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6章 猜字迷
青山落日云与海,花鸟虫鸣再不逢。
柳叶随风扬柳絮,双鸟绕树一鸟落。
大浪铅华鱼逆行,沙风卷尽枯草身。
不求人生登顶处,只想雪满踏梅林。
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抓住了峰顶上的巨石角,又有一只手随后也出现了,十几个呼吸后,玄之已经登上峰顶。
玄之气喘吁吁,疲惫的躺在地上,享受着舒服的瞬间,即便他身下有不少碎石硌着他,他仍旧没有起身,双眼紧紧闭上着,似乎他的所有力气都已消磨殆尽,如果这攀爬的高山再高十米,玄之都不知道能不能爬上来了!可是如今轻舟已过万重山,他爬上来了,他真的爬上来了,他就躺在峰顶上,此刻,他是多么想大睡一场,可耳边传来了声音。
“孩子,你来了,老夫已在这里等候了你数千年了”
这声音十分沙哑,玄之此刻身体才开始变得十分酸痛,仿佛将它每一块骨头都丢进了醋坛子里。我不能就这样睡去,该去完成第三道考验了,玄之用手摸来几块碎石,攥在手中,碎石刺入肉中一阵阵疼痛由身体传入给大脑,大脑拼命发出疼痛使得身上的酸痛无力,有所抵消。
玄之睁开眼睛,缓缓站起身来,向前看。他这才发现山顶的那块奇异巨石,那巨石外表像一个坐着的人,手里捧着一个葫芦,而且从不同角度来看那葫芦却已打开。
玄之缓缓向巨石走去,来到跟前,一道紫色光团,化成一个人影,那人影,白发苍苍,仙风道骨。
这就是葛洪仙人本身的样子,随后经过讲解,玄之双眼一亮,明白了第三道真传的考验是“猜字”,玄之点头同意考验的时候葛仙轻轻一挥衣袖,四块巨大的石板就出现在眼前,葛仙也随之消失,消失前,向玄之解释了一遍考验的规则,猜出这个巨大石像的名字,是四个字的,面前的四块巨大石板,在你说对其中一个字,那字就会停留在石板,四个字都猜对,四块石板上就都会有字,一句话正确的念出这四个字,便可以得到真传。这看似儿戏般的考验,实则比前面所有的考验加起来都要更难,没有提示,要从数千万的文字中,找出这四个字来,无疑是大海捞针,好在这考验没有时间限制,也就是说玄之只要不放弃考验,他总有一天会说出这四个字的。
“天门群峰”玄之当即脱口而出,他的样子十分自信,可面前的四块巨大石板并没有显出一个字来。
玄之见不对,于是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躺在地上休息,嘴上时不时蹦出几个字来,说着说着他睡着了,他太累了,他觉得他自己睡了好久,感觉好舒服。可是他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因为这高山上的太阳就停留在了下午两点半。
玄之刚想用手揉揉眼睛,才发觉不对,睡觉的麻木感已经消失,他的双手开始火辣辣的痛,玄之连忙走到小溪边清理手上深浅不一的伤口,清洗掉的鲜血染红了小溪一大片的河水。这时传来苍鹰的叫声,一只苍鹰叼着一串野枇杷。落在了玄之面前,而后又有不少小动物来到他身边送食物,为他采来草药治疗手上的伤口。这使得玄之不由感叹:“还是葛仙翁想的周到,这是怕我没猜出字来,就饿死了。”
玄之吃着动物们带来的是食物,还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一块石板上浮现出的一个“葛”字。
玄之在数千米高的山上倒也过的安稳许多,可在天门前苦坐三天的黄道义到是心力憔悴,这三天来黄道义拒绝了弟子们送来的食物与水,也不休息,眼睛一直望着天门出口处。
众掌门也使用不挪窝计划,就是一天到晚守着,他们既怕玄之失败,也害怕玄之成功,他们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等待着命运的安排。众人心中都怀着小九九,都在编织着这张巨大的蛛网。
剑无情手里拿着一坛美酒,这一坛美酒可不一般是玉剑宗开宗之祖:玉婉,所酿造的,至今以有四百五十年的历史了,而且这也是练成醉酒太虚剑法的关键材料。玉婉曾在宗主密室留下过遗言,日后玉剑宗弟子中若是出现剑仙圣体,便把这坛美酒和太虚剑法交于此人。饮完美酒,操练太虚剑法,就可以在醉酒睡梦中习得醉酒太虚剑法。此剑法,一剑实一剑虚,使用之人行为难以琢磨,就像喝醉了酒,甚至能用许多奇怪的姿势,躲过对手的致命一击。
剑无情也是在开宗之祖画像前跪了许久,说了许多话,才敢拿了剑谱和美酒。
剑无情抱着美酒,那坛绝世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时不时让他咽了咽口水,他眼中充满不屑的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芳楚云,似乎在说小样,看你这回怎么跟我斗!
芳楚云面对剑无情的挑衅,丝毫不在意,坐在凉亭中,两位青年的女弟子一左一右扇着扇子,她一只手翘起来兰花指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另外一只手正由人作着美甲,芳楚云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然而她身旁的芳梅却将她暴露了,只见她从来不允许她女儿芳梅穿漂亮衣服和化妆,可如今芳梅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引得在场不少男青年侧目。
小宗门也蠢蠢欲动,在其中驭兽宗宗主熊豪一马当先想起了他那个派到三清宫学习的小弟子苏言,结合事情前后想想就知道苏言和玄之一定是好朋友,于是他亲自带着弟子们每个人手捧鲜花,等待苏言出天门,从早等到晚,等的花都谢了,也没见出来,第二天早上经打听才知道苏言顺着林间小道回了宗门,熊豪赶忙回到宗门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马圈中发现了正在清理马匹背上脏东西的苏言,熊豪要带苏言去天门,苏言却说要清理完马背再去,熊豪也是个急性子说了一句:“你这孩子!怎么艮啾啾的”都不等苏言从马背上下来,就连人带马扛着跑了,一口气跑到了天门群峰才停下脚步。
苏言有些狼狈的从马背上下来,抬眼向前望去就看见芳梅,她用细白手指压了压耳旁被风撩起的乱发,她也看见了苏言,她微微的,几乎以众人看不到的动作,偏了偏头。
可苏言看到了,他看着芳梅,芳梅也看着他,这还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都没有害羞的看着彼此。
苏言看的太认真了,以至于他身边的熊豪对他说的话,毫无回应,脸上还浮起了笑容,身心俱疲的熊豪顺着苏言的目光看去,轻蔑一笑,毫不客气的说到:“你小子就别看了,要是芳姑娘喜欢你,我就给你空出位置来,让你来当掌门”
可苏言没有说话,仍旧是脸颊微红,微笑着,看着远方的芳梅。
搞的熊豪气愤不已,但又没什么办法,于是懊恼的说到:“看吧看吧,多看一会晚上做梦就能梦到了!哎,你这孩子怎么艮啾啾的,我看你以后也别叫什么苏言了,以后你就叫苏艮吧,喂,你在听吧?你不会又是左耳进右耳入吧,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个拽拽的样子会显得我很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