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终南遗迹

卓不凡与风清扬斗在一处。

为了见识到【独孤九剑】更多的奥秘，卓不凡并未以最强实力速胜风清扬，而是选择缠斗。

剑来剑往，身影闪动。

一晃间，已经是两百招过去。

风清扬与卓不凡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时，风清扬虚晃一剑，飞身后撤，问道：“你这剑法从何处学来，为何与宁丫头修炼的剑法一模一样？难道，你曾与岳不群、宁丫头还学过剑法不成？”

卓不凡是以破浪剑典中的三套剑法与风清扬切磋，而风清扬曾见到宁中则传授门下弟子乘风剑法，所以才有此一问。

“晚辈所使剑法乃是自创，之前也有传授给岳灵珊，岳先生与宁女侠会使，应该是自灵珊处学得。”

卓不凡的意思很明显，不是他学华山派剑法，是华山派学他的剑法。

“哦，自创？”

风清扬十分惊讶，不由再次上下打量卓不凡。

卓不凡年纪不大，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在这个年纪能把剑法练好已经是天资超群，更别提自创剑法。

那乘风、破浪、裂海三套剑法风格迥异，又互相弥补，很是玄妙上乘，并不逊色于五岳剑派的任何剑法，反倒超出许多，难以想象是面前少年自创。

而且，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卓不凡的一身武学修为。

风清扬自持剑法尚可，江湖之中，能与他旗鼓相当之人少之又少，最多不过五指之数，可是，他出剑两百招竟然占不到丝毫上风，反倒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这不得不让他感到震惊。

哪怕卓不凡自娘胎肚子里就开始练武，也不可能拥有如此实力与见识，真是天下少有的怪事。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

“今日便到此为止！”

风清扬言罢，便要离开。

“风前辈明日可还再来？”

卓不凡追问。

“嗯！”

风清扬点了点头，飞身远去。

他也要探究卓不凡的底细。

接下来的时间里，卓不凡每日都与风清扬切磋剑法，而且，并不限于剑法。

卓不凡早已学会日月神教神魔十长老的武功，刀枪棍棒，斧爪牌鞭，虽然不如他的剑法精妙，但在强大的修为加持下，依然与风清扬斗的有来有往，旗鼓相当，让风清扬仍不能胜。

“卓小友，独孤九剑分为总决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

以总决式为基础，将其余八式剑意融入其中，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最终可达九剑归一的程度，临敌之时，重意不重式，变化万千，以攻为守，破敌必杀。”

风清扬正给卓不凡讲解独孤九剑，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他已被卓不凡的天资征服，准备将独孤九剑传授给卓不凡，以避免失传。

“风某资质鲁钝，修炼独孤九剑数十年，破气式始终不能圆满，致使不能修成九剑归一。”

风清扬微微叹了口气。

破气式，是独孤九剑之中仅次于总决式的一式，是用于破解身具上乘内功的对手而用，要旨在于意念与内气修为。

风清扬出身华山剑宗，讲究以剑为用，以气为辅，追求的是剑术一成，纵然内功平平，也能克敌制胜，与华山气宗有着本质的区别。

风清扬乃是华山剑宗最出色的弟子，哪怕以他此时的内力修为，天下少有人及，但固有理念禁锢了他，使他的破气式不能圆满。

独孤九剑重意不重式，破气式虽然号称是破气，可如果自身修为不足，又对真气内息没有足够的了解，自然也就谈不上破气一说。

懂气才能破气。

而这，正是制约风清扬不能圆满的根本原因。

“气者何也，虚无之系，造化之根，其大无外，其微无内，浩旷无端，杳冥无际。至幽靡察而大明垂光，混莫无形，寂寥无声。生者无极，成者有亏。生生成成，今古不移，大气之元，神而明之，存乎一心。”

卓不凡默念破气式的口诀心法，心中各种剑法不断地闪现，无数剑招拆分又组合，演化出无数的变化，这些变化又相互的融合，最终化成了八剑。

对的，是八剑，而并非九剑。

独孤九剑与一字慧剑门中的周公剑法有很大的共通性，都是以易经作为主旨内核。

只不过，独孤九剑走的是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的路线，但是，说是无招、无剑，其实是包罗万象的无数招、无数剑，是繁之一道的极致，只有领悟了天下万剑，才能融汇为九剑，最终九剑合一。

然而，周公剑法却与之相反，其只有八门前置剑法，分别对应八个卦象，所追求的是每种剑法的极致，是简之一道的代表剑法，最终八剑合一，化作慧剑，再以智慧之剑斩己、斩心、斩烦恼，斩人、斩业、斩众生。

就立意上讲，诸剑合一之前，独孤九剑立意更高，而诸剑合一之后，反倒是周公剑法立意高一些，因为，已经上升到了玄之又玄的精深层面。

而且，周公剑法的修炼难度远低于独孤九剑，对于天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最终依然能够殊途同归，诸剑合一。

正因如此，卓不凡修炼独孤九剑才异常快速。

他本来武学积累就很厚重，加之有无暇剑体·天生剑骨的加持，使得他修炼剑法异常容易。

最终，独孤九剑化作了资粮，反倒使得周公剑法的剩余的几门前置剑法境界大幅提升，几乎全都达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若是此时回归宗门，卓不凡便可以观想骊珠慧剑图，领悟属于他自己的周公剑法了。

“风前辈，恕晚辈直言，您是落入了自身意志的藩篱之中，被剑气之分所左右，华山派乃是广宁真人郝大通所创，传承的是全真教的道统，最初并没有剑气之分。

之所以分化成了剑宗与气宗，还不是因为葵花宝典的缘故，已经有些脱离华山派正统传承的路径。

既如此，不若前辈也练一练晚辈自创的这部破浪剑典，也许会有所帮助也说不定。”

卓不凡道。

华山派分化为剑宗与气宗，看上去好像是因为岳肃和蔡子峰分别观看葵花宝典上下册导致的理念不合，实则是遗失了传自郝大通的全真教的武学精髓。

否则，以全真教的武学传承，断不可能出现如此情况。

“也好，风某便多谢卓小友好意。”

风清扬谢道，也并未太过上心，他的核心武学依然是独孤九剑。

然而，风清扬并不知晓【破浪剑典】之中包含了辟邪剑谱的部分精义，对他的剑道理念有很大的完善与补充。

“对了风前辈，这独孤九剑并非华山派传承，不知前辈得自何处？”

卓不凡对于独孤九剑的来历十分好奇。

“此时说来话长……”

风清扬略作思索，道：

“几十年前，风某剑法初成，下山游历，途径钟南山时，发现一处遗迹之所，在一块石壁上习得了这门独孤九剑……”

“终南遗迹！”

卓不凡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