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别让鬼佬以为我们吃不起
校长办公室的橡木门复又打开，
霍华德夫人处置结果很快出来，玛格丽特骂了人，唐宁动了手，两人同时记过。
算是一碗水端平。
并告知她们，学校下个月会有一场数学测试，无论谁不及格，都将受到停课处理。
走廊上，玛格丽特·卡特的金色卷发随着抽泣一颤一颤，泪滴滚落在她昂贵的丝绸领巾上。
“这不公平！”她突然抬头，蓝眼睛里满是委屈的泪水，“明明是她先...”
唐宁平静地整理着被扯歪的领结，瞪了玛格丽特一眼，
“真没用，就只会哭。”
玛格丽特立刻止住了哭泣，抽泣道：
“谁就会哭，我只是...”
“怕考试不及格？”
“谁考试不及格，我上次只是考试前吃坏了肚子。”
唐宁听着她蹩脚的借口，忽然脑中灵机一动，
“如果我说有办法让下次考试一定能及格，你要不要听？”
“真的！”玛格丽特眼睛一亮，正要去拉唐宁的胳膊，忽的想起她们刚才才打过一架，伸出的手立刻又给缩了回去。
“切，人家才不想听你的办法。”
......
当放学钟声响起时，唐威看见妹妹昂首走出校门.
唐宁的校服袖口沾着墨水，但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再见，唐”
“再见，罗恩”
“再见，唐”
“明天见，赫敏”
新同学都在和她做着友好的道别。
“解决了？”唐威递给她一包最爱吃的糖炒栗子。
“嗯，”唐宁剥开栗子壳，“霍华德太太给我们记了一个过，我顺便接了十二件洗衣订单。”
说着，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纸条，“都是玛格丽特小姐的朋友们写的——看来她们很需要学习如何保持衣物整洁。”
唐威看着眼前的纸条，不由瞪大了眼睛。
自己这个妹妹可以呀，跟人打了一架，还能和对方处成朋友.
这般社牛的能力也不知是和谁学的。
他揉了揉妹妹的脑袋，也剥了颗栗子塞进嘴里。
“走，咱们回家，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
唐威昨天就让李福安排今晚的聚餐的事宜。
“少东家，按照你的意思，我今天去问过了两家酒店，福满楼的说可以给我们留个大包厢，但金山饭店说今夜客满了，没办法加坐。”李福攥着预订回执说道。
“客满了？这不年不节的，客怎么就满了？”唐威微微皱眉问道。
李福有些犹豫，还是说道：
“金山饭店背后的大老板是个爱尔兰人，他们一般不欢迎我们华人去他们那里消费。”
“我让孙强去打听过，今晚他们家还有很多空位。”
唐威一听这话就火了，
“他妈的，开在唐人街的旁边酒店还不欢迎华人进！你去给他们经理打电话，咱们明大今晚就去那里吃饭。”
“可是他们如果还是借口满客怎么办？”
“客满？”唐威调整了一下袖口的鎏金纽扣——那是用明光洗衣店旧招牌熔铸的，
“那就去举报他们，说金山饭店有大笔偷税漏税，去，把我们多尔特警官给我请来，我有个大好处要送给他。”
半个小时后，多尔特气喘吁吁地站在唐威的客厅里，额头上的汗珠把他那撮精心打理的刘海都浸湿了。
“唐先生，这...这不合规矩...我们是警察，没资格查别人是否有偷税漏税。”
唐威将一杯威士忌推到他面前，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手铐的声响：
“我记得税务局的奖金好像是追缴税额的两成，去年三月，金山饭店申报的营业额是八百美元。但他们仅仅牛肉一项的供应商账单显示，进货一千二百磅牛排——按菜单价格算，至少该有两千美元收入。”
多尔特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旧金山的餐厅普遍偷税，但这么明显的漏洞...
唐威抿了口酒，“两千美元的七成税款，再加上罚款...”
他故意没说完，只看着多尔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警徽。
“好，这事我来办，我正好有个表兄在税务局做事。”
......
暮色降临时，唐威带着一大帮子人走进金山饭店。
经理的脸色比餐巾还白，因为多尔特正带着三个税务官坐在吧台查账，而平日里最傲慢的领班正点头哈腰地引他们入座。
“靠窗的位置，应该还有吧？”唐威把自己的帽子交给了领班。
“还有，还有，位置都给您留着呢？”领班在旁边擦着虚汗。
唐威举目望去，金山饭店里面的顾客基本都是白人，手里拿着刀叉在吃改版后的中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们看见突然这么一大帮一身廉价衣服的华人涌了进来，不由纷纷皱眉。
“肖，我们吃饭需要的是安静，你明不明白，”一个发福秃顶的中年白人脖子一粗，非常不满，
“你把一群穷鬼华人放进来，吵吵嚷嚷，我们还怎么没吃东西。”
“对不起，先生，”领班是个亚洲人面孔，头发抹的油光发亮，嘴里说着蹩脚的英文。
“他们是..他们是...”
领班也很难解释，总不能说对方举报了他们酒店漏税，他才把他们放进来吧。
“肖领班是吧，你过来，”唐威把领班叫了过来。
“先生有什么吩咐。”领班在旁边陪着小心。
“你们家有鱼子酱吗？”唐威用英语说道，故意让周围的白人顾客都能听见。
“有的，我去给您拿两罐，”领班正要去拿，却又被唐威叫住，
“别两罐了，给我带的人每人拿一罐，不然让隔壁鬼佬看见，还以为我吃不起。”
领班脸上出现了古怪的神色，他看了一眼唐威带来的这一大帮子人，吞了吞口水道：
“先生，今天店里来的客人有点多，如果一人一罐的话，我们存货可能不太够了。”
孙强在旁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就把这些鬼佬的鱼子酱都给我们，这样你们总够了吧。”
那领班今天有点被吓怂了，要放平时他哪会把这些洗衣工放在眼里，
“那您请稍后，我去和我们经理商量商量。”
说完，领班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