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主编老孙无奈的选择
新的一周。
除了牛胜利外都挺有精神头和干劲的，他虽然没有咳嗽，但状态比较萎靡不振。
不太能很好分辨出来是真伤风感冒了，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不过黑眼圈倒是挺浓的。
好兄弟，要注意身体啊。
周一上午十点多，印刷室那边就打来电话，告知杂志第一批已经印刷完毕。
现在售卖杂志主要分为两个渠道，一种是个人订阅，都是以半年或者年为单位。
杂志上都会有联系信息，汇款方式等等，个人读者如果觉得杂志还不错，就会通过邮局汇款过来，杂志社这边登记处理，每次新杂志出刊后便会邮递出去。
但这种量比较小，大头还是渠道商，比如邮政。
杂志社会给他们打去电话，随后会有一辆大车运送杂志，沿着各条主干路，将杂志发放给各处的报刊亭、书店等地方，也会有流动商贩摆摊售卖。
这样的存在还不少，毕竟不用支付报刊亭的承包费，随时转移覆盖面积更大。
最初邮政那头都是包销的，拿多少杂志，直接签字走给钱流程，卖不出去他们负责。
但随着大量杂志销量不佳，非包销模式占据主流，卖不出的杂志会定期汇总，运送回杂志社，连带着扣除后款项一起回来。
因此杂志如果卖不出去，亏损都是杂志社自己承担，时光旅人就是这样的模式。
上一次有大半的杂志被退回，都积压在库房。
偶尔会有二道贩子来收购，不论本而是论斤买，他们拿走再打折出售。
在路上会听到那种杂志报刊打折，十块钱好几本，就都是这么来的。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现在需要将精力放在下一期杂志上，可屋内的每个人都在惦记着销量情况。
只是具体数据不是实时更新，需要大概一周的时间才有结论。
期待感太满却没有反馈也会有副作用，就导致干啥都缺少些精气神。
得不到反馈这件事张志远深有体会，全程单机越干越没劲，甚至偶尔手都在抖。
转眼已经周三，新刊物的进度进展总体没问题，但部分缓慢。
张志远这边比较简单，将《悟空传》新章节贴上去，进行排版就好，主要是周晓玉和牛胜利的新栏目没出来。
咳咳。
弄出点声音，主编孙卫华拎着大茶缸子走出来，见其他人看向自己，老孙开口说道。
“我看外面天气还不错，没那么冷，今天下午咱们就早点回去吧，把东西收拾收拾放好，以免明天来了找不着。”
“今天又提前啊？”
这个又字就很有考量，连续三天，每天都提前一到两个小时下班。
“你这话说的，早下班还不好！”孙卫华瞪过来一眼，“而且你们没理解我这么做的用意。”
“胜利和晓玉的新栏目都需要去外面寻找资料，憋在编辑部是不可能凭空产出的，你们两个下班后别直接坐车回家，在路上走走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灵感呢，就相当于出外勤了。”
“您老这直接说出外勤不就得！”
“那不一样，出外勤你们需要在下班之前回来汇报，现在可以直接回去，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走吧走吧。”
这回孙卫华又起到带头作用，穿好衣服拎着个大兜子就离开编辑部，正好坐上公交车，只不过他并没有坐到底回家，而是在中途下车，来到了一处小型市场。
路边摊不少，叫卖声也挺勤，但老孙可不是来买菜的，而是直奔街头的报刊亭。
几平米的小屋子却容纳了数不清的杂志报刊，都放在架子上，花花绿绿地吸引周围路过行人的目光。
经常会有人停下驻足，掏钱买一本看起来不错的杂志，偶尔也会有像老孙这样，直接点名道姓。
“老板，时光旅人杂志有么？”
“哎呦孙叔啊，你来得正是时候。”报刊亭老板是个年近四十的人，满面春风，自从盘下来这座报刊亭，可没少挣钱，“就知道你好这口，特地给你留了一件。”
老板从身后的角落翻找好一阵子，才拿出来一本。
像老孙这样每个月定时买一种杂志的顾客还挺多的，就比如刚走的那个小伙子，每月都来他这里买一本《军事世界》，持续好多年。
“哎，这居然还改版了！”
“是呗，不知道里面变成啥样，不过依我看这本杂志快到头，说不定年后过来，孙叔你就只能换本其他的杂志带回去。”
报刊老板并不知道杂志就是面前孙卫华主编的，自己买自己出品的杂志，说出去跌份儿。
但这也是老孙无奈的选择，如果连他都不肯买，哪还有报刊亭愿意留呢。
于是老孙就会在杂志印发后去固定的几家买杂志，现在邮政对于报刊亭的规矩都是最少留货一件，就是十本，卖不出去再行回收。
只要自己买了，报刊亭就还会剩下来九本，说不定被路过的人相中买走了呢，反正能退货，亏损不在老板这里。
看了眼摆出来的杂志，并没有时光旅人。
“多好的杂志，怎么没往外摆？”
“还摆啥啊，根本没人买，若不是老爷子你常来，我都不留，剩下的几本还得保存好，以免邮政不回收。”
右手轻轻抚摸杂志封面，孙卫华叹了口气，“是啊，我觉得这本杂志挺好看的，咋就没人买呢。”
“没啥特别突出的呗。”报刊亭老板伸手指了几下特别展出的那些杂志，“看看这封面，谁瞅不迷糊。”
还有更迷糊的，没往外拿。
“我听说市里还要建报刊亭，到时候一条街一座，我这日子可不好过喽。”
俗话说财不外露，报刊亭老板对谁都会诉苦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然后下班开车回家。
交了钱买走杂志，孙卫华将其放进兜子中，走了数条街，又在另一家报刊亭买了一本。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共买了十本，老孙的心也和周围的环境一样，凉得不行。
每个报刊亭得到的反馈都差不多，看的人少，没有多留货，更不可能将这种没人看的杂志摆在架子上，不然会影响其他报刊的销量。
回到家，沉默，是今晚的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