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象武馆
而那汉子见了这胖子，脸上顿时就堆满笑容，三步并两步走了上来。
“吴少爷，您来了！”
“我这不是来报名吗，云鹤武馆的规矩我懂。”
“一纸契约而已，到时候我直接送您府上就行，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哈哈哈，正巧封于贺师兄请我吃饭，路过武馆，顺路报个名。”
听到封于贺的名字，这汉子脸上笑容更盛，让李北尘觉得都有一丝谄媚了。
这下不摸骨龄，也不测根骨了。
甚至契约都直接送到手前，随意一划，便是完成。
李北尘面沉如水，他走出门，回头看了一眼这【白鹤武馆】四字招牌，又看了看门口的白鹤雕塑。
觉得又只是那样，没什么可值得称道的。
“顺子，走！我们去如象武馆。”
“好嘞！”
“刚刚进白鹤武馆的胖子，你可知是谁？”
听到李北尘问这个问题，顺子声音立马小了下来。
“少爷，您可千万别当着面喊他胖子，那可是吴县尉的独子吴俊杰，惹到他，可是会被直接抓到大牢里。”
“原来是这样……”
李北尘不再多问。
接下来，顺子也一路给他介绍着路过的武馆，和景龙坊的一些特色的景点和食物。
气氛倒也算热烈。
两人穿过一座廊桥，忽的一阵低沉的吼声传来，如同远处的雷鸣。
“象？！”
李北尘颇为惊异的问道。
“对，这可是羊城唯一有大象的地方，听到这声音，如象武馆也要到了。”
“如象武馆真有大象？”
“是的嘞，前面有个池子，叫做洗象池，经常有如象武馆的弟子牵着大象出来洗澡。”
“这么有趣。”
李北尘来了兴致，对即将到的如象武馆生出了好奇。
象鸣声越发宏大，转角后，李北尘看到了一只高达一丈的庞然巨物。
身如山岳，鼻长如虹，牙如玉柱，足如铜柱。
“好一尊大象！”
李北尘不由感慨。
而这只大象身旁还有一个异常魁梧的青年，比李北尘直接高出一个头，皮肤犹如铜钟，但是眼睛却细而狭长，嘴唇极薄。
面相和身材的反差感很大。
“少爷，这位是如象武馆的二师兄，袁大宗，听说是八品巅峰，练筋大成。”
“顺子，那你可知这不同品级武夫的区别在哪呢？”
“……这，小人就不知道，不过八品武夫肯定比九品武夫更强。”
李北尘了然，顺子这些掮客，耳濡目染了这景龙坊的种种传闻，看起来头头是道，但是始终不是武道中人，自然对其中细节不甚清楚。
要想知道，终究还得入了这门，才能看到门内的风采。
李北尘自信，天资如他，当不弱于人。
很快，【如象武馆】的招牌映入眼帘。
顺子照例在门外等候，李北尘跨入门内。
同【云鹤武馆】一样，这【如象武馆】也有一人在前，挨着检查前来求武少年的骨龄资质。
很快，就到了李北尘。
【骨龄十七，根骨中等，可入门】
一句评价，李北尘心里如释重负。
他连忙到一旁去交纳报名费。
原本，他打猎所积攒的银钱就有十一两三钱，从那胡三身上又得了十两三钱。
总共二十一两六钱银子。
这钱，足够他在清溪村修一间砖瓦房，再娶一个媳妇。
但是现在，李北尘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近乎全部的身家都递了上去。
换来一纸契约放在他身前。
“一年？外院？”
李北尘看到契约上的文字，不由皱眉。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给他契约的账房头也不抬回应道。
“若一年之内无法入品，练肉有成，打出一声响来，也没必要继续学下去了。”
“若能入品，便能继续往内院进修。”
“二十两，仅仅是一年的学费……”
李北尘明白了，为什么野味铺的张掌柜劝他不要把钱投在练武身上。
这花销，对于一个普通羊城百姓确实太重。
相当于把买房、娶妻的钱，都换来这样一次练武的机会。
而且，根据顺子所言，这【如象武馆】只有六位内院弟子。
就算算上入品之后不再进修的学徒，这也还意味着大部分人，其实一年之内，成不了九品，入不了内院。
“签不签，不签现在还可以退银子。”
“签！”
李北尘画押签字。
“旁边库房，去领衣服、腰牌，明日辰时，来外院报道！”
辰时，相当于早上七点到九点，卯时，则是五点到七点。
而羊城城门一般是卯时打开。
这就意味着，李北尘需要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往羊城赶。
这样方才能赶上时间。
李北尘去到旁边库房，领上【如象武馆】的弟子服。
很舒适结实的棉衣劲装，还纹着【如象武馆】四字，还不错。
李北尘入门之前，在洗象池看到这【如象武馆】的二师兄袁大宗，身上穿的是锦衣。
联想死在小砾山的胡三，也是一袭锦衣。
“看来，这就是内院外院的区别，入了品，穿的都是锦衣打底了。”
李北尘抱着弟子服，出了【如象武馆】大门，顺子看到后，眼神里露出羡慕的神色。
“恭喜少爷，拜入如象武馆，顺子祝少爷武道昌隆！”
听着顺子的吉祥话，李北尘将另外五枚铜钱递了过去。
“去吧，今天多谢你的向导。”
收到尾款，这小掮客拜别李北尘，又钻入人群，寻找下一位主顾。
而李北尘坐上牛车，又转到附近的牙行里。
他要打听一下，若是在景龙坊附近，租赁或是购买一间宅院需要多少银子。
很快，李北尘就从牙行出来了。
“真黑啊……”
“景龙坊附近，最差的一进院租赁就得五钱银子一个月，还得一次性缴纳一年的租金。”
“买更是三五十两不止。”
李北尘摇摇头，这景龙坊因为武馆众多，武夫豪爽，算是羊城繁华之地。
而且像他这种求武的学徒还多，这房价堪比学区房了。
换市井坊这些平民居住的地方，十五两就够买一处一进院的房间了。
“没钱，就住村里，村里空气好……”
李北尘暂时放弃景龙坊买房的想法。
等他有钱了，买什么一进院，直接买一百两打底的二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