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神经病一样的‘S’级
“那是一种基因药剂，能强化血统，但是副作用也很可怕，那就是会让人变成‘鬼。’”
“这是你们日本分部的说法。”
“但是这不重要。”
“这种药物最后在黑市上流传了开去。”
“别傻了，大叔，我们要的不是钱。”
“我们要的是那个试验品的名字。”
“他现在正在满世界的杀人。”
“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什么基因药剂。”
“看来你还是不愿意交代。”
“其实无所谓的。”
陈年看着他。
“樱井明。”
“对吧？”
“那个人叫做樱井明。”
“你怎么知道的？”
小山隆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但是他马上就明白了。
他看到了一双炽热的黄金瞳。
他明白来。
对方是和他一样的，不对，是血统比他高贵的混血种。
“告诉我，那个人试验品的信息。”
“我没有耐心的。”
“看到这里了吗？”
“一个海边的工地。”
“那搅拌机中的水泥，天亮的时候想必你已经凝固了。”
小山隆造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他知道那些黑帮的手段，将人活活浇筑在水泥柱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山隆造害怕了。
但是他更害怕的是那背后的恶鬼。
“乌鸦，我想这是你擅长的事情对吧？”
乌鸦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搅拌机转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年站在旁边，迎着海风，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水泥洪流几乎要将小山隆造砸在地上，他感受到了那个人的无所谓。
他明明身上稳着幼稚的纹身，可是所作所为却像是一个神经病。
这是一个疯子。
而疯子是最让人害怕的。
乌鸦走了过来。
“他交代了。”
乌鸦心中对学院‘优秀学生’蔑视消失了，这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神经病。
而很多时候，神经病是最难缠的。
陈年看着乌鸦。
“给我查‘樱井明’这个名字，我要知道他在哪里。”
“我对日本分部和学院的那些事情不感兴趣。”
“我只想完成任务。”
“佐伯龙治先生，你是个有意思的人，但是游戏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办办正事的时候了。”
“打电话给源稚生，我需要他的帮助，或者你可以打给橘政宗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
乌鸦听到了他说橘政宗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中带着嘲弄。
那是蔑视。
这让乌鸦有些生气。
那是大家长曾政宗先生。
但是乌鸦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能拿主意的只有少主和大家长，于是他掏出了电话。
电话中的人沉默了良久。
然后乌鸦把手机递了过来。
“是陈君吗？”
“我是源稚生，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
“日本分部会全力帮助你完成这次的任务。”
樱井明有些坐立不安。
他出生于樱井家，一个神秘的家族，他一个传承龙血的家族。
这样的家族日本有八家。
而五岁时，在一次测试之后，他的血统被判定有缺陷，他们把他送进了一所特殊的学校。
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监狱。
他们是被称为‘鬼’的存在。
是被家族舍弃的人。
他的父母再也没有来看过他。
他被抛弃了。
但是每年都会有自称家长的人来看他，问他很多问题，他们从哪些问题的答案判定他是否危险。
就像是精神病人的测试一样。
他们通过那些答案给樱井明的档案铁上色标。
绿色，黄色，橙色还有……红色。
樱井明每次都是绿色。
他们告诉他，只要能这样到四十岁，他就自由了，可以离开这里，只需要每年做一次测试就行。
四十岁。
那是一个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时刻。
也就是说，他们剥夺了他青春正好的半生。
但是樱井明什么也做不了。
他反抗不了那些人。
那些继承最优秀家族血统的继承人。
他无法反抗，唯有沉默。
但是怨恨的种子却在沉默中生根发芽。
一直到他听见了有人跟他说：“谁愿意就这样了却人生呢？”
十二支药剂。
在别人看来那是恶魔的礼物。
但是对于樱井明来说那是神的恩赐。
他感受到了那种妖物的可怕。
他醒来的时候，女老师奈美赤身裸体的死了。
脊柱断成几截，喉咙开裂。
他害怕。
随之是兴奋。
力量。
他感受到了力量。
可以宣泄心中怨恨的力量。
他一路猎杀女人。
他已经陷入了疯狂。
他无比清楚自己的结局。
被执法人杀死。
但是那又如何。
樱井明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权，力。
他觉得自己就如同一朵花一般，开始绽放。
然后走向凋谢的命运。
那命运叫做死亡。
但是樱井明却没有高手到任何害怕。
他只觉得疯狂。
疯狂！
他失去了理智，只想疯狂到底！
宣泄心中二十多年来的怨恨。
