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选择
打鼓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哪怕在人均超人的海贼世界中，哪怕是超人中也算得上超人的西莉卡，在连续不断地几十分钟高强度打鼓后，此刻也累得像一只沙滩上失水的章鱼。
“真的很厉害。”
以观众的视角，乌塔客观的点评道。
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西莉卡，十分完美的将自己的情感，融入进一个个复杂的鼓点当中，同时宛若炫技般的打鼓手法，又在心灵的震撼之中，保证了听觉上的享受。
但是有一点让她担忧，西莉卡很急，仿佛在急切地想要展示什么，但又夹杂这一丝迷茫，乌塔对此有所推测，却不敢细想。
还是聊点轻松的吧，
“西莉卡的技术看起来，可比某人好多了。”乌塔意有所指的撇了眼卢卡。
“喂，太伤人了吧，明明我也有在认真练习，可手指就是这么迟钝，我也没办法啊。”
“嗨，嗨，小心哪天就被人优化了。”
“唔——乌塔酱不会那么狠心的，对吧。”
“肉麻死了，滚啊。”面对卢卡小狗一般求饶的眼神，乌塔脸颊微红，“看，看你表现了。”
“真好啊。”布莱尔注意到两人小互动，怀念地感慨道。
“爸爸，西莉卡的音乐，喜欢吗？”用毛巾把脸上的汗水擦干，西莉卡突然说。
“喜欢啊，当然喜欢啊，和你妈妈当年一样，让我一听就爱上了呢。”
卢卡和乌塔默默停止了打闹。
“那爸爸，以后也会一直喜欢下去吗？”
“什，什么意思，我当然会喜欢西莉卡的音乐呀，永远都。”
“骗人。”
“诶。”
“爸爸骗人！”西莉卡低着的头猛然抬起，晶莹的泪珠就这么顺着眼角滑落。
“窸窸窣窣——咔嚓——砰”一顿奇怪又琐碎的声音不断从地下传来，然后随着一大声‘砰！’的巨响，地下室的地板被突然掀开。
“咳咳咳咳，好长的地下通道，快把我闷死了都，咳咳咳咳。”
“............”死亡凝视x5
“对不起。”
地板被重新放下，男人又缩了回去。
“还是这么敏锐又直接呢，西莉卡。”布莱尔叹着气，“就像你妈妈一样。”
“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大叔，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嘛。”卢卡打着哈哈。
“比如？”
“就是因为没有办法所以才要想啊。”乌塔也加入了劝和阵营。
“你们不懂。”布莱尔只是摇头，“在两天前，你们甚至都不知道天龙人是什么，你们更不懂，天龙人三个字，背后的分量是有多么的沉重，这样的你们又凭什么能想出这个我想了几年都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劝和二人组沉默了。
“西莉卡，在你心底，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吧，”布莱尔把视线对准西莉卡，半是哀求地说，“求你了，西莉卡，爸爸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不要将他夺走。”
满是肌肉的身体，此刻在女儿面前，却显得如此脆弱。
西莉卡闭上眼睛，什么话也没说，她向来是个乖孩子，爸爸的贴心小棉袄，但唯独这一次，与往常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一分钟过去了，西莉卡没有睁眼，两分钟过去，地板再次发出响动，露出一双幽怨的眼睛，然后闭合。
三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
久到仿佛一个世纪结束，西莉卡才睁开眼睛，在众人的凝视中，嘴唇轻启，缓缓吐出一个字。
“好。”
“喂！西莉卡，这，这不对吧。”乌塔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家务事，请你们别再插手了可以吗？”布莱尔露出的笑容一滞，带着些许警告意味地说。
“乌塔，大叔说的对，我们就别多管闲事了。”卢卡急忙把乌塔拉住，带着她离开地下室。
“咔嚓。”地下室的大门被重新关上，乌塔立马着急地说：“你拉着我干嘛呀，西莉卡她，怎么会认可这样的计划。”
乌塔无法理解，真的有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就这么离开自己，朝着深渊前进，强烈的既视感笼罩在乌塔身上，看起来比西莉卡还要激动许多。
“但听起来，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不是吗？”卢卡也为西莉卡的决定感到惊讶，但比起乌塔，他还保留着更多的理性。
“所谓的CP0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天龙人的态度也很坚决，整片大海更是遍布着世界政府的眼线。”
“但是，每一个想要自杀的人，内心深处，一定都渴望着救赎，一个能够拯救他们的人。”
“前提是结果不会变得更糟。”卢卡强硬地打断乌塔。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反对，也只会让西莉卡更加困扰吧，毕竟，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抱歉........我有些冲动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幕发生在眼前的那一刻，我的情感，就像控制不住一样。”
“那就先回去睡一觉，总不会，还想来一场仰望星空的谈心吧，这次我可没准备那么多肉麻的安慰台词。”卢卡打趣道。
“谁要你安慰了！自作多情。”注意力转移的很成功，乌塔狠狠地在卢卡胸口锤了一下。
“那我是又自作多情了，下次你自己一个人emo去吧。”
“诶，你——”乌塔想要反驳，脑子里想了想似乎又不太对，谁求着他了，最后把嘴给闭上了。
“回去吧，回去吧，睡一觉，明天一切就好起来了。”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选择相信西莉卡了，但愿一觉醒来的时候，他们不会突然失去这名新找的鼓手吧。
“话说回来，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
“嘶——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卢卡摸着头发，“哦！戈登还留在那呢。”
“没事，他可没老到需要我们担心的程度，不用担心。”
“嘛，那倒也是。”很快，卢卡便将疑问抛到脑后。
西莉卡的房间，随着卢卡把乌塔拉走，戈登也找了个借口逃走后，西莉卡就把布莱尔拉倒了自己的房间。
“西莉卡，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所察觉的呢。”布莱尔听到自己所期待的答案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释然，复杂又苦涩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是对西莉卡的回答不满，而是，遗憾，不能见证西莉卡未来的遗憾，哪怕知道那个未来很美好。
“大概是从两年前吧。”
“两！两年前吗，那不是一开始就发现了吗？”西莉卡的回答远比自己心里预期的还要夸张。
“有一种感觉，但，不清晰。”西莉卡补充解释。
“爸爸什么时候走。”
“也许，就在今晚。”事到如今，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了，本来想要瞒着大家悄悄离开，没想到离开以前整了这一出。
“哦——”比她想象的也要早一点，她还想抱着爸爸睡一晚上，似乎来不及了。
“但其实明天早上也行。”
“爸爸，抱抱。”
“嗯。”
“.........”
地下室的黑暗深处，一双眼睛悄悄探出来，无辜地眨巴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