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纸张
晨曦初露,王东神色匆匆,引领着御医张安悄然出了宫门,旋即向着皇帝所在的叶府疾驰而去。一路上,张安满心狐疑,暗自思忖:“皇上怎会身处如此偏僻之地?还这般特意再三叮嘱要自己身着便服前来,此事实在蹊跷。”
踏入叶府,但见庭院静谧清幽,小径蜿蜒于葱郁花木之间,晨露从叶尖滚落,滴答作响,似在轻诉晨语。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洒下一地碎金,仿若梦幻之境。远处,一座古朴的小亭静静矗立,仿佛在默默守望岁月的流转。
张安跟随李波的脚步,缓缓步入书房所在的院落。他目光游移,打量着四周,但见墙壁爬满藤蔓,绿意盎然,似为这古老的庭院增添了一抹生机。脚下的青石板路,岁月痕迹斑驳,每一步都似踩在历史的琴弦上,发出无声的低吟。
张安站在书房外,静静等候召见。李波则稳步迈入书房,单膝跪地,行礼如仪:“皇上,臣已将张御医带到,此刻张大人正在门外候旨。”永安帝正坐于书案之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明黄的袍服之上,泛出一层柔和的光晕,仿若神祇降临凡间。他微微抬眸,透过那光影交错之处瞧见张安的身影,轻轻颔首,缓声问道:“该说的可都交代了?”李波垂首,恭敬回应:“回皇上,臣在带来张大人时,已告诫过他不该问的莫要多问,该知晓之事自会明白。”永安帝摆了摆手,淡然道:“下去吧,让他进来。朕料想他定会满心疑惑,你无需向他解释,朕自会亲自向他说明,顺带告诫他一些事宜。”李波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出得门来,李波向张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入内。张安心领神会,手提药箱,步伐沉稳而缓慢地走进书房。他刚欲行礼,永安帝却抬手轻轻一挥,阻止了他:“爱卿,此处并非宫中,不必如此多礼。朕让你坐,你且坐下便是。”张安惶恐不安,忙道:“回皇上,臣来之前已然休憩妥当,在此谢过皇上体恤。”“爱卿,言重了。”永安帝目光温和,仿若春日暖阳。张安见皇帝执意如此,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君臣二人相对而坐,一时间,寂静无声。时光缓缓流逝,仿若凝固的琥珀,半个时辰悄然过去。张安心中对皇帝为何远离京城,居于这泾阳郊外的叶府,且如此神秘兮兮地召自己前来,又不许发问之事,愈发好奇。可皇帝不开口,身为臣子的他亦不敢贸然言语,只能这般默默僵持着。他偷偷抬眸,窥视着皇帝的神色,只见永安帝面容沉静,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难以捉摸其心思。
“张爱卿。”永安帝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仿若洪钟,在寂静的书房中回荡。“臣在。”张安闻声,立刻起身应答,身姿笔挺,如苍松翠柏,额头却已隐见汗珠。“爱卿,朕已说过,此处非宫中,无需这般拘谨,速速坐下。”张安依言落座,心中的疑惑却如潮水般翻涌。他目光游移,环顾四周,但见室内布置典雅,书架上摆满古籍,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墨宝,桌椅皆为檀木所制,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显然是某位富贵人家的宅邸。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臣斗胆请问,皇上为何会在这等地方?而且还命臣带上药箱?”刹那间,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猛地抬头,望向永安帝,眼中满是惊惶,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皇上,您的龙体莫非旧疾复发了?快让臣为您诊治。”言罢,他双手微颤着放下药箱,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永安帝见状,已知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并未即刻作答,而是悠悠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随后缓缓说道:“爱卿莫慌,此处乃朕的一处私宅,平日里极少有人知晓。朕带你来此,是因有一件至关重要之事,需与你私下商议,宫中耳目众多,行事多有不便。”张安听闻,心中稍安,可仍有诸多不解,接着问道:“陛下,臣愚钝,不知陛下所言要事究竟为何?又为何单单选中了臣?臣虽承蒙陛下厚爱,然自知才学浅薄,恐难当此重任。”永安帝微微摇头,示意他无需自谦,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爱卿过谦了,朕深知你心思缜密,聪慧过人,此事非你不可。至于具体缘由,待时机成熟,朕自会告知于你。眼下,你只需安心在此,静候朕的安排便是。”张安见永安帝如此言语,虽心中疑虑未消,却也不敢再追问,只得恭敬应道:“臣遵旨,定当竭尽所能,不负陛下所托。”
“走吧!张卿。”永安帝说罢,起身径直走出书房,衣袂飘飘,仿若龙行虎步。张安一时愣神,未及反应。站在门外的李波见状,赶忙快步上前扶起他,轻声道:“张大人,皇上让您跟上。”张安如梦初醒,匆忙整理好药箱,紧跟李波而去。
此时,叶清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神秘的系统界面,口中念念有词:“系统啊,你可有其他厉害的功能?能否给我换个奖励?还有,还有……”他那双眼紧紧盯着系统空间,不断摸索着,时而皱眉,时而傻笑,不知情者见了,定会以为他是个疯子。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痴迷与渴望,仿佛在追逐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府中的管家与一名婢女正站在一旁窃窃私语。婢女满脸疑惑,轻声问道:“管家,少爷这是怎么了?一直在那儿傻笑。”管家轻叹一声,满脸忧虑地说道:“唉,依我看少爷怕是脑疾又犯了,还好皇上已将宫里太医局的院正请来为少爷诊治。”
