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男人之间的战斗
CC1000次快车上。
陈年和芬格尔早已经换好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
“怎么了？”
陈年实在是忍不住了。
自从踏上这列列车开始，芬格尔就一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芬格尔压低了声音：“血统等级这个东西，是校长评定的，据我说知，学校里面目前唯一的‘S’级只有校长一个人。”
“而学生中号称永不熄灭的黄金瞳楚子航以及金色蔷薇的安德莉亚都只是'A'级。”
“但是你是‘S’，校长给你的定的‘S’级。”
“但是其实你只是‘D’级血统。”
“那有什么问题吗？”
陈年无所谓的看着他。
“兄弟，你知道卡塞尔学院是一个什么地方吗？哪里的学生，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精英。”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阶级这个东西，他们就是阶级的金字塔。”
“他们是骄傲的，可以理解为学院里都是王，但是某一天，有人告诉他们有一个皇帝来到了这里。”
“皇帝？”
“我打个比方。”
“你觉得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是臣服，还是挑战新的皇？”
“自然是挑战。”陈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挑战的话怎么让别人相信他有资格做皇帝的呢？”
“没错，他们会挑战你。”
“你会崩溃的兄弟。”
“校长虽然饱受校董会诟病，但是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正直无私的人，一个真正的屠龙勇士。”
“但是今天他为你破例了，用自己的特权让你成为了‘S’级，兄弟，你是不是校长的私生子？”
“告诉师兄，师兄帮你保密。”
陈年无语的看了一言芬格尔。
“据我所知，你是卡塞尔学院最大的狗仔吧。”
“是造谣。”
“安德莉亚说的。”
保密？
据我说知那些教授的八卦绯闻什么的都是芬格尔这家伙传出去的吧，也就是那些教授大度，要是换个小气点的教授，早就给芬格尔灭口了。
“兄弟，告诉师兄啊，绝对守口如瓶。”
芬格尔抓耳挠腮，难受啊。
校长要是爆出个私生子。
那绝对是个天大的新闻。
到时候先把一手消息卖给安德莉亚，楚子航他们几个先赚一笔钱，然后再放出去。
这么大的瓜，相信他们很乐意为第一手消息付费。
“哦，芬格尔，看起来你和你的新师弟聊得很开心。”
就在这时候，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鼻梁上驾着一副深度研究，花白的头发蓬蓬松松不知道多久没洗过，邋遢的西装和肥大的裤子。这是一个绝对不会卡塞尔学院教授联系在一起的老人，那可是是一所让哈佛教授都向往的学校。
这样的学校里的教授因该是西装革履，知识渊博才对。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日本人不能再日本人的中年人。
“陈年你好，我是你的导师古德里安，此后四年我将负责你的教学以及生活的一切问题。”
“这位是富山雅史先生，虽然你已经了解过混血种的世界，但是我们还是有必要给你做一些入门辅导。”
“入门辅导？”
“没错。”
“关于龙王。”
“据我说知，在你的家乡，你一直担当着城市的守护者，处理那些时空的混血种。”
“那么你如何看待混血种的上阶存在？”
“龙。”
古德里安说着拉开了身后那幅巨型油画上的帆布。
如果是普通人，那他会觉得这是一幅精美的艺术品。
但是陈年是混血种。。
恐怖的力量从油画中迸发。
陈年看到了那副传说中的画，铁青色混杂着火焰的天空下，枯死的世界树，黑色的巨兽从骨骸堆深处废弃。
“这就是龙？”
“没错。”
“龙皇尼德霍格。“
“在诸神黄昏的传说里，它会咬断世界树的根，让世界毁灭。”
“诸神黄昏？”
“带着浓浓的宿命味的北欧神话？”
“如果尼德霍格在北欧神话中中出场，那是不是意味着，诸神黄昏的宿命其实也是我们这些混血种的宿命。”
“毁灭是最终的归宿，无可避免的归宿。”
“是命运。”
陈年看着那幅画，喃喃自语。
