航行即将展开，请七代种以下龙族迅速远离！
目的地阿兹特克，目标：违规活灵及其制造者，投放开始。”
空气中出现六边形的透明碎片，其中映照出芝加哥的景象。
下一刻，活灵踏入碎片消失不见。
黑暗又恢复寂静。
只有微微的叹息和啜泣响起。
“赫尔墨斯，父亲，我的忠诚还要坚守到何时。
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