他沉默的二十多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积攒一种叫做怨恨的东西。
而现在，他要宣泄这股怨恨。
恶魔的礼物于他而言是恩赐。
樱井明看到自己的猎物。
一个十八岁左右的高中生。
她在樱井明的对面坐了下来。
不时的偷看他。
龙血会赋予樱井明特殊的魅力，而基因药物会强化龙血。
这个女孩已经是他的猎物了。
“你叫小圆？”
女孩很紧张，跳起来介绍自己的名字。
绪方圆。
樱井明来着性子和她交谈着。
这个女人已经是他猎物了。
他思考着要将她带到厕所去。
哪里将成为他的天天，她的地狱。
他知道了女孩的故事。
一个自闭症的女孩，要去埋葬自己的小猫。
樱井明耐着性子，听她讲她小时候的故事，还有猫的故事。
他一边听着，一边奉承她，顺着她的话说，他知道怎么哄她，小圆显得很高兴，或许在樱井明这里感受到了温暖。
樱井明也很高兴。
但是他马上就失去了耐心。
他对那些话题不感兴趣。
他只想狩猎。
在死去之前，他要狩猎更多的女人。
但是他现在不能动手。
这里人太多了。
他的眼神不断的游离在女孩的私密部位，他感觉到心中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爬。
女孩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樱井明觉得那样美极了，他竟然有些不忍心了。
“学长，我想去一下卫生间，你能替我看一下背包吗？还有小黏！”
她指着那个陶制的骨灰盒。
樱井明大喜。
“你去吧。”
‘我会为你看好小黏和背包的。’
女孩子穿过车厢，走向另一节车厢的厕所。
樱井明再也按耐不住了。
他起身跟了上去。
樱井明的呼吸有些粗重。
他踏入了车厢。
这时候火车上人不多。
但是踏入这间车厢的时候，他还是楞了一下。
因为这件车厢里一个人都没有。
座位全都是空着的。
车厢尽头就是厕所。
猎物就在那里。
但是只是后，樱井明突然回头，看向了小圆的座位。
她的最为在他的对面，从这里看去，刚好能看到那个骨灰盒和她那hellkitty的背包。
他的脸色开始变幻。
似乎在挣扎。
许久之后，他发出一声像是恶魔一般的微笑。
然后他返身走了回去。
后来，他不再搭理那个女孩，只说自己困了。
他真的困了。
他做了一个美梦，像是回到了家里，回到了五岁之前，没有被舍弃的时候。
等他醒来，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人。
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体恤，黑色的休闲裤。
服用鸡尾酒之后，樱井明对危险变得很敏感。
那个年轻人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
年轻人抬起头，是一张清秀的脸：“很多人都说龙之心高于一切，但是现在看来，人之心也未必就一文不值。”
“你压制住了那种鸡尾酒带来的暴虐之心。”
“执行局？”
樱井明神色平静的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当对方出现，当这两车厢空无一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他早就预料到了自己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卡塞尔学院，大一新生，陈年。”
对面的年轻人掏出了自己学生证。
“新生，你们有些看不起我啊，居然派一个新生来。”
他说着就朝着那个年轻人扑去。
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
那个年轻人不知道怎么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前，他晃动了一下，像是醉酒了一般，那个年轻人轻轻的扶住了他。
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请交给我吧，您幸苦了。”
少女已经换上了新的衣服，不在是高中生，变成了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衣，像是那种叫做忍着的生物。
“您好，初次见面，我叫矢吹樱。”
“陈年，卡塞尔学院。”
陈年说着，将一本练习本交给了矢吹樱。
那是樱井明的写的自己的故事。
一个少年的冒险故事。
只是他没有写，这个少年最后变成了恶龙。
源稚生静静的看着那段录像。
那个来自于卡塞尔学院的学生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在现实中，他只是晃动了一下出现在樱井明的面前，战斗结束了。
录像里。
那个年轻人慢慢的靠近了樱井明，在他黄金瞳亮起来的一瞬间隔断了他的喉咙。
最后画面定格。
樱井明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意。
“言灵·刹那！”
“最少是七阶！”
橘政宗轻声道。
“这就是学院的‘S’级吗？”
“只是一个大一新生就有这样的实力，哪所学院里该有多卧虎藏龙。”
源稚生没有去回答橘政宗的问题，而是看着樱井明。
“怎么了，稚生？”
“你看他的脸。”
“在最后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居然是解脱。”
“他放过那个女孩。”
“这对他而言是救赎吗？”
橘政宗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恶鬼的命运只能去地狱，他们是不可饶恕的。”
“好了，稚生，准备一下，去迎接一下学院的‘S’级吧。”