“宿命？”
古德里安愣住了。
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宿命。
是北欧神话贯穿始终的线。
几乎所有的神都坚信他们会在诸神黄昏来临的时候死去，那是宿命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更改。
一切挣扎都是无效的。
比如奥丁的英灵殿。
他积攒着力量，等待这场属于神灵的浩劫。
“你说，北欧神话是不是有可能就是龙族的神话？”
古德里安猛的站了起来，噔噔噔的后退了几步。
这些年，卡塞尔学院一直尝试挖掘各种古代遗迹，追寻龙族的历史，追寻那四大君主的历史。
但是收获并不是很大。
他们没有找到和四大君主任何有关的记载，只是在一些只言片语中知道有那样四位伟大的君王曾经统领着世界。
人族被奴役。
为了改变这种命运，有先驱者尝试窃取龙的力量。
他们把最美丽的少女进献给龙，让她们怀孕从而生下含着龙的血脉的后代，从而窃取龙的力量。
这就是混血种的起源。
但是那都是些低贱的血脉，真正的属于四大君主的血脉从来都不曾属于人类。
“北欧神话，四大君主。”
古德里安教授走来走去。
富山雅史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场入学辅导提前结束了。
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急匆匆的离开了，只留下芬格尔和陈年。
“师弟，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芬格尔依旧是那副废材的模样，但是眼神中却带着探究的意味，如果有了解芬格尔的人就会知道，芬格尔已经认真起来了。
“胡说的……”
芬格尔：“……”
“师弟，你惨了。”
就在陈年已经遥遥可见卡塞尔学院的大门的时候。
芬格尔戳了戳他。
“卡塞尔学院世上最大的装逼犯‘S’级，陈年。”
“‘S’级？十九年的人生出了小学成绩还过得去之外没有任何优点，唯一的优点是打过几次混血种还差点没打过，这是‘S’级？”
“‘S’级？校长的私生子？”
守夜人论坛新闻板块，三条飘红的新闻标题。
“？”
“我不是校长的私生子，而且，芬格尔这是你发的吧？”
“你这是不嫌事大啊，你要害死我啊。”
陈年恨不得掐死芬格尔。
“师弟别冲动，我这是帮你出名。”
“再说了，两国交战不斩战地记者。”
“我蛮夷也，就斩战地记者。”
“师弟先别斩，先看看这条。”芬格尔说着：“我将亲自迎接他。”
我将迎接他。
如题。
然后就没了。
但是下面却讨论了几百条。
帕特里奇·诺尔。
一个对此陈年来说完全陌生的名字。
“我来替你介绍下，帕特里奇诺尔。”
“校学生会会长，今年大四，按理来说，他现在已经去实习了。”
“但是他现在却出现在了学校，亲自迎接你。”
“师弟，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年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因为前段时间你不愿意加入学院，于是酒德亚纪向学校建议用美人计。”
芬格尔指着一条新闻。
“卡塞尔也有这么卑躬屈膝的一天？美人计？”
陈年看着那条已经被顶上来的新闻标题。
“我也是这会才知道师弟和学院之间还有这么多故事。”
“师弟，你惨了。”芬格尔看着他有些怜悯;“你还没到学校，他们就已经摩拳擦掌要揍你了。“
“等他们发现你不是‘S’级，你就死定了。”
“所以这是一封战书？”
陈年看着那条新闻。
好奇这个人冒出来的学生会长是谁。
“学校里面可有一个叫做凯撒·加图索的人？”陈年想了想开口问道。
“凯撒·加图索？”芬格尔有些疑惑：“那不是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吗？”
“他不就读于卡塞尔，在哈佛呢！”
“那可真是个让人嫉妒的男人，我要是有他那辆布加迪威龙多好，每天都带不同的学妹去兜风。”
芬格尔的声音中满是向往。
“继续说这个帕特里奇。”
“嗯，他和安德莉亚，都是学院传的金童玉女，就如同楚子航和苏茜一样。”
“但是很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但是这不妨碍一个学生会长追求的喜欢的女孩。”
“他最喜欢的事情是用手中的那把观世正宗击败一个个追求者，然后踩着失败者告诉他们他们不配追求安德莉亚小姐。”
