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预支“铁鳞功（圆满）”
两日后。
“…沉肩坠肘，虚腋松腕，虚灵顶劲，牙关咬紧，脚趾抓地…注意呼吸！”
“可以了，记住这种感觉，之后就是水磨工夫。”
张忠留沉着脸，手把手的帮赵牧矫正完前九个动作后，喘着粗气退开：
“每个人的习武资质不同，有的一日一练都难，有的一日五练都很轻松，而大部分人是一日三练。
你要量力而行，一旦皮如火烧，头若针刺，便要立刻停止，配合炼身膏，效果更佳。”
“呼！”
赵牧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底光影乱颤，最终凝成一行水墨小字…
【“铁鳞功”可预支】
“终于…”
他嘴角翘了翘，差点压不住。
录入功法的条件居然如此苛刻，不仅要弄懂整本秘籍所讲的内容，还要把入门阶段的动作都正确的练一遍。
这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难入门的一项，好在今天终于成功了。
但同时，他心里也生出不少疑问。
“张师，怎样才算进入磨皮阶段，怎么才算练成？”
“勤练桩功一段时日后，第一次蜕皮，皮下生膜，就进入了磨皮阶段，至于练成…每种功法的标准都不一样。”
张忠留抱着暖炉，缓缓在太师椅上坐下：
“铁鳞功的标准是，一念鳞布周身，刀枪不入，便算是磨皮练成了。”
说完，他轻轻吸了口气，裸露在外的皮肤抖动间，虬成一块块铁灰色的鳞片，好似披了身鱼皮。
赵牧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心里忍不住吐槽：
“一念鳞布周身，刀枪不入…还真是贴切，就是形象太丑了点！”
“入门之后，快的要八九天，慢的两三个月，就能第一次蜕皮。三次蜕皮后，便是正式武者，力可达二十钧。”
武者的力量，习惯以钧来计，一钧等于三十斤。
张忠留散去身上异象，咳嗽几声，缓缓说道：
“之后就是反复演练这九个磨皮的桩功动作，你可以在我这练，由我督导，也可以自己在家练。
不过，这五十两银子，是不会退的。”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更是声如蚊呐，老脸通红。
他能怎么办，明明别人一个月都不见得能学完的内容，赵牧三天就学完了，他能怎么办？
一个不识字的少年，两天就把一本秘籍上千字都记住了，一天就把九个很复杂的动作学得有模有样，分毫不差。
收了个天才，老底一下被掏空，他也很绝望啦！
不过，水师武卒的荣耀，还是拉高了他的底线。
他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
“当然，你也可以从我这学一门武技作为补偿。”
说到这，他故意不看赵牧，硬着头皮说道：
“三门武技分别是，破浪枪，斩浪刀，碎浪拳。”
这名字听起来，怎么像一套？
而且，武卒从朝廷获得的武学，不是除了获得特批外，一律不得外传么？
赵牧眨了眨眼，没有说话，耳边就响起孙总留的解释：
“这是先父在世时观浪多年，悟出的三门武技，并不在朝廷限定的武卒传承之列。”
张忠留这话的意思是，这三门武技是他私有，不受朝廷规矩限制。
（军户子弟自幼习武的功法，都是经过百户所批准的。）
如此一来…
“张师，只能学一门吗？”
赵牧低着头，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他逐渐黑了下来的老脸：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又很快就学会了呢？”
“出去！”
“张师…”
“出去！！”
“好好好，我走，暖炉别扔…”
…
回到家中。
赵牧让筠姐儿烧好一桌硬菜，主要是各种肉，又煮了几锅米饭，最后把铜盏取了出来。
今天的灵液他还没喝，就是留着这时候用。
和筠姐儿招呼一声，赵牧关好门窗，坐在桌子边，望着满桌饭菜，呼出了面板…
“预支‘铁鳞功’。”
他眼前光影乱颤，恍惚间，一股信息在脑海中莫名浮现——
【预支“铁鳞功（圆满）”成功。】
根据“借呗”推演，他需要将《铁鳞功》二十七个桩功动作和对应的呼吸方法完美无误地重复三百六十遍，才能偿清这个成就。
刹那间，大量有关“铁鳞功”修炼的画面在他眼前浮现，都是他一次次反复修炼《铁鳞功》二十七个桩功动作的记忆。
记忆里，他一次次尝试，重复，从最开始的生疏别扭，逐渐熟练精通，最后趋于本能，每个细节都无可挑剔，堪称完美。
二十七个动作，与之相配套的呼吸方法，磨皮，易筋，锻骨三个阶段的诀窍和细节，尽在掌握，了如指掌。
对《铁鳞功》的理解，完全达到了创功人的境界。
而这，就是“铁鳞功（圆满）”的恐怖之处。
然后…
饿！
赵牧先端起铜盏一饮而尽，接着直接上手抓，猪蹄，羊肉，蒸鸡，全鹅…
顾不上味道，只想着赶紧塞到肚子里，减轻那疯狂的饥饿感。
一炷香后，桌上的饭菜被他一扫而空。
“终于不饿了。”
赵牧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忍不住皱眉。
每次预支完，都会饿得死去活来，需要大量进食，每次进食所需的食物也越来越多。
几次以后，他岂不是要用几个时辰吃下几十人的饭量？
那不是…成了怪物？
赵牧脸色阴晴不定，琢磨来琢磨去，毫无头绪。
其实，铜盏灵液的效果比食物强得多，问题是…数量太少。
“哎！”
他叹了口气，强行压下心思，起身出了去，让筠姐儿收拾首尾。
歇息了小半个时辰后，他抓着花费十两银子买的一罐炼身膏来到院子里。
水寨里什么都好，就是花钱如流水。
卖掉虎纹鲳的一百六十两银，经过两三天的开销，如今只剩下六十两。
以前，兜里揣个一两百文，都算巨款。
如今，积蓄还剩六十两，都心里没底，两眼慌慌。
练武果然是个无底洞，就是不知道其他人，又有什么来钱的门路…
“练武，搞钱！”
赵牧摇了摇头，将炼身膏均匀的抹在身上，然后配合着呼吸方法，开始演练《铁鳞功》前九个桩功动作。
这一动，他完全循着本能，却与张忠留传授的有了不小的差别。
而这点差别，就是“不错”与“完美”之间的差距。
九个桩功动作，配合对应的呼吸法，强烈地刺激着皮肤，让其重新生长代谢。
尤其是炼身膏内的宝植和药材成分，让皮肤重新生长代谢的速度大幅提升。
瘙痒，酥麻，紧绷，难受…
赵牧放空心神，无想无念，脑子里只剩下九个桩功动作。
一遍，两遍，三遍…
十五遍后，头顶传来的针刺感，让他倏然惊醒，浑身上下好似被火烧一般。
“这是到极限了？”
赵牧收势而立，忽然觉得脸上瘙痒难耐，伸手一抠，“刺啦”一声，竟是撕下了一块死皮！
他原地怔了怔，眼睛忽然一动：
这就，蜕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