话音未落,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清儿,怎么样了?”管家与婢女顿时惊慌失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犹豫片刻,管家硬着头皮如实说道:“皇上,长孙殿下他……”永安帝瞧着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他疾步走进屋内,抬眼望去,不禁大惊失色。只见叶清躺在床上,口中喃喃自语,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眼神空洞,仿若被邪祟附身。
永安帝急忙奔至床前,将叶清扶起,焦急喊道:“大孙,你怎么了?莫要吓爷爷!”又转头高呼:“张卿,张卿何在?为何还不来?”“皇上,臣在。”张安刚到屋外,便听到皇帝的呼喊,连忙应道,随后快步走进屋内。
张安放下药箱,来到床边,刚欲把脉,猛地抬头,瞬间愣住,失声道:“皇长孙!”这一声惊呼,仿若平地惊雷,在屋内炸开。永安帝瞧出他的惊愕,本欲解释,却又看了看叶清,只得说道:“张卿,先给大孙看病,看完之后,朕自会给你解释。”张安望着本应已亡故的皇长孙此刻却活生生地在眼前,心中震惊万分。想起自己当初亲自为皇长孙把脉后断言无药可救,此刻只觉后背发凉,冷汗浸湿了衣衫,双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满心恐惧,生怕皇帝以欺君、杀害皇长孙之罪诛灭自己九族。一念及此,他“扑通”一声跪地,连连磕头求饶:“皇上,此罪皆在臣身,若要惩处,请杀臣一人,求皇上开恩!”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每一下都在叩问命运的无常。
永安帝微微眯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思索片刻,突然记起张安似乎正是当初为叶清诊治的御医,心中恍然,当下并无怪罪之意,反而温言抚慰:“张卿,何罪之有?当时你已尽了全力。”张安见皇帝并未降罪,还出言安慰,悬着的心这才缓缓放下,赶忙起身为叶清把脉。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慌乱的心情,手指轻轻搭在叶清的脉搏上,片刻后,长舒一口气,汇报道:“皇上,长孙殿下并无大碍,殿下应是先前脑疾的余症尚存,臣这就为殿下针灸治疗。”
永安帝向两旁的李波与李贵使了个眼色,二人相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迅速来到床边。李波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按住叶清的肩膀,李贵则紧紧抓住他的双脚,二人皆面色冷峻,目光坚定,唯恐他在针灸时因疼痛挣扎逃脱,不愿继续接受治疗。
系统空间内,叶清口干舌燥,系统却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他望着中央位置任务界面上奖励的造纸术,暗自思忖:“看来要获取系统心仪的奖励,还需完成特定任务才行。”正思索间,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叶清痛得几欲呼喊出声。他满心茫然,不知发生何事,只觉脑袋疼痛欲裂,仿若有千万根针在脑海中乱刺。他试图挪动身体,却发现动弹不得,心中顿觉不妙,急忙退出系统空间。
刚一退出,那疼痛感愈发强烈。叶清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屋内众人环绕,还有两人紧紧抓住他的双手双脚。他惊恐地瞪大双眼,看见一人手持银针,正向自己靠近,随即便将针扎入他的脑袋。叶清又惊又怒,大声质问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他的声音中透着愤怒与恐惧,仿若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咆哮。
屋内众人听到叶清的呼喊,李贵赶忙解释:“少爷,老爷今日特地请了本地有名的郎中来为您看病。”可他虽嘴上说着,双手却并未松开。叶清奋力挣扎,怒吼道:“那你们为何抓着我的手和脚?”他一边挣扎,一边对着抓住自己双手的李波喊道:“你,把我的手放开!”李波神色冷峻,仿若木雕泥塑,沉声道:“少爷,这是为您好。”李贵在一旁补充道:“少爷,这位是老爷的护卫,名叫李波。”李波接着说道:“回少爷,恕难从命,李波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
门外的永安帝听到屋内动静不断,知晓治疗已然起效。他关切地大声问道:“孙儿,你怎么样了?可好些了?”叶清看到爷爷进来,仿若见到救命稻草,连忙呼救:“爷爷,孙儿没事了,您快让他们放开孙儿!”永安帝眉头紧皱,凝视着他,说道:“不行,孙儿,你刚才那般模样,怎会突然无事?”叶清顿时语塞,本以为爷爷进来便可解释清楚,却没想到会是如此局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时,张安将第四针扎入,叶清疼得愈发厉害,挣扎得也更加剧烈。叶清心急如焚,大声喊道:“爷爷,孙儿有东西可证明孙儿没事。”为了避免继续扎针,他赶忙领取系统奖励的造纸术知识,然后从系统中取出一张纸,试图以此证明自己并非胡言乱语。众人的目光瞬间被这张纸吸引,众人皆露出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