“现在，他把你当成安德莉亚的追求者了？”
“师弟，要不要打电话给安德莉亚，让他帮你解释一下，想必帕特里奇会给安德莉亚这个面子。”
“不用。”陈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男人之间的战斗就该在男人之间解决，靠女人算什么本事。”
陈年说着走下来列车。
“师弟，坚持五分钟啊，我压住你能坚持五分钟，师兄这周的饭钱都靠你了。”芬格尔一边大声喊道手指一边飞速的在笔记本电脑上拨动着。
他在开盘。
“重大新闻！男人之间的战斗就该在男人之间解决，'S'级无惧挑战！”
“新王旧王之争？”
“没有任何两点，最多撑三分钟。”
“血统血统，那可是‘S’级，我打赌五分钟。”
“诸位诸位，帕特里奇可是有着三次独立完成A级人物的经历，就算是‘S’级，在帕特里奇面前也是不够看的，除非给他四年的成长时间。”
帖子下面很快就刷起来了，显然大家对这个新的‘S’级很有兴趣。
配图是陈年的一张侧面照，只见图上俊朗的少年脸上浮现一抹冷酷的笑容，似是不屑。
也不知道芬格尔什么时候拍的。
陈年看到了帕特里奇。
那真是一个魁梧的男人，隆起的胸肌几乎要把西装撑爆。
寸头。
明显的西方人长相。
“帕特里奇，挑战你。”
那人手持一柄日本刀，走上前来，更远处，是围观的学生。
大家都很好奇。
好奇新生能撑多久。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请便。”
虽然是对说，但是帕特里奇依旧表现了足够的风度，示意陈年可以随意。
他有的是时间等候。
“我甚至可以给你找一柄武器。”他再次开口道。
“无需武器。”
陈年拿起手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起了电话了。
“这就是‘S’级吗？”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这风度，我以后粉他了。”
“先别急着下定论，上次穿西装打领带接受挑战那哥们最后头发都少了一大块。”
“喂。”
“喂，是校长吗？”
“我是您的学生陈年啊，‘S’级陈年。”
“我已经到学校门口了，但是有个人要打我。”
“叫做什么帕特里奇的。”
“拿着刀，好吓人。”
“我觉得我遭受了不公正的代价。”
“您可要给我主持公道啊，不然我就回去了。”
静。
陈年打电话没有刻意躲着，所以所有人都听见了电话的内容。
他们都石化了。
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是，告老师吗？”
有人喃喃自语。
见鬼了。
都多大了还告老师？
“这就是战斗在男人之间解决吗？校长确实是男人……只是这也太……”
帕特里奇也呆住了。
饶是他见过大风大浪，数次在危险的A级任务中死里逃生也未曾见过这种画面。
大概是他无比严肃的向一个人发起挑战，从心里觉得那个人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适合他一样的王。
是王与王的对决。
结果开打了发现对方其实是马戏团的小丑。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呵呵，是我亲爱学生陈年啊，记得选我的《龙类家族谱系入门》。”昂热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
“好了把电话给帕特里奇这个小家伙，我跟他聊聊。”
帕特里奇把电话还给了陈年，那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你可是‘S’级，怎么能这样？”
“是男人就要光明正大的战斗，失败并不是耻辱，因为畏惧失败而不敢战斗的男人是被人瞧不起的。”
陈年面色不变：“你已经学了三年了，我才来，我怎么是你的对手。”
“你跟我比不是欺负人吗？”
“我的家乡有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和你定个约定。”
“三年，三年之后在这里，我接受你的挑战。”
陈年说着，在一众鄙视的眼神中踏入了卡塞尔学院。
“好！”
“我等你。”
帕特里奇显然不爱看网络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