“我们是时候做一些事情告诉学院，我们依旧是学院治下的日本分部了。”
‘S’级新生的实力得到了日本分部的承认，他们决定正式的接待一下这位日本本部的钦差大臣。
乌鸦静静的靠在玩具店门口抽烟。
而玩具店里。
那个来自于学院的‘S’级学生一直在店里溜达。
不知道什么时候。
玩具店里走进了一个家伙，他拿着一根棒球棒。
女店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那家伙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就去店中央坐下，把玩着手中的棒球棒。
乌鸦知道那个人。
在陈年雷厉风行的完成了任务之后，日本分部一改先前的散漫形象，他们开始无比关注陈年的一举一动。
比如想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女孩很感兴趣。
于是乌鸦负责调查了一下这个女孩。
麻生真。
今年十八岁，高中毕业之后就来玩具店打工了，而之所以没有考大学，是因为没钱继续上学了，父母离异之后跟她就一直跟在奶奶身边，靠着奶奶的养老金生活。
而她之所以来这里打工，是因为还没有放弃大学的梦想，打算打工给攒钱上学。
而那个混混。
则是野田组的帮会成员，负责街道上的七家店铺的保护费。这里原来是一家情趣店，后来换了店主，改成玩具店了，新来的店主拒绝交保护费。于是叫做野田寿的混混就每天来店里坐着。
他来了。
带着几个小混混，每天都在店里，想让老板屈服。
野田寿很喜欢这里。
因为这里的漫画很好看。
因为麻生真他很喜欢。
“真小姐，要我帮你报警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
那个年轻人看着真说道。
真脸上浮现出一抹有些勉强的笑容。
“您不要招惹他们。”
“我没事的。”
“哦这样，你有事尔等话可以打我电话。”
客人说着就出门去了。
乌鸦等在外面。
这时候下雨了。
乌鸦看着陈年有些奇怪：“你的日语很好。”
陈年一直都是用日语跟人交流的。
只是一开始陈年给他的印象很差，所以他就忽略了这点。
“我一直有在学日语。”
“学了十多年，其实真没骗你，我一直期待着来这个地方。”
“因为那条街上的女人？”乌鸦试探着问道。
“来只烟。”
“不的。”
陈年抽着烟，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
雨水不断低落。
“这里将有一场盛大的演出，我很期待。”
年轻人说出了一句乌鸦听不懂的话。
“你能帮我解决一下里面的事情吗？”年轻人转过头来，漆黑的瞳孔看着乌鸦。
这种带着请求的语气让乌鸦有些惊讶。
“我希望麻生真小姐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工作，以攒够钱然后去读书。”
“您真的喜欢她？”
这让乌鸦有些惊讶了。
因为里面那个女孩算不上多么漂亮，他并不认为那个女孩能让眼前这个疯子，神经病一样的男人喜欢上。
这可是卡塞尔学院的俄'S'级，能让卡塞尔学院的校长亲自给予自己武器的人。
虽然他一开始神经病一样，但是现在他已经证实了自己，他无愧于卡塞尔学院精英这个称为。
“梦想是个很美的东西。”
“说起来我小时候也有过梦想，在喜马拉雅山上炸出一个口子，然后让温暖的印度洋海峰涌入青藏高原……”
年轻人说着就走入了雨中。
淋着雨在街道上漫步。
神经病。
乌鸦暗骂了一声，打着伞追了上去。
到最后，乌鸦也放弃了打伞，跟着那个疯子一样的‘S’级走在街道上。
“其实这样发疯挺爽的。”
“无所谓做什么。”
“学院对日本分部其实一直都很不满，大概类似于君王对某个过于强大的诸侯的不满一样。“
“不过这些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来完成这个任务的。”
“学院的目的大概类似于让我来提醒一下你们，别太过分了，学院本部还在呢！”
“那个鸡尾酒，他已经在黑市上流传了出去。”
“我曾经在华夏见过那个东西。”
“学院很不高兴，甚至有人觉得你们已经无法管理好这个地方。”
“其实说白了，他们想收回这个地方。”
“但是无所谓……”
乌鸦静静的听着，想听到更多的东西，但是陈年没有继续说。
无所谓的。
因为不久之后。
这里就会有一场深大的演出。
所有的现有秩序将会崩溃。
老实说如果不是现在自己还太弱。
陈年真想在这里当个搅屎棍。
在这里恶心人。
直接给他们把一切都掀开，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赫尔佐格。
他好像。
但是理智告诉他们现在还不是时候。
如果现在把一切牌都掀开，那他就要走到学院的对立面了。
到了那种地步，学院一定会调查他的。
他们会因为忌惮他而摧毁他。
他无法让他们相信，他是一条不会变成龙的龙。
如果真那么做了。
他该如何解释他知晓一切。
这本身就是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但是陈年很期待。
在所有龙的战争中，陈年最期待的就是和赫尔佐格的这一战。
在这场盛大的演出走，大家都会登场。
只是不知道，这次又要死多少人。
而现在。
橘政宗代表蛇岐八家，邀请陈年赴宴！
说是欢迎宴会！
晚了三天的欢迎宴会！
乌鸦正在回禀消息。
在收到邀请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年轻人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古怪笑容：“很期待和橘政宗先生的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