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可能会死
江淮和肖子言站在病房门前,看着里面的医生,肖子言居然感觉到了江淮的紧张。
“江淮,时浅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她这样……应该是很长时间 。”
江淮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不一会,医生走了出来,恭敬的站在江淮的面前,叹了口气,说道:“江少,这位小姐的情况非常不好,长时间收受到巨大的折磨和刺激,这种伤害无疑是危机到生命的,我想问一下江少知道这位小姐发生了什么吗?”
听着专家的话,江淮周身的温度又冷了几分,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
“是这样的,她不能总是靠着药物来维持,长期会产生依赖,一旦收到巨大的刺激,那她就会……彻底毁了,百分之99都会威胁到她自己的生命,会死。”
最后一句话让江淮身体一顿,死?死……
江淮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满脑子都是死这个字,没有办法和医生交流。
肖子言替他开了口,“怎么才能不吃药,不用药维持?她不能死。”
“不要再次受到刺激,她现在生的执念很小很小,应该是有什么牵绊住了她,让她有了那么一点点生的希望,她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吧。”
和医生交流的全程,江淮都没有说话,等肖子言将一身打发走后,他走到江淮身边,叹了一口气,“去看看她吧,我去查查,这几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江淮不回答,但是作为多年的好友,江淮想什么他多少都知道的。
江淮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推开了病房,坐在了病床边上,看着床上晕厥的女人,他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让他自己都难以察觉。
他没有想过她会有这么严重的病,更没有想到她可能会死……
他更没没有想到,六年的时间,他竟然亲手毁了曾经那个肆意飞扬的女孩。
当年那个爱笑的女孩…他再也找不到那个时候的时浅了。
他撩开了时浅的头发,看到了发际边上那条蜿蜒的伤痕,又翻看了她双手的手腕,还有脚踝处,都有着很深的疤痕。
颤巍巍的手缓缓的伸了出去,在那快疤痕上轻轻的拂过,剑眉紧紧的蹙着,心里居然泛起了一阵疼痛。
这样的伤疤一定留了很多血!当年她一个针孔大的伤口,都能委屈好久,如今这样深可见骨的伤,一定好疼好疼……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么难看的伤疤。
“子言,帮我查一下吧,她这六年所有具体的事情。”他盯着昏迷不醒的时浅,他淡漠的开口说道。
“好,应该是有人借你的手,故意为难她了。”肖子言说出了自己怀疑的事情。
“恩。”他应了一声,只见床上的人紧蹙着眉间,额间蒙上了一层冷汗。
江淮刚要伸手给她拭去额间的冷汗时,就听到床上的人呢喃道:“阿夏,我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阿夏,我真的很爱你,别离开我。”
江淮狭长的眼眸骤然一缩,眸中燃起滔天的怒火。
“不需要查了,出去!”他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肖子言连忙轻声道:“江淮!你别冲动,她现在不能受到刺激!”
如果这时候江淮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对两人来说都是很危险的事情。
“我说,出去!”他声音更加冷了起来,还夹杂着怒气!
肖子言没有办法,现在他说什么江淮都听不进去了,只能先出病房去。
肖子言前脚刚走,江淮就将时浅叫醒。
本来在噩梦中的江淮感觉到了手臂上的疼痛,她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额间青筋暴起的江淮,他那双冰冷到极致的眸子!嘴里还冷冷的吐出让她心寒到极致的话语,“时浅,阿夏是谁?孩子到底是谁的?!”
阿夏?时浅不由的心里冷笑一声。
呵呵呵……江淮,原来你这么不相信我,他以为阿夏是谁?那可是他一手杀死的亲生女儿啊!
看着她讥笑的表情,这让江淮更加愤怒起来,抓着时浅的手臂更紧了几分。
“疼!”她看着自己的胳膊被他死死的攥在手中,紧紧的皱起眉头。
“我告诉你,就算江磊炫曾经喜欢过你,但是现在的你,他可是一点都看不上!”
“呸!”她咂嘴,然后轻笑一声,“江磊炫?就他那样让我觉得恶心的男人,也配?”
闻言,他对视上时浅的眼眸,能看到她眼中不加掩饰的恨。
那他口中的阿夏?是谁?“他是谁?!还有时乐,是不是沈忱和你生的孽种!?”
“孽种?!和谁生的,跟江先生有什么关系吗?你是用什么身份质问我?”她道。
“时浅!你在挑战我的耐心!快说!”他眸底闪着森冷的气息。
就连江淮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想要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没有之一!你连她的一个头发都比不上!”她语调微扬,与江淮对视着。
“他那么好,你牢里的日子,他怎么不来救你?”江淮唇角带着讥笑,
“你闭嘴!你没有资格提起她!”说完后,她垂低了眼眸,细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眸。
她再也不会为任何人敞开心!尤其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理直气壮的质问他!
“很好!时浅!”他狠的几乎要将每个字都咬的粉碎!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江淮,居然几番差点暴怒!
“这么伶牙俐齿,看来是不想要回他了。”
一说到时乐,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手指冰凉!
如果他敢动乐乐!即便是舍了她这条命,她也一定会从江淮身边带走乐乐!
“江淮,他不是你的儿子!把他,还给我!”她的语气很坚定,还带着一丝凉薄之意。
“不可能。”薄唇微勾,冷冷的看着床上的人儿。
早就知道不能相信江淮会信守承诺的,却因为时乐一次又一次的心存希望。
“那江先生,我们只能法院上相见了。”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头一次这么平静的和他争论着。
江淮冷笑着:“你觉得打官司,你可以赢?”