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谁又会在意呢？
柳姨娘在哭喊着，而床榻上的慕挽歌却脸色惨白的昏迷。
许氏来的时候就瞧见了这一幕，她当即拧眉。
“闭嘴！”
这哭嚎声震天，震得她耳朵疼不说，便是连脑瓜子都嗡嗡作响！
柳姨娘却是骤然转头看向许氏。
“夫人！难道您就真的要逼死婢妾与四小姐么！难道在夫人的眼中，婢妾与四小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么！”
慕平川脚步踏进之时就听见了这一番话，当即慕平川也是拧眉。
许氏闻言气的咬牙！
这贱人！她分明是察觉到了相爷前来才会如此！
但身为当家主母，这许氏却又不能跟一个妾室计较。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愤怒后，这才给慕平川行了一礼。
“相爷。”
慕平川嗯了一声。
他走上前，瞧了一眼慕挽歌的惨状后，又看向了哭得凄惨的柳姨娘。
“哭能解决问题？”
柳姨娘本以为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话，会让相爷苛责夫人！便是不苛责那或许也会对她不满与失望。
但谁能想到这相爷竟然转身教育自己！
柳姨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相爷！四小姐寻死了啊！若不是因为实在冤枉，四小姐怎么会寻死？”
“四小姐虽不如大小姐尊贵，但相爷，四小姐那也是您的女儿啊！您怎么能……怎么能……”柳姨娘说到这里时，眼泪不期然又落了下来！
她角度选的很好，即便是哭泣，但她确定这个角度在相爷看来必然是楚楚可怜。
她期待着相爷会因此怜惜自己而去苛责许氏！
但却不成想，她的一番激情输出说完后，却根本就未曾得到任何的回应。
柳姨娘抬头看去。
慕平川正一脸冰冷的看着她。
这冰冷的眼神让柳姨娘不由得心中一紧。
“相……相爷？”
慕平川继续开口，声音依旧平静。
“哭能解决问题？”
柳姨娘竟哑口无言。
而许氏却抿唇，强迫自己别笑出声。
有点儿意思啊。
她走上前，站在了慕平川身侧。
“柳姨娘，四姑娘寻死是为了什么？你这样的哭喊，是因相爷之前的惩罚不公？”
“你口口声声说着本夫人要逼死你，那本夫人问你，本夫人逼迫你们什么了？四姑娘在苒苒面前说的那些扎心窝子的话，难道就不该罚么！”
最后一句，许氏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闺女因为慕挽歌，半边脸都毁了，可慕挽歌却又时时刻刻的刺激，无时无刻的不把她毁容之事提及，这莫不就是姐妹之间的照应？
简直可笑！
许氏虽不知女儿心中如何想，但却知晓一点，那就是这柳姨娘跟四姑娘已经不再值得她们去用心交了！
柳姨娘心中一慌，急忙看向慕平川。
“相爷！相爷不是这样的！”
她摇头解释。
“四姑娘也是关心大小姐，大小姐毁了脸后到底是有些自怨自艾，但便是如此，那也不能让四姑娘去遭受这些平白的……”
“姨娘……”
柳姨娘还在准备着口灿莲花继续狡辩。
但却被悠悠转醒的慕挽歌给打断了。
刚刚睁开眼，这眼泪便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姨娘，何苦……何苦救我！让我这丢人现言的，死了便是！”
话落，她头歪至一侧，闭着眼继续流泪。
那副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不心疼呢？
许氏不心疼。
慕平川……也不心疼。
慕平川身为丞相爷，真以为他会像话本子里描述的那般，是个为了妾室而灭妻，只把庶女当宝，把嫡女当草的废物点心？
他的杀伐果决，他的慧眼如炬，早就把这一切给看的清楚明白。
或许有些事情到如今还未曾有个结果，但却丝毫不影响他心中的判断。
整个房内，除了柳姨娘的哭声外，再没有任何声响。
气氛怪异的，让柳姨娘的哭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好好养着吧。”
最终，慕平川只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便转身离去。
慕挽歌震惊的骤然转头，脸颊上还有着楚楚可怜的泪，可瞧见慕平川就这么绝情离去的背影，却似乎是不敢置信。
“爹爹！”
慕平川未曾停下脚步。
许氏都想畅快大笑了！
但到底是有那么一点儿良心在的便忍住了。
她整理了眼下衣裙，用手轻轻抚平纹理。
“四姑娘既然醒了，那就好好养着吧。”
话落，她也离开。
有句话她没说。
想死就趁早，别折腾！
而等人都离去后，慕挽歌狠狠的砸了一下床榻！
“挽歌！小心你的手！”
柳姨娘慌张大喊！
大概，也就只有柳姨娘是最为关心她的。
“小心有什么用！旁人根本就不在乎！”
慕挽歌再也控制不住脾气大喊！
她眼中充满了恨与刻薄，把平日里那副温柔懂事儿的假象给冲破得细碎！
她死死的攥紧了双拳，即便手腕处的伤口迸裂流血也毫不在乎！
“他们竟然胆敢如此欺辱我！”
“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
这一瞬间的慕挽歌就好似是魔怔了一般，随即便骤然转头看向柳姨娘。
“姨娘，你去找他！让他把相府的人都杀了！”
“住嘴！”
柳姨娘心中大骇！
她厉声呵斥慕挽歌后，又急忙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后，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即站起身，眼神冷冷的看向慕挽歌。
“我知你如今心中愤恨痛苦，但你若是再这般口无遮拦下去，那迟早会连我一起害死！”
慕挽歌被这一番呵斥后，顿时脑子清醒了不少，虽然心中仍旧是怨恨，可却也不会再说出那等口无遮拦的话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后这才点头。
“姨娘……我知道错了。”
说完后，她却又是止不住的委屈。
“可姨娘，难不成我们就要被他们如此作践么？尤其是慕青冉那个贱人！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牙尖嘴利！丝毫不给女儿面子！今日甚至让女儿在三殿下面前好生丢脸啊！”
只要一想到这些，慕挽歌就更是怨恨，甚至恨不得想冲到锦绣阁，硬生生掐死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