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最终传承
这洞穴极为古怪,就好似盗墓者打出的盗洞一般,只能容一人通行。
不过好在此处并无那白骨钻出,亦无其他事物阻拦,所以陈玄一路走来都是畅通无阻。
走出那条狭长的通道后,陈玄的眼前豁然开朗。
呈现在陈玄眼前的,是一处极为宽阔的大殿,陈玄此刻正身处大殿之内。
只是这大殿之内阴气森森,让人身处其中便觉得后背发凉,不寒而栗。
随着陈玄的进入,大殿四周墙壁以及周围石柱之上,倏然间亮起几盏阴气森森的长明灯,散发着妖异的紫色光晕。
灯芯极长,盘旋于下方陈放灯油的碗中,在紫色火焰的炙烤下,灯油发出一阵阵异香,令人闻之目眩神迷。
紫色的烛光中幻化出一张张人脸,随着灯火的摇曳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朱隐神色复杂,看着那一盏盏长明灯,震惊道:
“这竟然是魂灯!”
闻言,陈玄略显诧异,询问道:
“什么是魂灯?”
朱隐再次颇为忌惮的看了眼那些长明灯,缓缓开口道:
“修为较高的修士死后,魂魄凝而不散,不会如凡人一般第一时间前往冥界,在此期间,若其再寻到合适的身躯,便可将其夺舍,达到重生的目的。
而这魂灯,便是将修士斩杀后,将其魂魄抽离出体外,将其生生炼化为灯芯,再将其肉身炼化为灯油。
点燃之后,灵魂将永久承受烈焰灼烧之苦,直至灯芯彻底燃尽,消散于天地间……”
陈玄听闻后,只觉背脊发凉,再看那烛光中的一张张人脸,显然就是修士生前的模样。
朱隐继续道:
“但此法有违天和,每点一盏魂灯,点灯之人自身的天命便会减弱一分,最终只会落得个天地共弃的下场,所以除非双方有着血海深仇,否则极少有人会用此法来折磨对手。”
对于朱隐的说法,陈玄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点魂灯之法他只是听说便已头皮发麻,
“在进入传承之前,我听闻外面修士讨论过此地或许是前所未有的魔道传承,眼下结合我们经历的种种看来,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听到这话,朱隐当即问道:
“那若此地当真是魔道传承,你会接受这传承吗?”
陈玄沉吟片刻,随后反问道:
“为何不接受?就因为沾了魔道二字?”
闻言,朱隐顿时哑然。
只听陈玄继续说道:
“这世间何为正道,何为魔道,厉邢宇那种人自诩名门正派,但他们所行之事便是正道了吗?
还有那紫宸,他虽为魔道修士,可就眼下所言,他可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在我看来,正魔之分从不在所处门派,不在修行的是何功法,更不在得到了何种传承。”
最后,陈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眼神坚定道:
“正道魔道,只在我心,在我之一念间,我若心向正道,那我便是正道,我若心向魔道,那我便是魔道,管他人如何看我!”
闻言,朱隐长叹一声,久久不言。
因为他清楚,陈玄说的极有道理,他也如同陈玄的观点。
但他深知,一旦踏上修行这条路,更多时候道理不在人心,而是掌握在那些自诩“名门正派”之人手中。
千年以前,魔宗也未必是魔道,千年之后,他御兽宗之流也未必是正道。
唯有自胜者口中说出的话语,才是世人真正认可的道理。
眼下御兽宗之流之所以自诩正道,并不是他们所言所行有多正,而是因为他们拳头够硬,有一张能决定是非之嘴罢了。
在大殿的最中心,摆着一副青铜巨棺,棺材长足足有一丈,宽七八尺。
看着这幅棺材,陈玄体内冥气愈发躁动,他能够确定,这最终传承就在这口棺材之内。
下定决心后,陈玄脚步不停,当即朝着棺材走去。
朱隐此刻也跳下陈玄肩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棺盖之上,四处打量一番并未发现有何危险。
“这棺材若是陈放尸体,那人得是有多大的身形!”
陈玄暗叹一声。
对此,朱隐微微一笑,修道千年,他见过太多奇人异事,对此棺材的大小没有丝毫感触。
不说其他,就他自己,在未死过一次之前的身躯便比这棺材大了不知多少,不过他死后尸体不用棺材装罢了。
陈玄推动几下,尝试将其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能引得他体内冥气有如此反应。
可无论他如何用力,棺盖就是纹丝不动。
思索片刻之后,陈玄心念一动,掌心出现一道冥气。
他将这道冥气缓缓注入棺材之上,只见那巨大的棺盖竟开始自己缓缓动了起来,须臾之后,便打开了一道一人大小的缝隙。
与此同时,陈玄双手掌心黑白两道气息浮现,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
只见一阵黑雾自棺材当中散溢而出,一道阴冷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玄当即神色紧绷,如临大敌!
朱隐也是后退数丈,张口吐出一道道光球,那是数道速成的阵法。
然而,就这样僵持了许久,那棺材中除了涌出一团团黑雾以外,再无半点异样,二人预料中的危机并未发生。
见状,陈玄将神识扩散开来,小心翼翼的朝着棺材内探去。
当神识探进古棺内部之后,陈玄的神色明显一滞,脸上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
朱隐见状,亦释放出神识朝着棺内探去。
片刻之后,朱隐朝地上啐了一口漆黑的蛛毒,口中发出一阵陈玄听不懂的语言,应当是独属于他这一族的兽语。
但心念想通之下,陈玄听得明明白白,朱隐此刻骂的很脏。
之所以不说人话,估计是怕先前黄泉路内的那一幕再次上演……
巨大的青铜古棺内,并没有任何尸身之类存放,但同样也没有他们预想中的无数天材地宝。
棺材内只是孤零零的躺着一部略显粗糙的黑色玉简,以及其旁边放着的一面布满复杂纹路的黑色小旗。
而那渗人的黑雾正是从那黑色小旗之上散发而出。
陈玄强忍住想要口吐芬芳的冲动,踏步走到古棺旁,先是弯腰从其中取出那杆黑色的旗帜。
朱隐也凑上前来,仔细端详片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开口对陈玄解释道:
“这旗帜上的纹路,应当是某种极为古老的禁制,就连我也从未见过,但既然能够作为传承存放于此,应该不是凡物。”
闻言,陈玄先将那小旗放至一旁,虽不知其有何功效,但其上的禁制竟然连朱隐都不认识,其神秘程度自然可想而知。
随后,陈玄与朱隐将目光投向剩下的那本显得极为老旧的黑色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